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嵐摁著床麵的修長的指尖繃著。
欲念驟起。
他想再被親親,還有揉耳朵、下巴。
其實薄弱的腹部交給她撫摸的感覺很舒服。
他眼底閃過沮喪的失落,化為獸態,蜷縮到距離陸瑤最遠的牆角休息。
如果沒有進入求偶期,他就能把小雌性抱到懷裡睡,任由她親吻和揉搓。
真煩躁啊…
……
曙光初露,清脆的鳥鳴聲混雜著綠頭鴨嘶啞的叫喚,喚醒了床上熟睡的人兒。
陸瑤惺忪的睜眼,下意識就在屋內搜尋大貓貓的身影。
可是屋內空蕩蕩的,床上有一件新做的鮮紅色短絨獸皮長裙。
她換上新裙子,檢查了下大竹筒濾鹽的進度,又出了大概兩斤純淨鹽水。
現在家裡還有十多斤烘炒好的細鹽以及三十斤未淨化的鹽岩。
這兩天做出來,可以再拿去賣一次,補充一下資金,進一步囤積收購冬季的食物。
到時候還可以順便詢問黃豚大叔火山硫磺的事兒,能把火藥一起做出來才好。
收拾好了鹽水,她起床去洗漱。
刺皂角樹她還沒來及就采摘,打算下午有空就去采摘一些用來洗漱,洗衣。
推開門後,青碧的竹管中源源不絕潺潺地流淌著潔淨的清水。
交錯有致青竹水管竟然已經搭建出來了。
銀嵐家所在的位置是竹林山坡的山腳處,水源從山上瀑布引來,流向下坡的溪河。
為了防止泥麵濕滑,銀嵐在取水處挖了溝渠,渠上搭了一塊木板。
木板上放著有些漏水的大木桶,方便陸瑤取水用。
“陸瑤姐姐,你起來啦~你的新裙子好好看呀!送你!”
海鈴聽到動靜就從竹林裡跑了出來,她采摘了許多掛著露水的不知名碎花,毛茸茸的兔耳朵都被露水打濕了。
“謝謝,很好看,銀嵐呢?你看到他了嗎?”陸瑤擦著臉,詢問向海鈴。
“我來的時候天剛剛亮,看到銀嵐在挖這個地,他同意我留下守著你,就說出去一會兒。”
陸瑤聽後微微蹙眉,走回屋內,弓箭被銀嵐帶走了。
小腦袋裡冒出紅色警報:大貓貓出去打架去了!
按照大貓貓的脾氣,根本咽不下昨天的氣。
她一陣心悸,心跳直接就奔襲到一百五以上。
在獸人眼裡戰鬥是家常便飯,但她不是獸人。
聽到自己在意的人,甚至可以說最重要的人,去在外麵和人家打起來了,怎麼能不擔心?
“海鈴,你幫我去找白葵的伴侶黑炎可以嗎?我想讓他幫我出去尋一尋銀嵐,我不是很放心。”
陸瑤過於緊張這就要出去找人,引得海鈴徹底不理解了,,
“陸瑤姐姐,銀嵐很強的,很難有獸人是他的對手吧?”
陸瑤咬唇,眉頭緊巴巴的,輕輕說道,
“可如果對方人多,也會受傷……”
“還是等到中午再看吧,肯定沒事的啦,陸瑤姐姐彆多想啦~他要是受傷,彆的獸都沒活路了!”
海鈴說著將花環給陸瑤戴上,歡快的拍手,
“好看~陸瑤姐姐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陸瑤沒什麼心情欣賞自己,勉強笑了笑,
“那好吧,趁著你在,幫我挖地下儲藏的洞試試?我想把番薯分類,將合適存儲、磨漿的分彆挑揀。”
海鈴歡欣的抱住陸瑤胳膊,
“嘻嘻,走呀,我就說我會挖洞吧,我的短爪天生就比彆的獸類堅硬~!”
“啊~這就是陸瑤姐姐說的,天生我才就有用,每個人都有用對吧?”
海鈴陽光開朗的笑容讓陸瑤緩和了一口氣,點點頭,
“嗯,這方麵你最擅長,感覺挖個地下室都輕輕鬆鬆。”
陸瑤領著海鈴來到雜亂的棚屋裡。
海鈴挖洞,她挑揀番薯,打算挑揀一半出來做番薯粉絲。
壓汁的木薯糠渣剛好用來喂鴨子和鴕鳥,一點都不浪費。
“這些泥土等會兒不要填平,我覺得以後也會有用。”
陸瑤提著撿好的番薯,見到洞外的土堆,忽然說著。
她可以搭土窯,製作青磚蓋房子、做陶器啊!
