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
今晚這做飯菜可真的是修羅場了。
大廚拿出了看家本事，做出來的菜都是高規格的，有很多視線曉曉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酒也都是上好的佳釀，她縮在一邊狂吃，完全不理會那邊的修羅場氣氛。
以前，大小姐隻是覺得張巧算曉曉身邊比較正氣的一個朋友，是自己的粉絲，對她了解不多，她的性子也是除了曉曉之外，不願意卻多費心思。
可今天，張巧的的確確讓她刮目相看。
剛才還哭哭啼啼的人，如今坐在酒桌的正中，不慌不亂的舉著酒盅：“來，秦總，我敬你一杯，謝謝今天的款待。”
大小姐點了點頭，以茶代酒。
曉曉在旁邊壞壞的：“要不你真喝點酒？”
大小姐瞥了她一眼，伸手擰住她的臉轉了個圈。
敬完秦怡。
張巧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她看著秦霜：“修姐姐，我敬你。”
秦霜眼皮跳了一下，沒想到她這麼直接，她點了點頭，拿起旁邊的酒杯。
張巧看著她，深深的看著她，眼眸裡含著淚，她剛才那一杯酒喝的太快了，現在臉色略顯蒼白，她看著秦霜幽幽的：“以前，沒和你見麵不知道你真容的時候，我總是感慨這世界太大，這麼大的世界我都能遇到你，何其有緣。可現在想想——”她看了看曉曉，又看了看大小姐：“其實還是因為這小世界啊。”
她仰頭一口乾了，秦霜默默的看著她。
張巧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有些哽咽：“我今天真開心，現在這一桌，在我身邊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崇拜的偶像，還有最喜歡的人……”
她的性子就是這樣，愛也轟轟烈烈，恨也轟轟烈烈，不愛不恨了就不想要再拖泥帶水。
她今天來找秦霜就是要說清楚。
“不管怎麼樣，見你一麵也值得了。”
張巧又一杯乾了下去，曉曉看著都心疼，她想要勸她彆喝了，卻被大小姐按住了。
曉曉疑惑的看著大小姐，大小姐看著她的眼睛搖了搖頭。
——讓她喝。
曉曉：？？？
雖然不明白為何大小姐會這樣，可長久以來的信任和默契還是讓穆老師選擇了閉嘴，她就像是一個倉鼠一樣，在旁邊狂吃狂喝，嘴巴塞的滿滿的。
大小姐的目光則是在秦霜和張巧之間來回，秦霜也喝了不少，她酒量還不錯，但是也架不住這樣的速度，沒一會兒，臉頰也染上了酒紅。
飯吃到最後。
張巧已經醉倒了，秦霜也是一手撐著頭，曉曉看這樣子，知道張老師心裡的火兒怕是都宣泄出來了，按照習慣，她起身準備去扶她送回家，這才剛走一步，大小姐的長腿一伸，穆老師一個踉蹌，差點給絆出去三米遠。
她扭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小姐，大小姐皺著眉瞥了她一眼，又抬頭衝秦霜身邊的人擺了擺手。
秦霜身邊的阿奎看了大小姐一眼走了過去，她附身，大小姐側耳交代了一些話，阿奎眼眸變了一下，她看了看秦霜，抿了抿唇點頭。
“走吧，跟我回家。”
大小姐抬起手，示意太監曉曉上線，曉曉乖巧的把手遞了過去，“可是，可是……”
她頻頻回頭去看張巧，就這麼把張老師放在這兒好嗎？還是大小姐安排人給她送回家了？
走出酒店門口。
大小姐裹了裹身上的披肩，看著曉曉那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模樣，無奈的解釋：“她們都是成年人。”
曉曉：？？？
啥？？？
喝多酒了跟成年人有什麼關係嗎？
大小姐的語氣淡淡：“這些酒，不足以灌醉秦霜，至於你的張巧，我看她也是半推半就。”
曉曉一眨不眨的看著大小姐，什麼意思？
大小姐：“我安排手下的人扶她們去酒店休息了，其他的，就看她們自己了。”
曉曉：！！！
臥槽？？？？
大小姐，她那麼直接的嗎？？？
這就………酒店開房休息了？？？
所以，她帶張巧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這一步的是嗎？
就在曉曉被大小姐的“深謀遠慮”震撼到的時候，大小姐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你和我回家。”
她的手很涼，凍的曉曉哆嗦了一下，曉曉抬頭看著秦怡：“你不是說晚上還有一個什麼宴席麼？”
要是平時，大小姐跟她一起回家，穆曉曉可是要開心死了，這麼早就回去，月色剛好，你儂我儂的膩歪一番多棒啊。
可現在，她深知大小姐記仇的性子，這回家還不得被欺負？
雖然，曉曉現在覺得自己越發的成熟了，對於那些誰上啊誰下的問題已經不是那麼在意了，可是……大小姐真的是……她的進步速度讓穆老師害怕，而且，也許是倆人在一起久了，她給了大小姐足夠的愛來滋潤她。
