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童晚書也有一個生病的弟弟。
好在弟弟晚傑要比厲溫寧聽話得多。
也樂觀得多!
她能感受到厲邢的艱難!
厲溫寧是他在厲家唯一的溫暖,他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他自生自滅!
於是,他製造出了一個精神支柱:就是任千瑤肚子裡的孩子!
可卻成了飲鴆止渴!
厲溫寧的生與死,與任千瑤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緊密的捆綁在了一起。
如果失去了這個精神支柱,或許厲溫寧隻會死得更快!
而厲邢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厲溫寧,你又跟我玩要死要活的戲碼呢?”
厲邢怒意的薅過厲溫寧的衣領,“沒有任千瑤那個妖女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厲邢……彆……彆怪千瑤。是我沒有資格,更沒有福分……”
厲溫寧緊緊抓住厲邢的手,“厲邢,哥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死了,好好照顧千瑤肚子裡的孩子。彆……彆告訴她,有我這個父親!欠你的這份情,哥下輩子還你!”
“……”
這一刻的童晚書,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厲邢的難!
“厲醫生,你自己的女兒,你自己養!我跟厲邢絕對不會幫你養的。”
童晚書搶著搶過厲溫寧的話,“厲邢這個叔叔再親,也親不過你這個親爸爸!”
厲溫寧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他泣不成聲的哽咽,“可有我這個得病的父親……對孩子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不會的。你親手養大的孩子,絕對不會這麼認為的。”
童晚書攙扶起幾乎半跪在地上的厲溫寧,“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父親!也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晚書……我……我……”
厲溫寧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彆嚎了。我去接任千瑤和你女兒回來。收拾一下好好等著吧。”
厲邢轉身朝理療室門外走去。
解鈴還須係鈴人!
厲邢似乎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他就不把侄女懷在任千瑤那個妖女肚子裡了!
現在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被動!
不過這個孩子既然已經創造出來了,那就要發揮她該有的作用。
而厲邢現在要做的,就是去任家接回任千瑤那個妖女。
雖然厲邢恨不得弄死她!
但厲溫寧還需要任千瑤的毒雞湯續命……
直到她生下肚子裡的孩子,成為厲溫寧的新精神支柱!
*
厲邢以半麵佛的身份,出現在了任家。
唯一的區彆:此時的半麵佛,並非異瞳的模樣。
他答應過童晚書:今後隻會在她一人麵前是‘喻邢’。
他趕到任家時,任千瑤正在砸東西。
任父任母,以及她的兩個哥哥,手足無措的在一旁哄著她。
要不是愛上厲邢,或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任千瑤,過得會如公主一般幸福矜貴。
看到進來的厲邢,任千瑤砸得就更凶了。
嚎得也更大聲!
“半……半麵佛?”
厲邢戴著超大的墨鏡,任父並不知道墨鏡後的那張臉,是厲家二少厲邢。
“半麵佛先生,您……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請教?”
任家在京都雖然也算得上豪門中的豪門,但半麵佛的主動到訪,還是讓他們頗為驚訝。
厲邢並沒有作答任父的客套,而是徑直朝正鬨妖的任千瑤走來。
“任大小姐,你要是作夠了,就跟我走吧。”
厲邢的聲音,帶著金屬的沉甸感。像是被過濾過一樣。
任千瑤當然知道半麵佛就是厲邢;
但任家其它人並不知道。
他們很詫異:自家女兒怎麼招惹上半麵佛了?
“你什麼態度?”
任千瑤知道厲邢是來接她的。
拿喬那是肯定的。
趕她的時候有多凶,現在就得有多卑微!
可男人竟然還在恐嚇她?
“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我在車上等你。”
以退為進的手法,很適合對付任千瑤的刁蠻和任性。
厲邢拿捏到位:隻要給任妖女一個台階,她肯定會順著下的。
說完,厲邢便轉身離開了任家;
留下一臉詫異的任家人在風中淩亂。
“瑤瑤,你怎麼認識半麵佛的?”任父驚聲問。
“我不但認識他,我肚子裡還懷著他的種呢!”
任千瑤傲嬌一聲,“隻有他才配得上我任千瑤如此忍辱負重的懷著他的孩子!”
“啊?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是半麵佛的?”
任母驚訝得嘴巴都快要合不上了,“我的天呢,我家瑤瑤好厲害!”
“媽呀,半麵佛竟然成我女婿了?”
“我勒個去,半麵佛成我妹夫了?”
在任家眾人的捧嗬聲中,任千瑤邁著她那高傲的步伐坐上了厲邢開過來的布加迪。
還沒等厲邢反應過來,任千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勾過他的脖子一通狂親。
“我們出去開個房吧……我和寶寶都想你了!”
任千瑤咬著厲邢的下巴,“寶寶也想你進去跟它問個好。”
厲邢推開了黏膩在他身上的任千瑤。
卻沒有發怒!
“你這紋身太帥了……我好喜歡!”
任千瑤再次黏了上來,“寶寶快三個月了,應該可以做了。”
伴隨著吐氣如媚的言語,任千瑤的一隻手直接探到了男人的……
然後……
“行了,彆浪了!”
厲邢一把扯開了任千瑤的手,“我要回去照顧我哥。他吐血了。”
“他吐血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醫生!”
任千瑤白眼一翻,賭氣的撒嬌起來:“反正你今天要是不讓我睡,我就不原諒你,更不會跟你回任家。”
“你覺得我哥要是一病不起,我會有心情陪你睡?”
厲邢化被動為主動,“你懷上這個孩子,我已經夠對不起我哥了……我哥要是氣出個好歹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嗬!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就是想讓我回去哄你哥唄!”
任千瑤不傻,她能讀懂厲邢的用意。
“聰明!”
厲邢將車啟動,朝厲家呼嘯疾馳,“怎麼哄好我哥,不用我教你吧?”
“你昨天那麼凶我,我才不要幫你哄你哥呢!”
任千瑤耍起了小性子,“你倒是去讓童晚書幫你哄你哥啊!”
“你跟一個保姆置什麼氣啊?格局小了!”
厲邢半哄著賭氣中的女人。
“要我哄你哥也不是不可以……你必須答應我:每天來我房間睡!”
任千瑤開出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