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什麼。
*
“市長。”
“什麼事？”
葉森剛休息了一會就聽到敲門聲，他出了內室，走到外麵的辦公室，看了一眼時間，才過去了二十分鐘。
他皺眉讓人進來，見是他的秘書，他知道定是有事，不然，他之前說過半個小時後來見他，現在才二十分鐘，他看著對方，等著對方說。
秘書見葉森皺緊眉，馬上開口：“市長，我有事要說，剛才出去後遇上甘小姐。”他接著把在外麵的事說了出來。
葉森一直聽著，眉頭越發的皺了。
這個甘芸——
“甘小姐硬是不聽，要進來見你，後來還往我這裡衝，我隻得叫保鏢擋住，然後甘小姐說她懷了孕，說是懷了你的孩子，你看？”
秘書看著葉森。
葉森則是盯緊了他這秘書：“你說什麼？”
甘芸有了他的孩子？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市長，甘小姐說她有了你的孩子，你看？”見罷，秘書再次開口說了一遍，說完，接著等，不知道市長會如何？
葉森臉色變了：“她說有我的孩子，確定了？她在在哪裡？”
聞言，秘書：“市長，甘小姐說她確定，她之前要走，我留了她下來，等告訴你之後等你處理。”
“…。”葉森盯著他，沒有說話。
臉色看不出好還是不好。
“…。”秘書也不說話。
好半天。
“她有沒有多什麼時候，多久，沒有其它人看到聽到吧。”葉森沉聲道，秘書低下頭：“甘小姐沒有說，沒有其它人聽到。”
“去叫她進來，不要讓人知道。”
葉森皺緊眉，對著秘書揮手，目光凝著辦公室的門。
秘書點頭後出去。
沒有過多久，秘書再次進來，身後跟著甘芸，葉森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去，掃過秘書，目光落在甘芸的身上。
秘書見狀：“市長，甘小姐來了。”他退到一邊。
把甘芸露出來。
葉森皺眉。
甘芸臉上帶著嬌媚的笑，很高興很開心，終於可以見到森了，她本來不想說她有了孩子，可是見不到他，她沒有辦法，隻能說出來。
森應該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的消息了吧。
那他高興嗎？
應該是高興的吧，她可是有了他的孩子，他一直沒有孩子，和他在一起後她就仔細打聽過，尤其是最近。
她打聽得很詳細，聽說他是喜歡孩子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孩子，或許是那些女人沒用。
甘芸有點忐忑。
怕萬一自己算計錯了。
“森。”
秘書讓開後，看到葉森，甘芸忙上前兩步，嬌媚的開口，不管她這做得是對還是錯，既然做了，看情況再說。
“森，終於見到你了，我。”她高興的想說什麼。
“甘芸。”
這時葉森開口，打住了她接下去的話，沉聲道：“我聽秘書說你有了我的孩子，你懷了孕？我怎麼不知道？”
“森。”甘芸表情變換，注視著他的表情，她沒想到他一見就問，在他的臉上她沒有看到她想要的，他的臉上她竟什麼也看不出，再看他的秘書，低著頭如不存在一樣站在一邊，辦公室的門已經關上，忽然間才意識對麵的人是葉森，不是彆的人，他要是不想她看出情緒她就不可能看出，她的心猛的忐忑不安起來。
“我確實懷了你的孩子。”她小心的說。
“哦？”
葉森半晌開口，卻隻是挑了一下眉。
“森，你不高興嗎？”甘芸更不安了，也不甘他的反應，怎麼是這樣？難道？她腦中一時很亂。
“我以為你會高興的。”她繼續說。
“先不說這些，文秘書。”葉森挑了挑唇，轉向他的男秘書：“你送她去醫院好好檢查，看是不是懷孕，我等你！”
“是市長。”
一邊把自己當做不存在的文秘書一聽忙上前兩步道。
“去吧，你跟著去，一切等結果出來再說。”葉森看了一眼，凝著甘芸，目光在她的肚子上掃了一圈。
“森你不一起去嗎，我已經檢查過。”甘芸心中不安又亂還有不甘，她開口問了葉森，見他淡淡的她低頭提起手中的包打開，從裡麵拿出一份檢查單來，遞給葉森。
