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塵站起身,率先走出竹棚,瞧瞧看了眼麵無表情的銀嵐,輕咳一聲,
“那就多謝了,偉大的蠻角族長~一起走吧~”
海鈴高興的兔耳都在搖晃,
“我送你~山輝族長!”
山輝微笑著走出竹棚,沒幾步忽然停頓下來,爽朗的笑意消失,隱約間又感受到了一道光狠狠赤烤著他潮濕的背。
這種感覺會喚醒他內心身為獸王的野性。
他轉身看向銀嵐,同樣具備吞剝掠奪性目光在空氣裡轟然對撞。
兩人大概都覺得對方,欠揍。
……
等著三人走遠,陸瑤靠著銀嵐,若有所思的說道,
“山輝這人啊,如果能殊途同歸就好了。”
銀嵐淡淡的問,
“什麼是殊途同歸?”
“走不同的道路但是能達到一個目的吧。
你沒看出來嗎?
他願意接受冰狸,帶走冰狸,也許是因為想幫助海鈴,也許是因為不想把事情泄露出去。
他所做的一切,深層的目的都是想維持現狀,想要小部落能獲得照顧、獲得和平。
想要神賜雌性依舊處於高高在上的神聖位置。
可是大貓貓……
你想啊,如果他所想成真,完全成真。
小部落靠著擁有“神聖雌性”,什麼都不做,真的能得到安全的領地。
神賜雌性還是可以殺那麼多人,做很多任性的事情都不用付出代價。
這對於沒有神賜雌性,必須拚死拚活守護領地的強者公平嗎?
對於被神賜雌性當做遊戲殺死、被欺負的人的公平嗎?
還有,小部落的神賜雌性又真的願意留在小部落嗎?
她們擁有自己的選擇嗎?
如果擁有自由,為什麼我們幾次去集市都見不到呢?
她們就算出來玩兒,強大的部落也不敢擄掠神賜雌性吧?
當然了,蝰蜜那種自己擁有一個部落的除外。”
陸瑤一股腦地說出腦袋裡的思路。
她不是反對山輝,也不是不心疼被欺負的小部落。
隻是很多事情不是僅有一麵,山輝沒有錯,但她觀念略有不同,希望未來,能夠殊途同歸。
銀嵐垂眸看她,平靜說道,
“阿瑤說得對,火熊族獸人也不會輕易擄掠神賜雌性,欺負神賜雌性。
為了部落的榮耀與和平,很多部落從小不會讓神賜雌性離開部落。
他們會害怕神賜雌性選擇強者。
比如,山沉的妹妹就因為不喜歡不夠強大的伴侶,和駝族部落的族長一起離開蠻角部落,我覺得稱不上背叛。
還有,山輝的妹妹也是被保護著,不會出現在部落外,除非山輝答應青羽的求偶,他們兩個部落就能互相交換神賜雌性。”
說著,銀嵐低頭問道,
“我剛見到你時,覺得很奇怪,你是怎麼跑出部落的?”
陸瑤一瞬啞然。
她哪裡是跑,水裡一個猛子,紮過來了…
隨口轉移話題道,
“那也是變相的囚禁,沒有誰生下來就是服務世界生孩子,為了部落的和平與榮耀吧?
我覺得很多事沒有對錯,隻是受益者不同,你會不會覺得我說的,你不懂?
我不是覺得保護弱者不好,我也想在能力範圍內保護善良無辜的弱者。
我就是覺得,不論強者弱者,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要靠自己贏得尊重。
神學不是那麼靠譜,也會有很多危害,會讓壞人壞得明目張膽,理直氣壯,比如娜麗那種。”
陸瑤環抱住他的腰,抬頭期待的凝視著男人清澈迷人的眼眸,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我懂阿瑤,就好像,我很強大,但是我沒得到公平,我擊殺想要殺我的人,沒有錯。
阿瑤喜歡能夠同時保護強者和弱者的規則,有規則的規則。”
“對,無論你多強大,彆人先要殺你,你反殺,受害人還是你,而不是死去的人。
這和你強大與否沒關係~
大貓貓,你就是我的神!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陸瑤不敢蹭他的傷口,就黏黏糊糊在他胸口“吧唧”親一口。
與另一個人思想、身體、靈魂高度契合的感覺,很爽!
“所以,可以繼續嗎?”
銀嵐說著彎了下腰,將嬌小失措的人兒橫抱入懷,靠近她的耳邊,溫醇曖昧的低聲,
“我有回到小時候感覺,好不容易捕獵到食物突然被壞人搶走,雖然吃了一些,可餓得沒吃飽,很難過。”
陸瑤控製不住臉紅,大貓貓的比喻絕了!
用這種例子還讓她有點心疼。
可是,心疼歸心疼,陸瑤還是狠了狠心,紅著小臉,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你已經吃了很多了,等傷好了再吃!”
銀嵐淡而又淡的輕嗯了一聲,護著她回到家裡。
順尾巴的關上房門。
銀發裡冒出一堆尖翹的大貓雪耳,頂著一張妖冶的妖精臉,沉靜幽深的看著她,用敘述句說道,
“可是我的獵物帶回家了,就在嘴邊,沒辦法假裝看不到,阿瑤也得獎勵我。”
“為什麼獎勵?我……”
話音男人用炙熱的吻吞噬。
他都忍了被打斷的火氣,也願意重新壓製欲望勾引她,再來一次作為獎勵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分明是她自己說的,一次不行就再來幾次。
……
銀嵐在這件事上有用不完的力氣和精力,可是陸瑤沒有。
她被重新壓在毛毯上,手下的軟毯還是濕噠噠。
她的情況差不多,大概是剛剛做過的原因,被親了親就潤得厲害。
這讓銀嵐的眉梢晃過一絲意外,俊美到妖異的五官因為神經愉悅放鬆越來越柔和。
掠地攻城僅是一瞬的事情。
他將低吟的人兒攬抱在懷,靈活的舌尖掃掠過她因為難耐仰起的修長天鵝頸。
有些滿足時,道出一句暗啞的請求,
“輕點出聲,好不好?”
她聲色柔和,低吟起來清透、婉轉,極具惹人憐愛的撩人韻味。
銀嵐的占有欲很強,有點生怕彆人聽見。
陸瑤腦袋混沌的難以思考,委屈嗚咽出聲,
“你在…這…時候…話多……你…你自己…輕…不行嗎…渾蛋…貓!”
銀嵐被懟到了,察覺她好像累了。
他恍然露出纖柔惑人的笑容,凝視著她的眼睛,甘願側過身擁著她,緩停片刻為她再解釋一遍,
“可以,但我不是貓,更不是蛋,我是很凶的獸。”
“也就是尼泊爾銀漸層,大號獅子貓…”
陸瑤得了喘息,累倦但不甘示弱捏住他的精致漂亮的下巴,哪裡凶了?
大貓貓笑起來,妖裡妖氣。
尤其是頂著一對雪絨獸耳朝著她笑,一如暖風煦日,山水明淨,有一種秋水拂塵的妖異清雅。
這兩種獸的名字被捏著下顎的銀嵐沒聽過,他黯然垂睫,低幽道,
“如果總是標記失敗,我就真的是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