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通緝(二合一)(1 / 2)

脫罪遊戲 楚青晏 11175 字 3個月前

騎士團團長賀瀧爆破拘留所,開槍擊傷總局局長魏瑞明,重刑犯伽馬竄逃在外,一警一匪內外勾結,背叛公安係統觸犯刑法條例。這每一件單拎出來戳破天的大事,偏偏還都在同一時間發生了。整個總局鬨得沸反盈天。

魏瑞明和高天縱都被及時送去了醫院,兩人一個傷在勒下,一個傷在胸口,但奇妙的是,兩發子彈都精巧的偏離了要害,魏、高二人經過急救處理後都很快脫離了生命危險。

總的來說,賀瀧沒下狠手。

魏瑞明躺在病床上頗為感慨,這到底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官方督查,即便是怒到極點也還有最起碼的分寸和底線。

其實當時的情況遠沒有外麵傳言的那般嚴重緊急,那發子彈卡在魏瑞明的肋骨上,稍有疼痛卻不致命。魏瑞明又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所以這點傷並不影響他行動。

但他當時依然選擇裝死倒下。

他也是在公大教過書的,帶過無數的學生,說是桃李滿天下不為過,與賀瀧的關係密切,既是上下級,又是前後輩,賀瀧也一度非常的尊敬他。

現在全局都知道賀瀧對他開了槍,這種行為無疑要遭受巨大的詬病。

他就是要放賀瀧走,要讓賀瀧坐實了這些罪名。

像賀瀧這樣的精英一路走來太順太順了,精英總有自己的清高孤傲,會不受控製。在賀瀧沒有停止調查貪汙案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脫離控製,反噬其主了。

魏瑞明對此很不高興,所以誓要給賀瀧一點顏色瞧瞧。

在醫院住了一日多,魏瑞明那點傷就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活動之後他就叫來了秘書小劉,備了份禮物,自己情緒複雜的去隔壁病房探望高天縱。

與他相比,高天縱在胸口的槍傷承載了賀瀧更多的憤怒,症候也就嚴重一些,據說才堪堪清醒過來。

兩人見了麵之後,都心照不宣的把人屏退了,魏瑞明不動聲色的替高天縱拿了一盒價格昂貴的進口牛奶,這服務態度相當到位,令高天縱十分受用。

“魏局放心,隻要我人還活著,你的那些秘密就姑且還守得住。”高天縱身體雖虛弱,眼神光仍精明幽深,一下就看穿了魏瑞明的來意,他也不多客套,從床頭櫃上扯了一份策劃案遞過去,“看看吧。”

魏瑞明不明所以,皺眉道:“這是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高天縱說。

魏瑞明略感警惕,小心的翻動紙張,當他看到標題與摘要的內容時,他驚得脫口而出。

“《脫罪APP》?!”

“魏局應該有所耳聞吧。”高天縱慢條斯理的攪動著杯子裡的牛奶:“畢竟像賀警官那樣的精英,真的想要查一件事,就不可能一無所獲。”

魏瑞明草草過目後定了定神,將紙張合上,態度冷淡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讓我包庇你嗎?”

“您太幽默了,什麼叫包庇?”高天縱依舊微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氣人,讓魏瑞明臉色寸寸鐵青:“魏局連自己都包庇不了,哪能顧得上彆人?我是非常誠懇的邀請魏局來成為我的合夥人的。”

“合夥人?”魏瑞明疑聲反問。

“魏局位高權重,難道不會覺得法律有時候很多餘嗎?就像是一件好好的衣服,給不同的人穿就總會多出許多刺人的線頭來。”高天縱說:“如果魏局肯加入我們的這個項目,我保證,魏局以後的生活會更加稱心如意。”

魏瑞明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輕嗤一聲:“你會有那麼好心?”

高天縱晃了晃手中的牛奶:“魏局這麼有誠意,我當然不能辜負,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合作船就會劃的更快,不合作就隻能踹一個人下船淹死了。”

魏瑞明知道不合作自己就會是率先被淹死的那一個,打一棒給個甜棗,姓高的真的很懂洽談之道。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向後靠在椅背上,抱起了手臂。

“我可以答應跟你合夥兒,但是你必須跟我坦白一件事。”

“魏局但問無妨。”高天縱微笑。

“你今天去找嚴縉雲是因為什麼?”魏瑞明的眉心溝壑縱橫。

極少有人能叫出伽馬的真實名字,尤其這個人還是個警察。高天縱挑了挑眉,淡笑道:“看來魏局很了解他。”

“少跟我繞彎子,我絕對比你更了解他。”魏瑞明冷冷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合夥人三心二意,成天想著借力打力的對付我。”

高天縱也不生氣,將手裡的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淡定道:“魏局,你不見得比我了解他,畢竟......我跟他很久之前就合作過了。”

魏瑞明的眼瞳裡迸濺出錯愕震怒的火星子來。

“原來我隻是個備用選項?”

