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年沒什麼印象了。
他叫她仔細想。
“校門口,有個玩偶人在發高考加油、逢考必過的卡片,記得嗎?”
因為他的動作,她幾乎無法思考,半晌,回過神:“是你?”
玩偶是紅藍配色的,很吉利,它旁邊立了塊牌子,用馬克筆寫著:高考鼓勵。
她以為是教培機構搞宣傳,那幾天有路上很多類似的,還有發扇子的。
它主動走到她麵前,遞去卡片。
她暑假做過發傳單兼職,一天幾十塊,賺得辛苦,有了同理心,遇到一般會接下。不過上麵沒有廣告信息。
但它沒走。
它歪著腦袋,張開手臂,晃了晃。
許希猶疑著問:“你,你是要抱我嗎?”
它點頭,指了指那塊牌子,意思是:祝你高考加油。
好吧。
她隻當這是什麼新型活動,雖然彆扭,還是答應配合。
反正隔著厚厚的玩偶衣。
它彎下腰,在她背後拍了拍,有鼓勵的意思。
末了,它又衝她做了個fighting,一飛衝天的手勢。
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莫名覺得,背後的人和頭套的臉一樣,在笑。
她輕聲說:“謝謝。”
許年萬萬沒想到,那人會是陳致。
“我托楊靖宇幫我收東西,一下課就跑了。”他的吻流連在她鎖骨、心口,“裡麵真的……好熱好悶。”
她確定,以及肯定,“裡麵”不單指玩偶衣。
異物感太明顯了,牽扯出來入骨的疼,慢慢地,在她有些許適應的時候,又變成了酸脹。
心裡掙紮不已,需要他,又想推開他。
總之,過程極其難熬。
陳致攏著她圓潤小巧的肩頭,頭埋在她的頸窩。
她攀著他的背,發力時,他的背肌收緊,線條很好看,不強壯,也不瘦削,從上到下,是一隻傾斜的倒三角。
意識如河麵的舟,飄蕩不休,他的聲音傳入耳中也模糊了:“為什麼改名叫許年?”
“年”的本義是年成,古代莊稼一年一熟。從年頭辛苦到年尾,總有收成。
是“希”的另一種希冀。
她覺得自己不是生在溫室的玫瑰,而是田野的稻禾。
孤零零的一束,沒有任何欣賞的價值,僅僅希望,到收獲的季節,能有所成。
他就著這個姿勢,將她抱起來。
折騰如此久,她再沒力氣,他急也好,重也好,她好似被按在手術床上打針的貓,發出的是尖細的叫喚聲。
許年眼角的確有淚,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隻是某種情緒攀至巔峰,眼淚作為發泄而流出。
他依然溫柔地吻去鹹意,在她耳邊纏綿悱惻地哄。
驟然換了副麵孔,發了狠,也不管她能否經受。
啪啦啪啦。
一錯神,還以為房間裡下起那日的冰雹。
末了,兩人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同時脫了力,汗反射著光。
陳致將她的頭發勾到耳後,剝離出一張白皙乾淨的臉盤,鬢角有細密的汗,臉頰通紅,是熱得,還是……
他們似花蕊,風晃,雌株搖,雄株播散的花粉鋪天蓋地彌漫,她在結她的種子。
他們離十八歲已經那麼遙遠,這個春日,他們的身體由愛澆灌,重新生出新的枝丫。
他對她的愛,從骨肉滲進靈魂。
他好開心,她聽得出來,那種由心而發的暢快,噴泉咕嚕嚕湧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