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2 / 2)

顧惜徹底感動,昨天的不自在,尷尬都沒有了,她上前一步,抱住祈言,吻住他的唇:“謝謝,言。”

祈言一動,眸光閃了閃。

顧惜沒有吻到他的唇,隻吻到他的臉,不過她不在意。

*

祈言走後。

顧惜沒有等真到中午才去店裡,她馬上開始收拾,準備等收拾好了就去,就在她收拾完,正要走時。

她那找出來暫時用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惜手拉著門,停下腳步,她拿出手機,從身邊的包裡,手機是以前的款式,她打開蓋子,看了眼。

是她不認識的號碼。

她微皺眉。

每次看到不認識的號碼,她總是會多想,總是會發生一些事,彆的人她不知道會如何,過了會,手機還在響。

不是那種騙錢的號碼。

她接起來。

若是認識的,她腦中飛快閃過各種思緒。

她開口。

“…。”

“……”

隨著她的話落,手機那邊並沒有馬上有聲音傳過來,在顧惜忍不住再次開口,有些不耐心中猜著是不是騙人的或誰的時候,有了聲音。

“顧惜!”

這是一個女聲,女人的聲音於顧惜來說很陌生,女人的語氣卻很篤定,似乎很確定是她。

“你是?”

顧惜皺緊眉,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對方是誰?

為什麼這麼確定,找她做什麼。

“你是顧惜是吧。”

女聲嬌媚,又帶著淡淡的怨還有恨。

這?

顧惜眉頭皺得更緊,心中閃過什麼,隱隱覺得不安,是誰,這怨還有恨?找她要做什麼?

“是。”

顧惜心中想著,嘴上開口。

“我就知道是你,不會有錯,顧惜,顧惜,你一定好奇我是誰,為什麼找你,為什麼怨恨是吧?為什麼確定是你,為什麼有你的號碼,為什麼我的聲音這麼陌生,你不認識,你應該聽出我的怨還有恨,你可知道我多恨你怨你。”

女聲帶著笑,帶上了笑,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間閒聊,開玩笑,可話中的意思還有話中依然能聽出的怨和恨叫顧惜心收緊。

“你是誰?”

顧惜握著手機,目光往門外看了一眼,門外沒有人,她手拉著門慢慢關上,輕輕的,轉身走回餐廳。

她坐到椅子上,把包放到餐桌上,吐出口氣。

她不讓自己的情緒跟著對方走,她沉下氣。

她要不是怕有人找她,她也不會接這個電話,對方說得對,她是好奇,不過說來說去不說重點,莫明奇妙。

要是還是這樣不說重點——

“我是甘芸,你聽說過嗎?應該是聽說過才對,那個蔣溪不是和你是朋友,肯定對你說過。”

女聲還是笑,笑得意味深長。

“甘芸。”

顧惜聽到對方的話,竟然是甘芸。

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她想到蔣溪說的,甘芸不見了一些天回來說是要調到外地,整個人變了很多像是大病,不知道甘芸發生了什麼,知道了她,問起蔣溪,要她注意,她答應蔣溪注意,這個甘芸前兩天還問蔣溪要她的號碼。

蔣溪沒有把她的號碼給甘芸。

這個甘芸不知道從哪裡又知道她的號碼。

還打電話來,甘芸的目的是什麼?

顧惜思及葉森,也隻有他了,她們之間也就葉森,不可能有彆的,顧惜想著,她和葉森都分開了。

這個甘芸還打電話來,是不知道?

顧惜忽然沒有再聽下去的**。

“你知道我,我就說。”

甘芸還在笑,笑得詭異:“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找你了嗎?知道我是誰了吧,我恨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顧惜,我不會像現在這樣,我也怨你,要不是你——”

說到最後,甘芸話中的怨和恨完全升騰起來。

隔著手機,叫人心發寒,還有發冷。

得有多深的怨和恨才會這樣不甘和怨還有恨,顧惜抿緊唇,她壓下那怨恨帶來的影響:“我不知道你,我什麼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的怨和恨,我更是不了解,你好像對我恨又怨,我哪裡得罪你了?讓你如此。”

她的確是不知道。

這個甘芸瘋了嗎?

蔣溪也沒說她瘋了呀。

什麼都怪她。

“你不要裝傻。”

甘芸一聽顧惜的怒了。

“我哪裡裝傻?”

顧惜也怒,莫明奇妙。

“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剛才你的口氣就是知道的,既然知道我那還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蔣溪一定和你說過,還有森,你彆說你不知道,還有彆的人,那些該死的人,見我不得寵了就去捧你這個女人,你有什麼好的,哪裡比得上我,什麼也不是,一個已婚的女人,也想攀高枝,不守婦道,你這樣的人就該好好的過你的日子,你說要是我把你和森的事說出去,你不會怕吧,你說不定高興呢,可以和森一起,彆自以為是,森不可能一直和你一起,你不過就是一個玩物,以後的下場比我還慘,你以為你比我好,你現在是不是格外得意,覺得除了我,森不要我,我要早知道有你,我早就殺了你,還有那個蔣溪,一定是那個蔣溪,不然你怎麼會被森看上,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是不是兩人一起?你這個賤人,若不是有你出現森也不會不要我,不會拋棄我,不會那麼對我,他以前那麼寵我,我想要什麼都會給我,他身邊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多少人羨慕我嫉妒我,我是他唯一的女人,彆的女人算什麼,你也是,為什麼從有了你後,他就變了,變得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竟然——”

