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玨的羞窘表現, 讓本來更應該心虛道歉的司宸曜反而理直氣壯起來, 順勢就“體貼”地把這個問題跳過了, 問起賀蘭玨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的情況。
“你們說的源力, 在那邊叫做靈力。不過我們沒有源晶這個東西，都要靠自己修煉。除了源力這個, 其他的東西都不怎麼一樣。”賀蘭玨想到哪兒就跟司宸曜說到哪兒, “我覺得九靈大陸比你們這兒無聊，我以前整天就隻能修煉, 還有睡覺。不像這裡, 好玩的東西這麼多。那邊雖然也能用靈器搞出影像記錄、虛擬幻境什麼的，但是從來沒人想過拿來像你們這樣拍電影、做全息遊戲。修士整天就想著修煉飛升，特彆無趣。”
雖然賀蘭玨對九靈大陸似乎挺嫌棄，但司宸曜卻頗為震撼。
作為堂堂一國皇太子, 司宸曜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見識淺薄。聽到賀蘭玨所說的什麼修煉功法、靈器、法術、鬥技、丹藥、符篆、秘境、傳承……等等的東西，隻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一個幻想中的完善力量體係, 現在的人在各種創作中已經屢見不鮮了。司宸曜既然都能接受賀蘭玨來自另一個世界, 那要接受這個本來也並不困難。但關鍵在於, 賀蘭玨說他們這裡的源力，跟對方原世界的靈力，應該是一個東西。也就是說，賀蘭玨所說的那個驚人的等級發展體係，很可能對他們這裡的源力也能適用！
想到賀蘭玨話裡使用靈力可以憑虛禦劍、操控水火之類的場景, 司宸曜的呼吸控製不住地有些急促起來。
他一直都覺得賀蘭玨的出現可能在整個帝國掀起狂風巨浪, 但如今看來, 之前他還是遠遠地低估了賀蘭玨。如果源力和靈力在各種層麵上都可以通用的話，那賀蘭玨一個人帶來的改變，或許都能達到數百年前那場宇宙大爆炸的影響力！
哪怕是見多了大風大浪的司宸曜，一時間都腦子發熱，完全不能冷靜了。
不過即便心潮湧動，司宸曜卻沒有直接跟賀蘭玨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先問他：“你在你們那兒是修士，所以你的真實實力不是F級對嗎？之前遇到星盜戰艦的那次戰鬥，是你幫忙了對嗎？”
賀蘭玨怔了怔，這才意識到司宸曜恐怕又是早就發現了，遲疑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丟人這種事，適應了其實就沒什麼了。賀蘭玨微紅著臉，在心裡自我安慰到。
司宸曜見狀了然，果然賀蘭玨不僅不需要他的保護，或許實力還比他們都要強。
司宸曜頓了頓，還是問道：“你說A級在你們那兒叫元嬰期，S級是出竅期，上麵還有化神期、大乘期、渡劫期。那能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等級嗎？”
賀蘭玨聞言也停頓了一下，司宸曜看著他，猜測道：“是大乘期嗎？”
安耀帝國已知的最高源力等級隻有SS，換算過來的話，大概就是化神。如果賀蘭玨是大乘，那就直接壓過了這個世界的最高水平，直接就是世界最強了。司宸曜這麼猜已經相當大膽了，畢竟曾經見證過賀蘭玨毫不費力毫無痕跡地解決掉一艘戰艦，這對SS級強者來說也是沒法做到的，所以才猜了更高的一級。然而要再往高了猜，司宸曜終究還是不太敢想。
賀蘭玨卻搖頭，“不是，我是渡劫飛升了，所以才會到你們這裡來的呀。隻有大乘期的話，沒法衝破虛空的。”
司宸曜：“……”渡劫飛升？那不是在賀蘭玨原來的世界都已經到頂峰了嗎？那在他們這兒，豈不是得算SSSS……級？
他自己隻有S級，也就是說，賀蘭玨起碼有他四倍強了。
司宸曜看著外表完全能說是弱小無害的賀蘭玨，一時間心情複雜地無以言表。
“我本來以為要去仙界的，結果差點困在虛空裡出不來。還好我想辦法煉了個破空丹，才掉到這個世界了。”想到自己之前苦兮兮的經曆，賀蘭玨忍不住對司宸曜稍微抱怨了一下，又說道：“還好你們這兒挺好的，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好吃的也多，我就打算留下來啦。”
司宸曜暫時拋開了滿心的複雜，微微笑了笑，道：“幸好你來這兒了，要不然我能量暴動也隻能熬著了。”
賀蘭玨聞言想了想說：“其實我能來這兒，說不定就是因為你。我的神識隻對你有特殊效果，說明我們之間肯定有些特殊的聯係。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我在虛空裡才會被牽引到這個世界吧。”
司宸曜笑起來：“這麼說你是為我而來的？”
賀蘭玨一怔，司宸曜的說法好像也沒什麼錯，但總覺得有點……曖昧。
“可、可能是吧……”賀蘭玨在對方溫柔的注視下微紅著臉吞吞吐吐地道。