葉森盯著白色的檢查單，再看甘芸。
文秘書見罷，連忙上前接過單子遞給葉森。
甘芸本來想自己遞過去，她咬牙。
葉森沒管她，接過單子看起來，良久，他抬頭，甘芸忙揚起笑，文秘書在一邊也看著那單子。
這事看來是真的！
其後？
*
顧惜拿著手機：“媽，祈言已經走了。”就在剛才她接到了自家婆婆的電話，問她在做什麼為什麼沒有去送祈言，祈言不久前打了電話回去告訴家裡出國交流學習的事。
“你怎麼沒去送他？”下一秒，手機對麵她婆婆很不高興的又問。
“祈言不讓。”
顧惜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都回答了一遍了，她婆婆還問，她婆婆就那麼不喜歡她嗎？
她真的很怕見她婆婆，很怕接到電話，顧惜想著上次的電話。
“那也不知道去啊，你就一點不擔心，言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你這當妻子的一點也不想？言不讓你去就不去，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要是你平時也這麼聽話就好了，去一趟又花不了多少時間，要是我早知道我就親自去送，不勞動你，可是我不知道，你還是當妻子的嗎？一點也不上心。”
她婆婆聽了她的回答怒了。
顧惜：“……”她哪裡舍得？她什麼沒有做好？哪裡沒上心？
“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祈言好你也更好，你給我好好上心些，上次說的事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這次言一去一個星期，你給我好好守在家裡，除了做生意彆到處亂跑，彆以為祈言不在家你就能到處跑，祈言不在還有我，叫我知道你不安份，不守婦道看我怎麼收拾你！聽到沒有？”
她婆婆冷哼的又說了一會後，開始警告她。
顧惜臉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
她氣得倒仰。
她的婆婆居然這樣想她。
她哪裡不安份？哪裡是不守婦道的，而且這樣的話，這是什麼年代了，什麼叫不能亂跑，她到底做了什麼了？
她要做什麼早就去做了，她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她想到葉森，她氣憤難當，她的婆婆從骨子裡麵看不起她。
“媽，你就那麼討厭我，你就是這樣想我的？”以前祈言沒有和她分開過，她還不知道她婆婆居然會這樣說。
一層層的刷新底線。
她的這個婆婆還真是很好。
她在侮辱她的人格，顧惜想哭，這樣的婆婆算什麼婆婆，她自問沒有做錯什麼，再不喜歡也有個度。
她之前一忍再忍的，隻要不牽連到父母，她以前想得太好了。
為了祈言，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生孩子她是願意的，可是不是光她願意就行，這樣的婆婆不要也罷。
顧惜不知道她的婆婆是因為她的長相才這樣說的，她婆婆不喜歡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長得太好。
她婆婆一直覺得娶妻當娶賢。
說來她婆婆也不是完全想錯，顧惜就招惹了葉森。
但不該這樣說。
“你哪裡配得上我的祈言，你還沒有回答我。”她婆婆仍是理直氣壯的。
“我配不上，我配不上，那你就去找一個配得上的吧，夠了！”顧惜猛的起身，大聲的道。
“……”她婆婆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想到顧惜也會發火，愣了。
顧惜吼完後沒有其它的感覺，隻覺得暢快。
她或許早該如此。
她此時從未有過的暢快，一時之間覺得整個人都舒服多了，心中的鬱氣全都不見了，為什麼一直忍著？