甘芸說到這裡,又怨又恨又悲又憤,歇斯底裡,如若瘋狂,聲音極大。

咆哮般。

顧惜聽得眉頭皺得死緊,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這個甘芸真的瘋了,說出來的話越聽越難聽。

顧惜麵無表情。

她決定掛掉電話,不聽了,她還有事,沒閒心聽這些,都斷了,對方就因為這怨恨她?她做了什麼?

她也是被迫的。

“他竟像是怕傷到你,怕我知道,你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知道你的人那麼少,你倒是聰明,明哲保身,讓我什麼也不知道,彆以為裝成聖女你就是聖女,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什麼叫你和我們不同,我會落到現在這樣都是你這個女人的計吧,森被你騙了,所有人都被你騙了,你以為我是傻子,我看得清楚明白,要不是無意中知道,我還不知道是你!”

甘芸片刻又咆哮。

“總有一天森會後悔,會知道你的真麵目,不會再要你,總有一天,森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為了你這個女人,他連我們的孩子也不要,親自動手把我們的孩子殺死了。”

顧惜剛要斷掉通話,她徹底不耐了。

但在聽到她這最後一句話後,她手動不了。

甘芸說什麼?

孩子?

她和葉森那個男人的孩子?

親手殺了,為了她?這不可能,她從來不知道,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難道甘芸是因為這事。

顧惜心頭大動。

平靜的心起伏。

“你剛才說什麼?”她開口,咬住牙。

“你彆一臉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你不是早知道,沒有你我的寶寶怎麼會沒有?”甘芸一臉憤怒的冷笑。

“就在不久前,我的寶寶沒有了,森不要,森竟不要我們的孩子,他怎麼可能,一定是你說了什麼,讓他派人送我流產。”

甘芸冷笑道。

歇斯底裡的叫著。

顧惜握緊雙手,心發沉,她隱約猜到可能是怎麼回事,應該就在前段時間,隻她沒想到是這樣,葉森不要甘芸的孩子。

她先前還以為葉森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原來是流產。

“我什麼也沒有說過,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你錯了,我從來不知道,你若不說我還不知道,更不可能給葉森說什麼,你自己去調查清,不要隨便亂誤會人,你們的事也與我無關,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離開了葉森,所以你這個電話根本沒必要,也莫明奇妙。”

顧惜也冷起聲音,她冷冷說完,直接斷了通話。

斷掉通話時,她聽到裡麵甘芸歇斯底裡的聲音,並不相信她和葉森分了,說什麼她會有報應。

說不會放過她。

會叫她失去所有,一無所有。

再多的她沒有聽到。

她嘴上說是沒必要,莫明奇妙,可到了此時此刻,她的心還是直發沉,受到了影響,特彆是報應。

甘芸的瘋狂和歇斯底裡終是影響了她,甘芸居然變成這樣,她不會放過她,叫她一無所有。

顧惜心沉甸甸的。

未來她不知道,可是想到葉森想到甘芸的下場,想到其它的,想到祈言還有很多,想到她和葉森的事。

她摸著肚子。

她月事還沒有來,她的報應?

不!

不會的。

她的下場不會和甘芸一樣,她們心思不同,什麼都不同。

*

顧惜在店裡呆到下午,她不去想那個甘芸的話,由於她很多天沒來開門,見到她,周圍的人都來找她說話。

把最近的情況說了,問過周圍人最近的情況,最近並沒什麼,顧惜生意一般,可能與她幾天沒開門有關。

有好幾個問起葉森還有文秘書,又問起祈言蔣溪,顧惜輕描淡寫的隨口說了,見她們還想問,好多對葉森很好奇,主要是葉森長得好又開車再加上那氣質,還有文秘書,她不想說,轉開話題。

