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今年維密你開場,背上五米...)(2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9449 字 6個月前

今天還練的後刃落葉飄,忽略了身後那個人不停的“嘖”和歎氣,衛枝覺得自己其實是有進步的——剛學會的時候她大概飄一兩米就要摔,現在她能橫切整個雪道才摔。

就是一直保持半深蹲姿勢有點累人。

在左右橫切雪道兩趟後,衛枝停在最右邊,扶著邊道的網坐下,回頭望身後的男人:“累啦!”

背著雙手跟在她後麵的人根本不為所動:“這才往下推了幾米?下午你準備一趟就回?“

“是啊。”

“……彆找罵。”

“那兩趟。”她伸出兩根手指,“兩趟總不過分了吧!”

“這都三點多了。”

“然後呢?”

“說了兩趟就兩趟,你就磨嘰好了,一會兒四點纜車關了,我陪你用兩條腿爬上來。”

“彆開玩笑。”

“你看我有一點想笑的意思嗎?”

衛枝立刻支棱著想要爬起來,結果雙手在雪地上撐了撐,象征性地做了個鯉魚打挺的姿勢,然後屁股像是墜了千斤頂似的落了回去。

她尷尬地看著單崇,後者此時又很有人道主義,並沒有嘲笑她,保持淡定地滑到她麵前,輕鬆把她從地上拎起來——

“抓穩,改學前刃。”

話語剛落,衛枝整個人就被抓著轉了個圈,單崇變成麵朝山下拽著她,她背對著山下,兩條腿的發力突然從往後靠變成往前傾,衛枝快要抽筋的大腿得到了解脫。

“上半身挺直,彆撅屁股彆哈腰,膝蓋自然往下跪,小腿脛骨靠著你的鞋舌,感受鞋舌回饋給你的支撐力……”

“靠不住,鞋舌有點軟。”

“雪場的鞋穿舊了,支撐性和包裹性都沒那麼好,要是以後想好好滑就自己去買雙鞋……”

前刃學習的方式和後刃一樣,就是前刃推坡到前刃落葉飄。

但是如果前刃卡刃,很容易以前刃的姿勢卡後刃,那麼整個人就會往後仰倒摔下去,很危險……對於衛枝這麼愛摔的人,單崇也沒敢隨便鬆手讓她自己試。

兩人拉著手往下推,伴隨著單崇單調的語調——

“彆墊腳,膝蓋微微彎曲,放鬆。”

“抬頭。”

“腰挺直……也不用那麼直,放鬆放鬆,你硬的像雕像。”

“抬頭。”

“讓你抬頭,彆看腳下……又低頭!”

前刃是小腿酸疼,而且酸疼的特彆快,這會兒衛枝本就腿酸,被麵前人猛然拔高的聲調嚇了一跳,腿一軟“啪”地就跪下了。

單崇鬆開她,垂眼,看她無比自在地跪在自己麵前,伸手揉自己的小腿。

過了一會兒,她抓著他的褲腿,小爪子一路往上攀爬,爬過他的腰,拽著他的手腕,蹦躂著重新站起來……

站直了,見單崇沒反應,她還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彆發呆,可以繼續了。

單崇帶著她往下推了三米,突然又停下來。

“……“單崇說,“小孩,商量件事。”

“嗯?”

這拜了師就是不一樣啊,稱呼都變得有愛了許多。

讚。

“推前刃時候彆低頭,看我的眼睛。”

衛枝莫名其妙地抬頭,猛地看入那雙毫無波瀾的雙眼,她藏在手套裡的指尖僵了僵,立刻低下頭,矯揉造作:“我害羞。”

然而男人完全不為所動:“看我的眼睛害羞,盯著我的□□就不害羞了?”

衛枝:“……”

單崇:“你不害羞我害羞,抬頭。”

衛枝:“……”

衛枝正想說什麼,這時候,她突然像是察覺了什麼似的,身子一歪,從單崇身體一側探出半個腦袋——

然後看見了讓她頭發都豎起來的一幕。

從遠處山頂,一個淺色的身影在快速逼近!

來人大概是個年輕男人,身材修長,在滑行過程中身體幾乎完全貼在雪麵上,高速滑行使得雪板在他的滑行軌道上留下一條深深的痕跡……

刻滑!

這人大約是個刻滑好手。

每次眼瞧著他好像是要直接摔了,他腳下一抬整個人便立起來完成了換刃,並且在某次換刃後,他直接跳了起來,在雪麵上轉了幾圈後穩穩落地,再倒伏滑行——

刻滑加平花。

此人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這邊靠近,並且再見距離他們大概五十米的位置突然放了直板俯衝下來!

就像是一枚在白色海洋裡瞄準目標的炸彈!

伴隨著瞳孔裡的身影越來越靠近,深棕色瞳孔微微縮聚,衛枝猛地拽緊了單崇的手!

“人!人!□□!□□!高級□□(*□□:雪道上不會滑雪橫衝直撞造成安全隱患的新手小白)!”

伴隨著雪板鋒利的邊刃切雪聲音越來越刺耳與逼近,眼看要撞上了!

此時不用衛枝再恐懼尖叫,單崇也已經聽見雪板切雪的聲音,於是在千鈞一發之際,衛枝突然發現自己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懸空了——

巨大的力量襲來,背被有力的手臂攔住,天旋地轉中,她的鼻尖撞入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她“哎呀”悶哼一聲,入鼻好聞的冷香。

沒等她抬頭,伴隨著一聲雪板“唰”的悶響,頃刻間,雪板卷起目測三米高雪牆鋪天蓋地從她視線範圍內猶如巨浪撲打而來!

飛起的雪花全部拍打在將她攔在懷裡的男人頭上、肩膀上、背上。

雪塵揚起,為數不多的雪花落在衛枝鼻尖,冰冰涼。

又一些冰冷的雪塵鑽入鼻腔,她重重打兩個噴嚏,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甚至忘記從單崇懷裡鑽出來,她就著還被他攬著的姿勢回過頭——隻來得及看到剛才那個會刻平(*刻滑+平花)的莽撞人頭也不回遠去的背影。

伴隨著他的離開,雪道上恢複了開始的寧靜。

“……”

衛枝窒息三秒。

然後爆炸。

“喂!對不起都不說就走了嗎!什麼素質啊!”

小姑娘罵罵咧咧,哼哼唧唧,衝著那不速之客離開的方向撲騰,揮拳。

氣憤之餘,她壓根沒注意到,單手攬著她讓她不至於撲騰得滾了山的男人一眼不發,隻是目光同樣沉默地望著方才那人離去的方向。

原本波瀾不驚的深色瞳眸微閃,逐漸變得如深湖幽潭,除冰冷刺骨,不可見其眼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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