現在的秦怡，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坐在輪椅上，什麼都要依靠她的大小姐了，現在的她，要是真的儘興，可以纏著曉曉一晚上的，那個輪椅……大小姐當年的輪椅就已經被她們玩出了花樣，她真的是有些不安。
大小姐瞥了她一眼，“你在害怕？”
“胡說！”曉曉一扯脖子，她怎麼會害怕？
……
這真的是月色如紗，把周圍的一切籠罩的猶如夢境。
而夢境正中的曉曉的身子屋裡的靠在輪椅上，滿屋子都是她身上的味道，而大小姐時而俯身，時而被她難耐的摟著去輕吻，恍惚間，曉曉感覺她回到了自己的第一次。
其實對於第一次，她和大小姐後來也曾經討論過。
她曾經問過大小姐，那麼潔癖的一個人，那麼矜持的一個人，第一次怎麼會用那麼動情的方式來親吻她。
大小姐的回答簡單直接，卻讓曉曉滿是感動。
——都是本能的，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
就像是現在，哪怕是曉曉說她是一籌，她也覺得曉曉是最好的，舍不得真的欺負她，就換一種方式看她哭著求自己，哭著認錯。
穆老師鍛煉身體，靠的是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五公裡，而大小姐，則是靠做她來鍛煉身體。
大小姐感覺效果不錯，而穆老師呢？一身骨頭都要化了一樣，攤在她的懷裡。
後半夜，可能是身體水分流失太多，曉曉被渴醒了，她自己渾身都無力了，喝了一口水還不忘給張老師發信息。
——怎麼樣？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張巧的信息，在三分鐘之後回了過來。
——姐妹，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那麼迷戀大小姐了。
曉曉：？？？
這是啥意思？難不成大半夜的，張老師發神經了？
很快的，張巧的信息又回來了。
——秦家的女人，真的是不一般。
……
啊！！！！！
一聲雞叫，曉曉把睡在一邊的大小姐給喊醒了，大小姐揉了揉眼，扭頭看著她，曉曉忍不住把好消息分享給她，順便抱住大小姐的腦袋，用力的親了一口：“大小姐，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大小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秦怡被親的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曉曉摟著她，撒嬌似的問：“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她們有戲的啊？還進展的這麼快？”
大小姐嗅著曉曉身上淡淡的荔枝香，聲音帶著性感的暗啞：“有時候，成年人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簡單的多。”
她身邊太多財閥大佬事業有成的人了，其實對於她們來說，感情更少了一些少女的怦然心動，酸澀動情，她們更加的直接，更加的講究效率。
秦霜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秦怡很了解，如果她真的對張巧說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一點意思都沒有，就不會花費在她身上那麼久的時間了。
有的人對於感情就是天生的敏感，動情即明了。
可有的人就是木訥如曉曉，需要一些外界的刺激才好。
曉曉聽了大小姐的話覺得有道理，又覺得有點心裡翻滾的，她想著大小姐也是那個圈子裡的人，在沒有遇到自己之前，她就真的沒有遇到心動的嗎，她——
“把你的心思收起來。”
大小姐一雙漆黑的眸盯著曉曉看，這麼久了，她們對於彼此的了解很多時候已經不需要言語了。
曉曉抿了抿唇，偷偷瞧著秦怡，大小姐看她這可憐的小眼神，幽幽的歎了口氣，她抬起手揉了揉曉曉的發：“曉曉，這世上，隻有你能讓我變得這麼不像我。”
她曾經的很多規矩，很多要求，很多道理，都被曉曉的出現給打亂了。
她對於曉曉，從初見起就是不同的。
大小姐忘不了，曉曉出現在她的世界裡時是帶著怎麼樣灼灼的青春氣息，又是怎麼樣的頑皮揶揄的，像是一道光照射而入她的生命。
她闖進了她的禁區。
大小姐沒有辦法抵抗，也不想抵抗，隻是從她走進的那一刻，她就從未想過讓曉曉離開。
十指相扣，在曖昧的夜裡，曉曉看著和大小姐手指上那一對的小狗和小貓戒指，偷偷的笑了。
是啊。
還去問什麼過去。
還去問什麼道理。
她們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