後來,因為各自有生意要做,祈言來接她,沒有再繼續問。

顧惜鬆口氣。

祈言是和周濤一起來的,蔣溪也在車上,他們先接的蔣溪。

雖然幾人好多天沒一起聚過,蔣溪一向是多話的,周濤也是健談的,顧惜心情有事也還是說話。

祈言心情不錯的樣子。

說了顧惜和蔣溪在國內的事,祈言和周濤說起在國外的事。

晚餐是周濤定的。

在s市的一家私房菜館。

這家私房菜館在s市也是很出名的,在市郊區一處,並沒有在市區,從市裡開車要半個多小時。

雖然不是在市中心可是由於味道好,去的人也很多。

俗話說,好酒不怕巷子深。

這家私房菜館也是一樣的,已經開了好些年,一直生意都很紅火,有些大老遠的也開車去,彆的市的還有縣的也開車過來。

價格多樣。

不過普遍還是偏貴,不是普通人消費得起的,去的大多也是一些有錢有閒有勢的人,今天本來隨便找一家的。

又不是外人,不用去太貴的地方,有時貴了吃著還反而吃不飽,不過周濤說他請客,他和祈言從國外回來。

顧惜覺得浪費。

蔣溪倒沒說什麼,說是周濤是老板,有錢,她們就吃大戶了,祈言也是,最後她一個人也不好多說。

周濤每回請客都是好的地方,四人幾次聚會,除了偶爾她和祈言掏錢,都是去一般的地方。

好像周濤都是帶他們去的好地方。

以後找個機會請回來。

他們出國前,她就發現,想過請回來,一直沒機會,周濤有錢也不能常占便宜,再好的朋友也是。

和有錢的人交朋友就是這樣,她和祈言要更努力掙錢。

四人坐在一輛車裡,祈言沒有開車,是周濤開的,在天將黑的時候,四人到了私房菜館。

周濤訂的是包間,更貴。

到了四人才知道,都訂下了。

周濤說是外麵沒位置,也吵,不方便,裡麵舒服,顧惜見蔣溪大大咧咧的,說不錯不錯,拉了她一下。

蔣溪像是知道她想什麼,對她搖搖頭。

顧惜知道蔣溪也是明白的。

就不再說。

祈言和周濤走在前麵,祈言也沒說什麼,周濤還是笑著,顧惜覺得祈言和周濤確實是好。

可能她太小心了,朋友之間錢不錢的。

“你現在可是有錢人,這地方有什麼來不得的,我想到上次和葉市。”忽然顧惜聽到蔣溪說。

她側過頭,睥了一眼周濤的祈言,他們沒有注意,她心緊了緊:“溪溪。”

“哦,失言了。”蔣溪像是回過神來,她看看前麵的周濤和祈言,看向四周,又看向顧惜。

顧惜見她反應過來,臉色好些。

“顧惜,顧惜。”

但下一刻蔣溪像是發現了什麼拉住她的手。

顧惜:“……”

什麼啊?顧惜不解,她皺眉,低頭看著她拉著她的手,看向她的表情。

“惜惜,你看那——”

蔣溪又拉顧惜手,拉了拉,她看看四周像是要看什麼,隻是沒有看到,她臉上帶著失望,又看向周濤和祈言,看向顧惜,似乎是冷靜下來:“我激動了,主要是,你看,那好像是葉市的車還有那個霍天的。”

她說。

他們四人此時一前一後,正從停車場往私房菜館走去,還有幾步就進門,蔣溪看向身後,指著身後。

好在蔣溪還有理智聲音也小,隻有顧惜聽到,周濤和祈言沒聽到,仍沒回頭。

顧惜整個人緊繃,她條件反謝,她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麼的,蔣溪的眼晴太厲害,她順著顧惜的目光還有手看去。

往身後看去。

很快,她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在停車場的一角。

黑色的奧迪停在那裡,靜靜的,旁邊還有一輛紅色的跑車,隱隱也熟悉,好像是霍天的,葉森,霍天。

他們的車在這裡,那人?

想到這,顧惜往四處看,她明白蔣溪為什麼剛才如此。

顧惜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她怕看到的人。

蔣溪方才該也沒看到。

顧惜不知道鬆口氣還是,她握緊雙手,又看了看那黑色的奧迪還有跑車,轉回頭,兩人對視一眼。

顧惜咬了咬唇,拉著蔣溪往裡,跟上周濤和祈言,不讓他們發現。

“看到了?”蔣溪一愣,隨即知道顧惜的意思,她壓低聲,攬著顧惜,在她耳邊耳語,眼晴盯著前麵。

“嗯。”顧惜見蔣溪知道怎麼作,她心比蔣溪慌還有亂,緊張,她沒想到這麼巧就碰上,幸好此時隻是車。

可有車就代表有人。

要是見到人?

除非幸運得不得了,才可能碰不上,顧惜想離開。

“怎麼辦?”

“……”

顧惜也不知道怎麼辦,離開,怎麼和周濤祈言說?不離開要是碰到,蔣溪也糾結,她看出顧惜的糾結。

“要不離開?”

“言和周濤。”

“萬一碰到?”

“也不一定。”

“也是。”

“小心一點。”

“哪有那麼容易。”

“……”

四人進了私房菜館,一路顧惜和蔣溪都很小心的四處打量,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到了包間外麵。

周濤和祈言走進去,服務員和他們說話,顧惜和蔣溪鬆口氣,也要進去,忽然對麵的包間門打開。

一個人走了出來。

看到兩人,愣了。

“顧惜,蔣溪?”竟是霍天。

顧惜和蔣溪也愣了,聽到腳步聲她們無意回頭,哪裡知道是認識的人,還是最不想遇到的:“你——”

霍天臉上帶著笑,看看顧惜和蔣溪,目光放到祈言周濤身上,若有所思,變得意味深長。

顧惜和蔣溪愣愣的還沒明白他的笑。

“二叔。”霍天轉回身喚道。

顧惜頭皮一下子發麻起來,她和蔣溪一起相視一眼,都變了臉色,穿過霍天的身影,對麵的包間裡一個男人眯著眼正看過來,內斂英俊,赫然是葉森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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