125、貴重(2 / 2)

小栓子道:“快了,公子就安心養胎吧。”

溫池有些失落。

他不知道時燁那邊的情況如何,如今他這樣更是不方便出去打聽,小栓子等人不說,他就隻能被動的乾等著。

小栓子看出了溫池的擔憂,又輕聲安撫了溫池幾句。

溫池還以為小栓子說完就會走開,哪知道小栓子說完後隻是沉默地守在床邊,看上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等到若桃和若芳拿著藥回來,小栓子才從她們手中接過藥,說道:“我先讓人去煎藥,公子就交給你們照顧了。”

若桃和若芳一起應了聲好。

這下,溫池終於看明白了,原來他們害怕他又會像以前那樣不聲不響地跑去找時燁,於是決定寸步不離地看著他。

想到這裡,溫池好氣又好笑,他再怎麼衝動也不可能拿肚子裡的孩子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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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後,小栓子便端著熬好的安胎藥過來了。

溫池本就沒什麼胃口,方才也沒吃幾筷子飯菜,此時冷不丁瞧見碗裡那一片黑糊糊的藥湯,又聞見從碗裡飄來的那一股子刺鼻的藥味,差點當場嘔出來。

這碗安胎藥看著比中

藥還可怕。

溫池小時候生過一段時間的病,經常被父母逼著喝中藥,以至於他後來看見中藥或是聞見中藥的味道就隱隱想吐。

“不不不,我不喝。”溫池滿臉驚恐,擺著雙手,幾乎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不想喝這東西。”

小栓子見溫池如此排斥,也不好說什麼,隻得把藥碗遞給若桃。

相比較和溫池不太熟的小栓子,若桃的態度可就強硬許多了,她二話不說便把藥碗擱在溫池跟前的桌上,苦口婆心地勸道:“公子,大夫說了你需要調養幾日,你可以不聽奴婢們的話,可你總不能不聽大夫的話吧?”

溫池捏住鼻子,儘量不把目光落在跟前的藥碗上,他除了搖頭還是搖頭:“我不想喝。”

若桃道:“這一碗也不多,公子一口悶下去就行了,奴婢還給公子準備了硬糖呢。”

說罷,若桃從衣袖中摸出兩顆用薄紙包著的硬幣大小的硬糖,她向溫池攤開手掌,”公子你看。”

溫池猶豫了一瞬,還是悶悶不樂地轉過頭,看了眼安安靜靜躺在若桃掌心裡的兩顆硬糖。

“是啊,公子。”若芳見狀,趕緊附和道,“你也要為腹中的孩子著想呀,喝了安胎藥,孩子才能快快長大。”

溫池歎口氣,下意識摸了摸平坦的腹部。

他像是被若芳的話說服了,些微的掙紮後,還是端起了那碗黑糊糊的藥湯,試探性地喝了一小口。

太苦了!

還夾雜著一些難以形容的味道。

反正很不好喝,在溫池看來,這碗安胎藥甚至比他小時候喝過的中藥還難以下咽,濃烈的苦澀感如同藤蔓一般,瞬間爬滿了他的味蕾。

溫池頓了下,還是閉眼將嘴裡的藥湯咽了下去,並仰頭一口喝完剩下的藥湯。

那股苦澀感像是要在嘴裡炸開似的。

溫池縮了縮脖子,苦得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發白的指尖緊緊按著裝藥的碗。

他穿得很厚,但由於他本身較為消瘦,即便穿得再多也不會顯得臃腫,他的眼睛有些泛紅,連鼻尖也是紅的,抬頭看向若桃手裡的硬糖時,渾身上下蔓延出可憐兮兮的味道。

若桃畢竟在溫池身邊伺候了那麼久,見溫池這樣也感覺心疼,她趕緊拿走溫池手

裡的藥碗,轉身把藥碗遞給若芳,隨後剝開硬糖上包裹著的薄紙,又把硬糖送到溫池唇邊。

溫池張口吃下糖,很快就品嘗到了甜味。

可惜那一點點的甜味根本蓋不過他嘴裡的苦味。

溫池無精打采,左右閒來無事,便讓若桃和若芳替他準備沐浴用的熱水。

以前溫池沐浴都會屏退下人,他作為一個現代人還不適應被人伺候著洗澡,若桃和若芳拗不過他,也就依著他。

可如今他腹中孕育著太子殿下的長子,若芳和若桃說什麼都不敢再由著溫池的性子了,雖然溫池仍舊要求獨自沐浴,但若芳和若桃皆是裝聾作啞,不僅不應溫池的話,還轉身把小栓子等幾個小太監塞進了浴房裡。

溫池格外鬱悶,被小栓子等人眼巴巴地盯著,突然間連衣服都不敢脫了。

他不喜歡被人伺候著洗澡,無奈又架不住小栓子等人的哀求,最後還是妥協了。

小栓子等人對待此事尤為鄭重,甚至還在角落裡圍成圈地開了個緊急會議。

溫池看他們一個個表情嚴肅得像極了在商討國家大事,哪知道他們轉身卻從外頭搬來更大的浴桶和用牛皮包裹著的椅子。

他們忙裡忙外地把一桶桶熱水倒入浴桶中,又把椅子放進去。

最後,溫池在他們殷切的目光中不得不硬著頭皮踏入浴桶中,並坐在椅子上。

小太監們立即歡天喜地地忙活開來。

小栓子了解溫池的性子,清楚溫池不是個會端著架子的人,因此在替溫池沐浴擦身的過程中,也放鬆地說起話來。

討論的內容自然是溫池腹中的孩子。

“雖然大夫說皇太孫不過數旬大,但這時間過得飛快,指不定一眨眼皇太孫就出生了,那時剛過盛夏,奴才也得早些為皇太孫備些衣物才行。”

“夏天好啊。”有個小太監細聲細氣地說,“冬天太冷了,凍著咱們皇太孫可不好。”

其他人紛紛附和。

溫池低下頭,透過清水看見自己的腹部和往常無異,若不是他昨夜在馬車裡乾嘔得厲害,怕是若桃和若芳都不會想到這方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