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安靜下來，兩人都沒說話。
聞城低著頭，心裡有些惱意，他剛才確實想親來著，可沈白在躲他。
視線落在對麵人露出的脖頸上，全是痕跡，拉扯了一番，衣領不像之前遮的那麼嚴實。
怒意漸起又無力消退，就算知道沈白被彆人睡了，他也無能為力。
所有人都知道，沈白和陸溫在一起了，哪怕隻是個替身。
有些東西，錯過就再難抓住。
道理他都明白，可就是不甘心。
“陸清回來了。”他低聲說道，視線從白皙脖頸挪開，盯著那雙驚慌未消的眼睛。
注意到聞城看他的眼神，沈白就明白過來，儘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把鬆掉的扣子再次扣好。
聽見聞城這麼說，他猶豫一下開口：“我知道。”
這話其實有點莫名其妙，能來的肯定都知道陸清回來了，所以他今天才過來。再說了，陸清就在包廂裡，誰進去都能看到。
聞城煩了，音量稍微大了點：“我是說，陸清回來了，你打算拿陸溫怎麼辦？分了？”
最後兩個字咬字清晰，是特意加重的語氣。
他心裡打的主意再明顯不過，無非就是想攛掇沈白跟陸溫分了，就算還想追求陸清，以陸清那個難追的性子，多少人都看不上，沈白能追上才怪。
這倒不是他覺得沈白不好，雖然脾氣壞也任性，確實笨了點，還愛麵子耍脾氣，明明喝不了酒偏要冒充酒量好，可他樂意捧著。
再說了，追陸清的男男女女比沈白條件好的都沒追上，也隻能是陸清這個人太難追，和沈白無關。
如果和陸溫分手了，要追陸清肯定會有時間差，到時候他就有機會了。
提到這個，沈白就謹慎起來，最近為了不和陸溫分手，他是一步都不敢遠離，生怕搞砸了一切，所以對分手這個話題十分敏感。
他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分。”
聞城一下子被噎住，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回憶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記憶應該沒有出錯，沈白確實拿陸溫當替身。
可正兒八經的陸清都回來了，為什麼還不分。
想到之前就有的某個猜測，他斂了張揚鋒利的眉眼，問道：“你喜歡陸溫？”
這下輪到沈白被問住了。
要是陸溫問的話，他能毫不猶豫說喜歡，可現在出來，陸清就在包廂裡，他要是還說喜歡陸溫，彆人就會以為他不喜歡白月光了。
這會兒渣攻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陸溫，一心撲在剛回來的白月光身上，所以，要怎麼回答很清楚。
隻是話到了嘴邊就猶豫了。
即便陸溫不在場，不會聽到他的話，可說了這麼久的喜歡，現在要和彆人否認這一點，他有些說不出口。
聞城等著回答，心逐漸沉了下去。
末了，沈白沒敢跟他對視，含含糊糊低聲說了句：“沒有。”
接著就伸手推他，說：“好了，我還有事，你彆在這裡堵著。”
這次很輕易就推開了。
聞城後退一步站定，他沒有動，看著沈白離開，進了包廂後就再看不到。
他掏出煙點燃，徐徐吐出一口煙霧，可心裡的煩悶卻無法隨著煙發泄出來。
當局者迷。
沈白含糊猶豫的態度表明了這一點。
煙霧繚繞中，他垂眼，露出個偏冷的表情，他不是善人，不可能提醒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