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不會QAQ(沒人願意上我課,隻有你。...)(1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12878 字 3個月前

“教念,無意冒犯,也許是我的錯覺,但你今天聞上去是心情不太好的氣味。”

“怎麼,衝鼻?”

“嗯?”

“讓你有想在雪道上挖個洞把頭埋進去的衝動嗎?”

“……倒是沒有。”

衛枝雙手放在膝蓋上,小學生端坐。

想要乖巧的時候,衛枝就可以很乖巧——不是她吹牛批,幼兒園畢業典禮上,她是唯一一個坐在老師膝蓋上照完畢業照的小朋友。

這會兒小朋友歪歪腦袋,搓搓手,把雪鏡拉起來,露出鏡片後閃爍著真誠關愛的小動物圓眼。

“滑雪應該是開心的,如果你心情不太好,我在想怎麼才能讓你開心一點。”

怎麼樣,夠乖巧了嗎?

誇我。

就現在。

衛枝滿眼放光,誰知坐在對麵的男人沒立刻搭腔。

但他也不是就這麼啞巴了,雪鏡後,眼皮掀了嫌,懶洋洋掃了她一眼。

“想要我開心?”

沒等衛枝回答。

他也直接伸手拉起了雪鏡,沉默直視著小姑娘。

深褐色瞳眸不見任何情緒。

……有點殺傷力。

於是衛枝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屁股。

男人眼裡有平靜的等待。

是的,等待。

這是衛枝接受到的信息——不一定準確——因為她壓根不知道他在等什麼……

如果他確實是在等待她的話。

“能不能申請給點提示,”衛枝背完全貼合著纜車椅,“您這麼陰森森地看著我怪嚇人的。”

“好,”他大方地答應了,“提示是,看我的眼睛。”

“?”

衛枝唇瓣微張,呆滯,不是很懂看他的眼睛為什麼就會讓他開心起來……

她望著他,滿眼茫然。

他回望她,滿目平靜。

“哦,你眼睛挺好看的。”

“?”

“?”

纜車裡一下安靜下來。

僵持。

直到一分鐘後。

護臉後,男人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口氣。

“算了。”

“啊?”

沒等衛枝反應過來,前者已經毫不猶豫地重新戴上雪鏡,原本坐直的身體放鬆地往後麵一靠,雙手抱胸,坐穩。

頭也很有情緒地擰向了一旁——

就好像纜車腳下的蘑菇道上,那些摔得七葷八素的可憐滑人們突然變得十分有趣似的。

很明顯,這是一個拒絕繼續溝通的姿態。

他擰開臉,扔下了一臉懵逼的衛枝,可可憐憐。

衛枝放在膝蓋上的指尖彈動了下,對於這位大佬突如其來的傲嬌(*不識好歹&難以溝通&陰晴不定&使人頭禿)內心也是不怎麼意外:今天的纜車也是意料之中的格外漫長……與煎熬呢。

她身體微微前傾,實現定格在男人被護臉遮住的鼻尖。

“冒昧一問,您這是心情更差了的意思嗎?”

幾秒停頓。

“是。”

眼珠子都沒動一下,男人言簡意賅地回答,“你哄人技術和誰學的,回頭記得讓它賠錢。”

“……那什麼,也沒特地跟誰學。”

明知山有虎……

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這張放肆的嘴。

“自學成才。”

“哦。”

“……”

“建議自殺。”

“……”

……

山頂看纜車的大叔今天又迎接了一趟內部乘客差點互相扯著頭發扭打在一起的纜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纜車上的不愉快溝通,下了纜車的教念大哥也仿佛魔怔,原本抱著兩塊板正常走向高級A道,突然也不知道哪門子靈光一閃,腳尖一轉,毫無征兆地轉向高級C道。

然後,他回頭看了衛枝一眼。

當悶頭鵝跟在他屁股後麵的衛枝:“?”

………………………………該怎麼形容高級C道呢?

就是站在山頂低頭一看,不太看得到第一個陡坡的坡底長什麼樣的那種,真·高級道。

在衛枝一頭問號地望著她的教練時,旁邊已經有幾個大佬用各種飄逸好看的姿態從C道滑下……衛枝餘光看見一個瀟灑離開的雙板大哥的雪服上刺著耀眼的五星紅旗。

身邊人來人往。

在寫著高級C道的木牌牌旁邊立著個音響,音響零下十幾度還在勤勤懇懇地工作著,重複播放一段某短視頻網站上流傳廣闊的語音廣播——

【這是高級道,這是高級道。能不能滑有點兒逼數,撞了彆仁(人)賠不起,摔了自己傷不起。】

衛枝:“怎麼了?”

單崇:“你朋友都準備學換刃了。”

學會換刃,就算是勉強學會滑雪了——這是雪圈一句比較有名的哄人入坑標語。

就像有人告訴你“日語是黏著語,拚來拚去很簡單的,快來入坑”一個道理。

都是騙人的。

所以衛枝根本不為所動:“然後呢?”

單崇:“你連後刃落葉飄都沒走明白。”

衛枝:“那,你彆內疚,我這個人就這點好呀,不太有攀比心也不太有自尊心……”

單崇:“我有。”

衛枝:“?”

你有關我屁事?

在她沉默的抗拒中,男人已經把雪板扔到了高級C道出發點那,然後自然自然地跪下來,拍拍身邊空地,示意衛枝少廢話,趕緊過去穿板。

他跪在那姿勢那麼自然又堅定。

衛枝不情不願地挪過去,坐下——自從學會穿板後,單崇也沒怎麼讓她自己動手,都是到地方往那一跪,然後讓她坐下,替她飛快把板穿上,自己爬起來,再把她拽起來。

衛枝從剛開始的惶恐,到現在都習慣了。

這會兒她手撐著身後的地,懶散散用腳把固定器的綁帶踢開,腳塞進固定器裡,一邊看著單崇替她穿固定器:“我剛才看見個疑似國家隊的大佬從這個雪道下去了。”

“那又怎麼?”

他飛快給她穿好左邊固定器,聲音聽上去漫不經心的。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有本事和國家級運動員滑一個雪道?”

單崇聞言,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

“看什麼!”

衛枝硬著脖子,問。

“這道真不陡。”他語氣坦然。

此時的衛枝還不知道,雪圈有三大著名謊言——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彆是“山頂見(一起滑)”和“我等你”。

而“真不陡”,排在第一位。

衛枝將信將疑底盯著他的頭頂那戳呆毛。

兩人對話間,巧遇熟人,薑南風帶著她的小奶狗渣男教練也上山來了,在C道出發點這遇見,大家熱情互相打了個招呼。

“哥,不是去A道嗎?”老煙問。

“這人不上進,”單崇下巴敷衍地點點小姑娘的方向,聲音毫無波瀾,“讓她看看自己的朋友怎麼滑的,內卷一下。”

“沒用的,我沒自尊,我不要臉。”

“閉上嘴,”腳丫子被拍了一巴掌,“話多。”

在衛枝隔著雪鏡衝她的內卷狂魔教念大哥大翻白眼時,薑南風咯咯笑著,把自己的雪板往地上一扔,彎腰穿鞋。

穿著穿著發現不對,轉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好友雙手撐著身子歪著腦袋一臉無辜地望著自己穿板子,望得如癡如醉。

……

而好友本人的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