她覺得她以前全錯了。
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
“你——”
顧惜想著，手機那邊，過了好一會才又有聲音傳出，聲音還是愣愣的。
“還有事嗎，沒有事我掛了。”顧惜想清楚了，隻是今天這樣，祈言那裡不知道怎麼說。
她不想再和她婆婆說，想掛了電話好好想想。
“你竟然吼我。”她婆婆又過了半晌，說了這麼一句。
語氣還有著不相信。
不相信嗎？這就不相信，以後不相信的還多著呢，顧惜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靜下來：“媽，我叫你一聲媽，你也要像當媽的，今天的事你不告訴祈言我也會說，媽以前的就不說了，你不喜歡我看不起我嫌棄我我都忍了，可有些事不能忍，以前就是你看不起我家裡老說我老家我也忍，今天你真的——你是在侮辱我，也是侮辱你兒子！”
語畢，顧惜就要掛電話。
“你，我哪裡說錯了，我哪裡沒有當媽的樣子？”手機裡，她婆婆的聲音憤怒的吼出。
“媽，你說呢？”顧惜平靜下來，懶得多說。
“那你半年還沒有動靜！”不知道是不是顧惜的態度的變化，她婆婆竟是氣短了些，片刻才這樣說。
“那你可以問問你兒子。”顧惜不再藏著。
“你。”她婆婆又氣急：“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顧惜淡淡的說。
“我會給祈言說的！”半天，她婆婆丟下這麼一句掛了電話。
顧惜良久都沒有動。
直到手機被握得發燙，她鬆開，長長的出一口氣，回神，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祈言問也沒什麼，她的婆婆太過份了。
如此想著顧惜心中還是有了點憂。
必竟那是祈言的親媽，一向最親，祈言那裡不知道會站在哪一邊，顧惜不確定，一會憂一會擔心，要是祈言站在他媽那邊，她會失望，可是站在她這邊，她又覺得不太可能，這也是她以往忍的原因。
顧惜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居然已經快要六點。
葉森說過要接她，他去她店裡見她關了店，可能會給她打電話，顧惜盯著手機，忽然見手機亮起來。
“祈言出國了？”
是蔣溪的短信。
“你怎麼知道？”顧惜忙回，很驚訝，蔣溪怎麼知道？
“周濤說的，他和祈言一起出國去了，說是有事，祈言出國他便一起去了。”蔣溪回：“這一個星期不是就你一個人，昨晚你又和葉市一起，你們？有沒有事？天天這樣祈言遲早會懷疑的，不過沒想到今天祈言就出國了，這一個星期祈言不在你和葉市也不怕祈言發現，就是你，還有葉市那裡要是知道——”
看著蔣溪的這條短信，顧惜才意識到祈言不在不止是她先前想的那些，她和葉森有什麼祈言不在也不會發現，隻是她對不起他，可，葉森不知道會做什麼，他要是想知道肯定知道瞞不過他。
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覺得這一切像是有人故意所為。
葉森？
之前對麵的人搬家她也想到，現在也是，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
而周濤也有事出國嗎？
和祈言一起倒是有照應。
不過祈言是出國交流學習，不是一個人。
周濤看來和蔣溪發展得真不錯，不然不會告訴蔣溪。
“我沒事，這幾次多虧有你祈言才沒有發覺，我和葉森的事才沒有人知道，隻是時間長了，不過現在這樣，祈言出國也好，至少暫時不用怕祈言發現，彆的人小心一點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一切太巧，好像是葉森。”後麵的顧惜沒有說。
“你說葉市？”蔣溪很驚訝。
顧惜回了一個嗯。