“那我很高興這一點。”司宸曜摸了摸他的頭，“你說我們之間的聯係我也有一點感覺，你知道究竟是什麼聯係嗎？”
賀蘭玨搖頭，“我也不知道。感覺有點像伴生或者共生的關係，但是……我們之前都不在一個世界，不太可能有這樣的聯係才對。”
司宸曜聞言卻若有所思，伴生或共生的關係……源晶是不是其中一種？
司宸曜心中忍不住有些猜測，但沒有立刻告訴賀蘭玨，而是轉而問道：“源力跟你們的靈力是一樣東西的話，你是準備要用原來世界的方法解決我的問題嗎？”
賀蘭玨：“嗯，看了你的情況，有幾個辦法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司宸曜：“什麼辦法？”
賀蘭玨：“雖然不知道你丹田裡不能結丹的原因，但是我看你們好像都沒有修煉過功法的樣子，既然這樣，可以先試試修煉，看能不能順利修煉到金丹期結丹。”
司宸曜：“還有嗎？”雖然對九靈大陸的修煉功法很感興趣，但他沒有金丹的原因應該是沒有源晶。源力跟靈力的明顯不同就是在源晶上，如果他們的源力是必須要源晶才能形成核的話，賀蘭玨說的修煉功法很可能並不能解決問題。
賀蘭玨：“還有就是可以走純體修的爐子。體修就是主要把靈力用來鍛煉肉體，雖然也會結丹結嬰，但主要利用的還是身體血肉裡蘊含的能量，金丹的作用不是很大。如果你在沒有金丹的情況下學會控製靈力的運轉，不傷到自己，那也差不多能解決問題。不過這個就比單純的修煉難多了。體修本來就很辛苦了，還要在沒有金丹的情況下修煉，在九靈大陸，這種的似乎都挺難走遠的。”
賀蘭玨覺得這個想法不是很好，但司宸曜卻挺滿意，反正他已經習慣在沒有源晶的情況下修煉了，而且還硬生生修煉到了S級。按照賀蘭玨的方法，能自己控製體內的能量的話，比以前已經要輕鬆多了。
賀蘭玨繼續說道：“最好還是把不能結丹的問題解決，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想辦法造一個金丹放進丹田裡，能起到差不多的作用就行。就是這個需要很多珍貴的材料，想要做出合適的金丹也不容易。不過不管怎麼樣，總歸都是能有辦法的。”
司宸曜聽得簡直大開眼界，金丹竟然還能另外造出來。對應一下的話，豈不是源晶也可以人為造出來？那不是不管原來天賦如何，隻要製造一個源晶，就有了擁有高等級源力的機會？
司宸曜對九靈大陸修煉靈力的情況著實好奇，倒是並不急著研究自己的問題要用哪種方法，而是問了賀蘭玨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比如符篆靈器的原理是什麼、雷劫是怎麼回事、怎麼用法術來憑空製造風火雷電等等。
然而賀蘭玨就是個隻擅長吸收靈氣晉級，其他方麵水平都很菜，更解釋不清原理的學渣，完全應付不來司宸曜套用科學邏輯的一連串問題，最後隻能想出一招：“我解釋不清……要不然還是直接給你看看吧？”
賀蘭玨說：“除了雷劫，其他的我都可以嘗試給你演示一下。”
司宸曜自然不會拒絕，“可以麼？就在這裡，現場演示？”
賀蘭玨想了想，說：“這裡位置有點小了，得換個地方。”不等司宸曜提供場地，賀蘭玨就又說道：“去我的小洞天裡試怎麼樣？那是我的一個隨身秘境，我可以帶你進去。”
司宸曜微怔，想到了什麼，問道：“和你一起的那隻貓就是呆在那裡麵的嗎？”
賀蘭玨點頭，“是呀。”
司宸曜想到那隻名字土裡土氣的肥貓，說：“它叫大黃是嗎？還會說話，是貓妖嗎？”
賀蘭玨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大黃不是貓妖，其實是我做的靈力傀儡，隻是後來生了靈智，所以看上去像妖修。”
司宸曜微驚。賀蘭玨造出來的傀儡竟然能有靈智，簡直比人工智能真的變成人了還要驚人。現在人工智能還沒到能完全跟人共情的水平呢。十七已經是智能程度最頂尖的人工智能了，他們也都把它當成同伴，但真要說它有人一樣的情感思維，恐怕也不一定。然而大黃卻是從沒有生命的軀殼裡誕生出了自然靈智，簡直突破司宸曜的科學觀。
不過賀蘭玨過去的經曆裡，讓他震驚的事情實在太多，司宸曜現在已經能迅速從中恢複淡定了。
司宸曜：“以後不用讓大黃一直躲起來了，就說它是智能機器寵物，就可以呆在外麵了。”
賀蘭玨聞言驚喜：“真的嗎？”
司宸曜笑了笑，說：“當然是真的。它應該也挺喜歡在外麵玩遊戲的吧？”
賀蘭玨點頭，“它特彆喜歡！”
賀蘭玨本來就想要給大黃謀這個福利，隻是沒想到他還沒提司宸曜就主動答應了，越發覺得對方著實是個好人。
“大黃肯定很高興！”賀蘭玨說。
“隨身秘境是一個空間？你的空間裡麵可以容納有生命的生物？”司宸曜問。
賀蘭玨：“可以的呀，我在裡麵放了很多東西，河裡還有很多魚，大黃還挺喜歡呆在裡麵的。”
聽到賀蘭玨的空間裡還能有河，司宸曜徹底放棄了科學原理的探究。就算科學能解釋，肯定也不是他現在的知識能理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