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紀的女孩,不看電視劇麼?再不然,小說,漫畫?可她純情得像張紙。居然因目睹彆人的親密,而麵紅耳臊。
再譬如現在。
許希小聲說:“再,再見。”
似乎是猜測到,他是特意請她吃榛子蛋糕的。
當然,她不會知道,店裡恰好隻剩兩份,一份放在最上頭,一份在最下頭,免得分不到她就沒了。
沒料到她要走。
楊靖宇先回包廂了,陳致憶及口袋裡的徽章,但她們已經到電梯口了。
他想,乾脆等周一再還她。
出了KTV,深秋的涼風撲麵而來。
唐黎說:“杜允恒說,今天的場子是陳致請客。剛剛他還買蛋糕。他好大方啊。”
許希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是啊。”
兩個女孩下午隨便逛逛,吃了點小吃,就各回各回家了。
值得高興的是,逛到一個小攤處,許希看中一條帶著半顆橙子掛飾的紅繩手鏈,唐黎替她砍價,花言巧語,哄得老板一高興,讓她得以用便宜的價格買下。
橙,成,成功,算是圖個好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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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學校,袁老師組織大家調換座位。
許希還是坐在後排。雖然她矮,視線容易被擋,但相對更安靜、自由,也不惹人注意。
不同的是,陳致成了她的同桌。
嗡嗡鬨鬨的教室,陳致隻需簡單把書往前一搬,人一坐,就完成了。
她在刷數學題,很厚一本的習題冊,集結近些年各省的模考題,用來鞏固基礎。她寫得心無旁騖。
陳致朝她伸出右手,眼裡漾著淡淡笑意,說:“許希同學,以後請多多指教。”
出於禮貌,許希淺握了下他的指尖,“好。”
他左手成拳,扣在她桌上,緩緩鬆開,留下一枚徽章,“你落的。”
聲音不大,語義也含糊不清,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都沒說。
免得其他同學聽見,八卦他倆的關係。
許希怔住,拿在手裡,轉頭看他,“我,我還以為,丟,丟了。”
怕彆在書包上會丟,平時收在側袋裡,昨晚倒空書包,翻來覆去地找,也沒找到。
雖說,本就是多年前的舊物,半點不值錢,丟了便丟了,但意義終歸不同。
陳致問:“很重要嗎?”
她垂眸半晌,說:“是我,我爸爸的,他以,以前做好事,單位獎,獎勵的,他送我了。”
許衛國是單位裡出了名的老好人,他性子軟弱,彆人總以各種借口找他辦事,還撈不著好。為此,母親沒少念叨他。
說來,這點許希是像他。
記憶中,那回是庫房角落起了火,因來不及叫人,他想辦法獨自撲滅。
那堆貨易燃,價值又高,他的及時發現,挽救了巨大的經濟損失,可最後也隻得到這麼一枚華而不實的雷鋒徽章。
他生前的好,在身後,也少有人惦念。
就跟這枚徽章一樣,頒送的那一刻是榮譽,之後便不值一文。
陳致猶豫道:“我好像記得你爸爸……”
是之前,她一通哭著,說了很多很多,說到她爸爸媽媽不要她了,自己去天上了。
許希悶悶地“嗯”了聲。
“那你現在跟誰生活?”
“我叔叔他,他們。”
“他們是不是對你不好?”
覺察這一點,並不多困難,這個世界上,最難掩藏的,就是貧窮。
許希無意隱瞞,但也不願多說:“一,一般吧。”
陳致沒再繼續問下去。
看著她把徽章收進文具袋裡,又覺不好,找妥善的地方,像……冬天儲存過冬糧食的鬆鼠。
他遞去一隻還未拆封的,裝滿巧克力的玻璃罐,“彆人送的,你不是喜歡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