高天縱竟還抽出手來安撫似的拍了拍魏瑞明的肩膀,“我承認,伽馬是我合作的首選對象,畢竟我不拉攏他,他就會成為一個要命的絆腳石。”說著說著,他的笑容漸漸消失:“但是他是寧死也不同意與我合作,這麼不識時務的年輕人,哪能比得上魏局半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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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團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鐘小聞局促緊張的坐在桌邊,手指焦慮的來回搓動著。

距離她給賀瀧通風報信完已經過了兩個小時,現在是下午四點,鄰近下班的時間了。

正常情況下,這種時候會零零散散的回來不少同事,他們會將每天的各種文書報告彙總,然後一起拿給賀瀧或是岑然簽字蓋章。

可今天誰也沒有回騎士團,辦公室門可羅雀。

鐘小聞心底不祥的預感愈發濃重,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不已,又坐立難安的過了片刻,她終於等來了人。

來人沒有穿著熟悉的明亮的白色,而是一襲藍色的監察部門製服,幾個肅著一張催命的臉,“啪”的將一張大大的通告貼在了騎士團辦公室的大玻璃門上。

鐘小聞一頭霧水的繞到門外,正眼一瞧,“通緝令”幾個大字赫然醒目,旁邊還有清晰印刷的賀瀧的證件照。

宛如被五雷轟頂,鐘小聞錯愕的瞪大了眼睛,衝口嚷嚷道:“通緝賀隊?!為什麼呀!”

她不叫還好,這麼一叫喚,那幾個監察部門的人便煞有介事的朝她看過來,眼神充滿了懷疑和探究。

鐘小聞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對方已經強硬的伸手過來,扯下了她胸前的工作牌。

“鐘小聞?是賀瀧帶的實習生吧?”

沒說“你”,這句話壓根就不是在問她。

果然,另一個監察人員瞄了一眼她的工作牌,肅殺的“嗯”了一聲:“賀瀧遞交的報告上麵都有她的簽名。”

“那正好,帶走問問,說不定她知道賀瀧的下落。”

鐘小聞:“唉???”

不僅沒有被詢問意見,還直接被處置了。她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架著兩條胳膊拖走了。

鐘小聞讀書期間也曾選修過審訊學科,但萬萬沒料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被審訊的對象,當坐在審訊桌的對麵,森白的光線刺的她眼珠子疼,她每說一句話,緊張的牙齒都在打戰。

又過了足足兩個小時,鐘小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扛過來的,精神高度繃緊,等她被放出來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她還渾渾噩噩不知幾時。

吹了老半天的涼風她才反應過來,她居然真的一個字也沒說。

最重要的是,她去之前不知怎麼的福至心靈,把電話卡給折了。

物證部門什麼也沒搜到,更加不知道是她給賀瀧打的電話。

此刻的總局辦公大樓基本已經走空了,除了個彆還在加班的部門亮著燈,黑暗無邊蔓延,鐘小聞仰著脖子望了望,騎士團辦公室的門戶淹沒在暗色裡。

鐘小聞呆了呆。

這算什麼,賀瀧被通緝了......騎士團......是解散了嗎?

這個想法讓她心驚肉跳,不敢再繼續。

雖然她暫時被放出來了,但是審訊時那群同僚質疑和凶狠的眼神仍舊如芒在背,讓她覺得自己始終被監視著,那種不信任的情緒驅趕走了對總局的歸屬感,她好像已經不是冉冉升起的正義的代言人了,而是個被烙上了罪惡印記的犯人。

鐘小聞的心裡難過極了,鼻子發酸,她魂不守舍的走出總局大門,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一時竟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這時,一輛SUV在街口轉彎,車身是騷裡騷氣的深綠色,轉向燈頻頻打亮。鐘小聞愣了一下,隻覺得對方像是刻意打燈給她看一般,於是四下一張望,便貓腰追了過去。

車子輾轉開到長街的僻靜處,車窗搖下,一個卷毛男生熱情的衝鐘小聞招手:“上來上來,帶你找組織去!”

鐘小聞不疑有他,“嗷”一嗓子,四肢並用的爬上車。

“砰”一聲車門關上,SUV發動。駕駛座上坐著的帥哥穿著灰色的大衣,帶著一副狹長斯文的金邊眼鏡,正是騎士團的副隊長岑然。

那一瞬間鐘小聞找到了家的感覺,鼻子一酸,“哇”一聲哭了出來。

“岑副隊!!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