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獵犬(1 / 2)

脫罪遊戲 楚青晏 6597 字 3個月前

騎士團的官方學名是洲際偵查局,專管那些警察局管不了的惡性案件,能進騎士團的都是全國最頂尖的警局督查。鐘小聞是今年招進去的實習生之一,也是唯一的女生。

鐘小聞在男生方陣裡明顯凹進去一塊,分配任務時不論是墊腳還是蹦跳都毫無存在感,隻能眼睜睜看著低難度級彆的任務被人搶光。

最終,她抱著一份沒人要的檔案袋下樓。

“就這還招考第一名呢!”

“女的應試教育厲害不是很正常嘛。”

“S級任務,看她怎麼辦。”

一群人幸災樂禍的奚落著,鐘小聞撇撇嘴,給騎士團的副隊長也是該任務的子負責人岑然打電話。

“以前跟犯人打過交道麼?”岑然在電話裡開門見山。

“跟導師執行過抓捕工作。”

“因為任務特殊,我們需要獵犬的協助。”

“獵犬?”

馬路對麵紅燈轉綠,一個盲眼女人牽著導盲犬走過斑馬線,鐘小聞忙給他們讓道,盲女似乎察覺到了,輕聲道謝,她生的清秀漂亮,鐘小聞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沒錯,獵犬是你的的偵察僚機、武器,必要時可以代你犧牲。”岑然說。

身為愛狗人士的鐘小聞脊背一涼,看著那導盲犬一搖一搖的尾巴,心想這多可愛啊。

適時一輛轎車駛來,短短一秒鐘又駛遠,街景重新回到視野中央,牽著導盲犬的盲女卻消失了。

鐘小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忙揉了幾下眼睛,但偌大的街口,那一犬一人杳無蹤跡,仿佛從未存在過。

“鐘小聞?在聽嗎?”電話裡傳來岑然催促的聲音。

“我在!”

“你先來犯罪研究所吧。”

鐘小聞猶豫了兩秒,揮手攔車。

-

嚴縉雲皺著眉擰開雲南白藥的扁盒蓋子,他衣擺撩起咬在嘴中,暴露在空氣中的蒼白軀體遍布紅腫淤青,舊傷沒好又添新傷,慘不忍睹,他也看不見背上的情況,就胡亂將藥膏抹上去。

他深知監獄裡的潛規則,自身也很能忍痛,因而鮮少頂撞那些耀武揚威的獄警,但這幾天不知為什麼,那些獄警像是發了瘋一樣頻頻找他的茬,有時候更是連由頭也不找,幾個人一窩蜂就衝上來將他圍住,拳腳加警棍一揍就是半個小時。

他已經在特級牢房裡待了三月有餘,按理說賀瀧就算對他有意見,派人找茬也不該是現在。

這種接連不斷的高強度虐待饒是嚴縉雲自己也有些吃不消,每次隻能堪堪護住要害,更不用提羸弱溫馴的嚴瀟,搞得嚴瀟現在都不怎麼出來了,這讓嚴縉雲很煩惱。於他而言挨打不算苦差事,克製才是,他肺都要憋炸了。

指尖觸及冰涼的鐵皮,嚴縉雲低眸一瞧,得,他的藥膏又見底了。

放風的時候佛陀來找他。

“喏,這是新到的煙和紅花油。”慈眉善目的胖男人不動聲色的塞給他一個紙包。

“我沒要紅花油。”嚴縉雲說。

“老熟人的贈送服務。”佛陀睨了他一眼,被他脖子上的累累傷痕吸引:“看來最近被欺負的很慘啊?”

嚴縉雲沒說話,就地將紙包拆了,取了煙出來抽。

“我記得你進來的那天既不叫冤枉也不為自己的罪行道歉,反而對賀瀧說對不起。”佛陀感慨萬千:“賀瀧那種人的愛恨濃烈,他對光明有多麼崇高的追求,對黑暗就有多麼尖銳的憎惡,你不該招惹他的,看,都這麼長時間了他還在給你小鞋穿,可見多恨你。”

嚴縉雲不回應佛陀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聳肩:“你抽的這麼明火繚繞不怕被獄警抓包?”

“很快就不用怕了。”嚴縉雲吐出一口灰色的煙霧低聲說,煙氣嫋嫋彌散,藏匿在後方的年輕容顏頹唐而俊美。

佛陀稍怔,覺得他話裡有話。

“衝這瓶紅花油。”嚴縉雲墊了墊瓶子,衝佛陀勾手:“告訴你個秘密。”

佛陀附耳過去,慢慢睜大了眼。

“你竟然——”他錯愕。

嚴縉雲麵無表情的拍了拍他的肩,“等我離開這鬼地方,這也是你的出路,但你至少得跟我岔開一個小時,否則咱倆目標太明顯,容易被抓,明白嗎?”他將煙蒂扔在地上用腳踩住。

“明白。”佛陀意味深長的笑起來:“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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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嚴縉雲就因為這枚煙蒂又吃了一頓警棍,這次警棍不幸擊中了他的頭,他口鼻出血暈了過去,被送進了監獄醫院。

晚餐時分,所有人都幸災樂禍的議論著這件事,佛陀卻難得一聲不吭,他迅速吃完飯,跟熟悉的獄警打了個彙報說自己胃疼,隻身去到監獄醫院。

沒有人知道監獄醫院和廢棄的鍋爐房四樓公用一套管道係統,那些縱橫交錯的鐵管在牆與牆之間構成了某種類三維的立體構造。

在這些管道之間穿梭攀爬,一會兒像是走獨木橋,一會兒像是做引體向上,佛陀身寬體胖,氣喘籲籲,他終於從鍋爐房的灶門鑽出去,銀色的月光從天窗漏進,俊美的年輕人正屈腿坐在堆積成山的廢棄物頂端,手裡把玩著一根從鐵窗上拆卸下來的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