同時腦袋裡想起了一道高中做錯的化學選擇題。
燒青磚是還原焰。
燒紅磚是氧化焰。
這個原理當時她混淆過。
意思是,在燒製過程加水,土磚內部的三氧化二鐵就會變成氧化亞鐵,使得磚塊變成青磚顏色,磚頭會相對堅硬牢固。
不加水磚塊中的鐵則會被氧化成三氧化二鐵,成為紅磚,過程簡單,但結實程度不如青磚。
她不太懂土木工程,腦袋裡空有課本考卷上的理論題。
但,想想古代人也不懂,連理論都是摸索出來的,還不是做出來了?
她覺得她應該可以。
但是,她想大貓貓了,剛浮現在腦袋裡的土窯構造驟然消失,再去深想,腦海一片模糊。
陸瑤揉了揉太陽穴,拖著沉重的一袋番薯來到取水處,拿出骨刀開始削番薯皮。
她削得細,僅是去掉了外麵一層薄皮,削好了就丟進木桶裡。
等會可以加水木槌或者石錘來砸出番薯澱粉漿,漿汁過濾出來後靜置,澱粉和水會自然分離,倒去部分水,加明礬攪拌成糊,再過熱水,晾曬出來就是粉絲。
正值中午,天空的鳥鳴聲喧鬨,山風習習,轉折處的流水潺潺浸過番薯淌過她白嫩的指尖。
驀然走神劃破手指,陸瑤沉靜的放下骨刀,走到燒水篝火旁。
滾燙火焰燎過流血的指尖,熱量把皮膚組織燙焦,凝固收縮急速止血。
疼是疼了點,但這是消炎止血最快的辦法。
陸瑤抬頭遙望日光下大片的竹林,清澈的瞳眸迷離焦急,喃喃說道,
“海鈴,已經很久很久了,我想找他……”
“嗷嗚~汪汪汪~”
小灰跋搖著尾巴從灌木叢裡竄了出來,陸瑤先是驚喜了下,然後又無奈的咬唇。
“嗷嗚嗚~~~”
“嗚嗚嗚嗚~~~”
灰跋吐舌繞著陸瑤“嗷嗷汪汪”說個不停,但是陸瑤聽不懂獸語……迷茫失神的看著他。
小灰跋用雪白的牙齒拽了拽陸瑤的裙擺。
這時候海鈴穿好衣裳從屋後跑出來了,一臉震驚道,
“什麼?禿頭的神賜雌性來找銀嵐算賬?銀嵐把她的伴侶都殺了?”
陸瑤吃驚的看了看海鈴,又看向灰跋,
“你知道銀嵐在哪,快帶我去!”
說著,她又跑回屋內拿獸皮包,帶上十字弩和麻醉彈。
……
天藍的像是倒掛起來的海。
潔白的雲朵像大朵大朵漂遊著。
正值中午,原本空曠的部落門前站著成群小蝰蛇部落的獸人,以及看熱鬨的蒼風獸人。
蒼風獸人個個都在笑,不是嘲笑的,而是這件事太好笑了。
銀發染血的銀嵐被攔在門前。
他手提著獠牙野獸的後頸,鋒銳冷戾的眉頭緊蹙。
女光頭蝰蜜正在喋喋不休的吵嚷,周圍人也在起哄。
銀嵐快控製不住暴走的躁意了。
“我不管那麼多,你殺了三位我最強壯、最喜歡的伴侶,就得做我的伴侶!
臣服我,保護我!
你不同意,我就找你們族長講道理!”
站在樹葉傘下蝰蜜氣呼呼的叫囂著。
見銀嵐無動於衷,她立刻跑到雪塵麵前,抱住雪塵的胳膊,用幾乎半裸的酮體蹭著他,風情嫵媚,嗲嗲地撒嬌,
“蒼風族長~你快管管你的族人嘛~管管嘛~”
雪塵清秀幼白的臉都快黑了,他試圖抽出胳膊,為難的微笑道,
“雖然我是族長,但選擇伴侶是族人的自由。”
他話音一落,小蝰蛇部落的獸人們不高興更不講理的吼道,
“蒼風族長,我們蝰蜜昨晚被可惡的夜族偷襲割了頭發,你的族人又把她的伴侶殺死了,不負責怎麼行?”
“對啊,要麼你讓銀嵐負責保護我們蝰蜜,要麼你自己來,反正你也沒有小雌性,不如也做我們蝰蜜的伴侶!”
……
胳膊緊緊摟住,完全抽不出來的雪塵難以對神賜雌性動手。
那樣和搗毀獸神像沒區彆。
因此他隻能忍著強行壓抑著嫌棄和煩躁,擠出微笑,露出清柔的酒窩,含情的烏眸透著溫順,好聲好氣對著蝰蜜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