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年紀大了,我怕嚇到他們。”主要是何洛還沒想好怎麼跟爸媽坦白,他在想要不要聯合他哥一起,兩兄弟一塊負荊請罪,沒準可以落個從輕發落?
傅薏注視著何洛那張一臉為難的臉,想也不想地說:“可以。”他怎樣都可以。
何洛要覺得為難,所有的事都可以他來解決。
“阿薏,你真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最好的人了,”見傅薏這麼好說話,何洛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甜言蜜語,好話一籮筐地冒,冒完再貪得無厭地向他提了個要求,“既然阿薏你都這麼好了,不介意再好一點吧。”
傅薏挑眉。
“就是我爸媽過年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吵了一架,”何洛一邊說一邊觀察傅薏的神色,“然後我媽就把我爸趕去客廳睡了……”
原本何洛想的也是等家人都進房間去休息了,他就可以讓傅薏神不知道鬼不覺地悄悄遛出門,可他又想起他爸最近睡客廳來著。
他們這麼大的兩個人,一出房間門,他爸不被驚醒才怪。
他話說到這兒,傅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所以你要對我金屋藏嬌?”
金屋藏嬌?
天啊,傅薏這也太會說了吧,他這破屋子怎麼稱得上金屋,不過這“嬌”嘛,倒是挺嬌的。
何洛不太好意思地嬌羞了一下:“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你放心,”怕傅薏擔心,何洛又添了句,“明早我爸我哥他們也要開工了,應該很早就會走,我媽也要出門買菜,這個時間段你就可以出去了。”
“嗯,”傅薏無所謂地應下來,目光在不大的房間裡搜尋了一下,“今晚我睡哪兒?”
“這裡,這裡,”何洛忙把自己的床收拾了一下,還用手撥了撥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委屈你了。”
“不委屈。”傅薏坐在何洛剛剛撣過的位置上,將何洛圈在懷中,拉開他的衣領,細心替他上好藥,輕聲問他,“還難受嗎?”
“我沒什麼的,”他過敏都過習慣了,隻要不是特彆嚴重都可以忍受,他轉過頭去看傅薏,“你呢,你的頭還疼不疼,不許撒謊!”
“還有點,不是很嚴重了。”傅薏放下藥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還疼啊,”何洛跪坐在傅薏身前,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太陽穴,抬手幫他按摩了一下,“要不你還是再去醫院看看吧,找那種最頂尖最權威的醫院,仔仔細細反反複複地看一下,要是沒有大問題,向醫生谘詢一下有沒有什麼緩解的辦法也好啊。”
一想到去醫院,傅薏下意識地想說沒什麼大問題,但看到何洛那一臉擔憂的模樣,終究還是沒有反駁地“嗯”了一聲。
“那我們就說好了啊,一定要去啊。”何洛在傅薏的太陽穴上親了一口,放下手,拉過被子,打算躺下了,但傅薏環在他腰上的手並沒有放開。
這個舉動何洛再明白不過是什麼意思了,他轉過身,有點尷尬:“我家房子不太隔音,而且出不去房間,也沒辦法洗漱明白嗎?”
傅薏沉默地沒有說話,但還是慢慢地把手放開了,何洛順勢鑽進被子裡,都閉上眼睛快要睡覺了,半晌他又翻身坐了起來,扯過傅薏認真道:“就一次,你彆出聲啊。”
傅薏笑了一下,翻身而上:“究竟是誰喜歡出聲?”
何洛拿枕頭把自己的臉蒙住,在心裡唾棄自己,真是攻沒個攻樣。
“……”
“……”
“……”
一場沉默而激動的默片演完,何洛整個人都累得沒有一點力氣了,但他還記得傅薏有潔癖要洗漱,扯過他墊在身下睡了二十多年的小毯子給傅薏擦了擦,然後團吧團吧地扔出了被子。
兩人相擁躺在不大的床上,黑夜將暗昧的氣氛蘊蓄到了極致,何洛眼皮子都要闔在一起了,卻又突然想起來,他的表還沒有送給傅薏。
又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把手表取過來,“哢”地一聲解下傅薏手腕原本戴的那隻手表,將他的這隻戴了上去,尺寸剛剛好。
“真合適。”何洛嘟囔了一聲,他當初拍這塊表的時候,就衝著他好看、貴才央著他哥拍下來的,完全沒有考慮過戴在他身上合不合適,結果自然是新鮮了幾天就束之高閣了,曆儘波折現在終於找到最適合他的主人了。
“什麼?”傅薏一直把何洛抱在懷裡,他的一舉一動他當然都能夠察覺得到,知道他給自己換了塊表,也沒有去管他換的什麼表,全心全意在何洛嘟囔的那句話裡。
何洛這會兒眼皮子已經很重很重了,聽到傅薏的問話,下意識地回答道:“我的成人禮,送給你了,不許,不許摘了。”
小小的聲音在黑暗裡無限放大,激得傅薏那顆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一輩子都不摘了。”傅薏起身輕輕在何洛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心臟依舊激動得無法安睡。
既然他的嬌嬌都被他的成人禮送給自己了,他也不能太落後了。
“……”
第二天一大早,何家其餘三人跟往常一樣早早起床,為新的一天做準備。
這時,何洛的房間驟然間打開了,一身西裝革履貴氣得一表人才的傅薏一邊係著領帶一邊從裡麵走了出來,看見在客廳各忙各的三人,光明正大地向他們打招呼:“何總,何夫人,何少,早。”
何榮昌:“……”
吳群芳:“……”
何途:“……”
“一切責任在我,”在他們的驚訝中傅薏不緊不慢地給自己係好領帶,一點都沒有被他們的目光嚇到,動作磊落得宛若謙謙君子:“今日多有不便,改日會準備好聘禮,再親自來貴府下聘議親,還請不要責怪洛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