蔣溪過了一會回過來：“你這一說，我也這麼覺得，不會是真的吧，葉市這麼大手筆，那可，但像你說的他那麼惡劣，惜惜，我原想去找葉市評理，還有他對我的優待我不想領，隻是沒等我去找他，他又派了他的秘書來找我。”
顧惜一看，心頭一緊。
溪溪也覺得，那不會是真的吧。
她把對麵的人突然搬家的事也發給蔣溪，然後想到蔣溪說的，找葉森評理還有拒絕他的優待葉森派秘書找她。
“溪溪，他派秘書找你做什麼？”
“那可能真是他，真是讓人難以想像，不過也可能是我們多想了，你要不問問，或者查一下，他讓我下班等一等，我也不知道，你說會是什麼，我和他有什麼說的，隻有你了，你說我該不該等，今天我們部門那個甘芸又上去找他了，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蔣溪憂心忡忡的。
顧惜：“我會問的，等問了再說，他讓你等你就等，看他要做什麼，你小心一點，不過要是你不想就算了，我給他說。”
她沒有提蔣溪說的甘芸。
要是甘芸讓葉森今天不來找她，也好，像之前那一次，那次不知道是哪個女人。
“我等吧，看看他到底要乾什麼，再這樣下去那個甘芸指不定找上我，前兩天就看我不順眼了，還有政府其它女人，這些女人一個個都想著葉市，可葉市根本看不上她們，她們哪裡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她們一樣的，而且他們哪裡知道葉市就是一隻禽獸，披著人皮的，想著葉市對你做的，要是那些女人知道，不，那些女人要是有機會早脫光了送上門，她們可是恨不得葉市真的是禽獸。”最後蔣溪憤憤回短信。
“之前給你打電話你正在通話中，誰給你打電話，不會是葉市吧，你也不上Q，隻有發短信，今天忙死了，好不容易才歇會。”
“我婆婆給我電話，我很久沒上Q了，對不起溪溪，我連累你了，你也不是那樣的人。”
“還是你知道我，你婆婆又說什麼難聽了的，彆說你連不連累的，我可是得了好處也是因為你，不說那些了，希望葉市千萬彆理那些女人，不過那個甘芸，不一樣，說起來現在都在傳葉市有新寵，都在猜這個新寵是誰，都是羨慕嫉妒恨的，她們要是知道是你，指不定如何，你不稀罕的東西多的是人喜歡，她們啊整天幻想，聽說葉市對身邊的女人很大方，哎！你要是不是結了婚，要是算了，我也就說說，彆生氣惜惜。”
“沒有說什麼，我沒生氣。”顧惜沒料到她和葉市的事市政府竟傳開了，聽蔣溪說的她很複雜，知道她的人少，可是早晚要是知道了，她擔心，她不要的很多人要，她沒再多說，把和她婆婆說的大致說了下。
“你乾得好，以後都這樣。”蔣溪很讚成，覺得她做得很好，見顧惜一直不提甘芸，也沒再說。
看著蔣溪發的短信，顧惜不由笑。
“……”
笑了會，她正要發短信。
蔣溪的短信又來了：“葉市派人來了，不說了，一會說。”
顧惜停下手，笑斂起來。
六點。
顧惜的手機準時響起來。
她正想著葉市找蔣溪為什麼，一聽手機聲，她忙拿起來，一看是葉森，她接起來：“你在哪裡，我來接你吃飯，蔣溪也在，還有小三你見過的。”
片刻顧惜斷掉通話，蔣溪的又發了新短信：“惜惜，葉市讓我等他居然是讓我和他還有那個桃花眼的男人接你一起吃飯。”
顧惜想到桃花眼男人，她似乎聽人喚過他三少，他就是葉森口中的小三？
他們一起吃飯？
誰的主意？
顧惜拿起包，走出門，下樓。
他又在想什麼？
她不想去，但她不能不去。
*
“二叔，吃飯早說嘛，這位是？”
“蔣溪。你不是見過，蔣溪你上他的車。”市政府樓下，桃花眼男人開著紅色的跑車停在葉森的黑色奧迪麵前，看著車裡的葉森還有車外站著的蔣溪挑眉道。
葉森看到他，睥蔣溪一眼對著她道，示意她上桃花眼男人的車。
蔣溪臉苦，早知道這樣好就不等了，她頂著四處的眼光，現在正是下班的時間，到處是人，見她和葉森一起都看了過來，那目光簡直，她看也不敢看，聽到葉森的話頂著頭皮趕緊上了紅色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