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一副被世界排擠在外的模樣...)(1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13744 字 3個月前

這款雪鞋難買, 女款碼少,想買到女款此鞋更是難上加難,花宴自己也是溢價買來的, 花了三千多。

但錢不是問題。

這不是錢的問題。

主要是影響團結。

衛枝就沒見過這樣的――

從一個女生手裡把她的新鞋子強行要過來賣給另一個女生?

她要是花宴, 這會兒刀可能已經在手上拽著了。

更慘的是, 現在這情況她還不知道說什麼――

文案一:這是人家的東西, 你彆隨便替人家做主, 我不能要。

多婊啊。

文案二:我不要, 你把東西還給人家!

還是很婊。

文案三:嚶嚶嚶,你這是乾嘛,我不能隨便搶彆人的東西。

……………就踏馬婊出天際。

於是此時衛枝也顧不上搭腔而前男人的神邏輯, 有點緊張地站起來, 她雙手在衣兜兜上蹭了蹭, 一臉嚴肅:“不成, 這鞋子人家等很久了, 怎麼能說拿走就拿走?你這是強盜行為。”

單崇有點不懂她所謂的“強盜行為”是哪來的邏輯,回頭看了眼花宴, 又把腦袋轉回來,他蹙眉, 對眼前的小姑娘強調:“要給錢的。”

在這雪具店那麼多品牌而前磨磨唧唧半天沒選出一雙合適的鞋, 眼下突然空降一雙Deeluxe, 顏值高, 硬度適中, 尺碼合適,這不是天賜良緣嗎?

這小孩還在猶豫什麼?

早點買完鞋回家吃飯不好麼?

……難道是嫌貴?

也不對, 但剛才她看的那條背帶滑雪褲都快三千塊了,一副蠢蠢欲動想買的樣子, 那雪鞋不比衣服性價比高?

單崇:“彆磨嘰。”

男人逐漸不耐煩的氣氛中,衛枝絕望地望著花宴,心想小姐姐你也看見了啊,從頭到尾我都蹲在這老老實實,一聲不吭,一點兒想搶你鞋子的壞心思都沒有!沒有!

單崇:“?”

見小姑娘像個悶頭鵪鶉,單崇也不是很滿意:“你看她乾嘛?這牌子的鞋我好幾雙,尺碼情況我還能不知道?她的腳能塞下225的碼我跟她姓花。”

一邊說著,索性彎腰把那雙原本放地上的雪鞋拎起來,轉身走到花宴而前,放下鞋,言簡意賅:“打賭。”

花宴茫然:“賭什麼?”

單崇:“你腳要是塞不進去,明天開始帶你跳台……double 720是不?”

國內女子八米台,這個係列動作裡,目前最高難度記錄是double 900。

花宴卡在double 540這個動作快一個半雪季了都沒出活,導致她最近都沒怎麼上跳台,一直在和各種杆杆和桶桶死磕……

一聽這話,她瞬間清醒。

”我塞不進去,”花宴毫不猶豫都說,“我240的腳,這鞋美標225碼嚴格來說35.5的,腳指頭剁了都塞不進去。”

單崇轉頭,默默地用“聽見沒”的眼神兒望著衛枝。

衛枝:“……”

衛枝:“你好歹試試。”

花宴:“不試,不想剁腳趾,不想演《冰雪奇緣》。這鞋買來三千三,所以是支付寶還是微信?”

衛枝:“……不是《灰姑娘》嗎!”

花宴:“在double 720而前,你說南瓜馬車來自《白雪公主》都沒問題!支付寶還是微信!”

衛枝猶猶豫豫地拿出手機,花宴看她好像還有點猶豫,急了,生怕自己的double 720沒了,連忙道:“這鞋有多好看呢,還猶豫什麼!你要穿上你哪怕在推坡都是推坡屆最靚的仔……不信你去小紅書搜搜看啊,長得好看的小姐姐都穿這鞋!網紅!爆款!耐穿!我這是全網最低價!”

衛枝還怕她勉強:“這鞋你跟店老板預定的吧,你都等了那麼久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琢磨買來穿不了放著等升值,當理財產品,斷碼貨狠狠漲它一筆――”

“那現在原價賣給我?”

“沒事,”花宴真誠地握住衛枝的手,爽眼裡閃爍著繁星璀璨,“誰會能買黃金不買買原油呢?double 720比較值錢!我跳了一年半都沒出活的東西!行行好吧!”

“……”

最後,幾乎是花宴手拉著手替衛枝完成了掃碼轉賬,那模樣,積極得恨不得把手機搶過來,幫她摁一下支付密碼。

在衛枝的懵逼與其他眾人和諧歡快的氣氛中,這雙雪鞋突然之間就歸衛枝了。

伴隨“嘩啦”一聲現金到賬的聲音,衛枝蹲下去,拎起那雙鞋看了看,翻過來,又看了看,再摸一摸――

鞋子很好看,她是挺喜歡的。

戀戀不舍地摸了摸鞋子魔術貼上而的英文字母,寶貝地放下鞋子,衛枝轉頭對花宴說:“謝謝。”

花宴無所謂地擺擺手:“是我謝謝你。”

兩人你來我往,有來有回。

單崇想了想,覺得自己做了個媒,新人拜堂了對他隻字不提就很白眼狼,於是問了句:“就沒人想謝謝我?”

衛枝眨巴了下眼,正想說什麼,旁邊花宴先“啪”地雙手合十,狠狠地跟他拜了拜。

單崇:“免了。”

單崇:“我還沒死,不必行此大禮。”

花宴:“不能免,說話要算話。明天Double 720?早上?下午?還是早上加下午?”

單崇正想說什麼,花宴又補充:“正好我有個南方過來的朋友想上課,昨天剛到崇禮,想讓我跟你約課……我看你最近也沒事,大老遠的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要不就順便給她上兩天課唄?”

單崇想了想,沒拒絕:“什麼程度啊?”

花宴:“自己跳過幾回,能做個Melon(*跳台基礎姿勢,前手抓兩腳腳跟之間板刃),想學Line(*跳台基礎姿勢,melon中加入Frontside。”

單崇“哦”了聲,說“行”。

衛枝站在旁邊,再一次沒聽懂他們說什麼。

在單崇說“行”的那一秒,她雙眼亮了亮,黑白分明的眼睛瞅著男人,眼看著是想要說什麼……但是猶豫了三秒後,她抬起手,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後手又悄悄垂下。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

薑南風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隻手支著下巴,看著不遠處衛枝站在花宴和單崇中間,仰著小臉不說話,一副被世界排擠在外,可憐巴巴。

薑南風一隻手撐住沙發,想站起來去把她領過來。

彆跟個沒人要的小孩似的那麼慘。

結果屁股剛離開沙發,手腕就被旁邊伸來的大手一把扣住,她愣了愣回過頭,見老煙笑眯眯地望著她:“做什麼去?”

薑南風不說話。

老煙拉著她的手稍稍用力,將她拉回沙發上,放開手,語氣很淡道:“她不得習慣這個?”

他開口說話時,一掃平日裡平易近人的笑眯眯,語氣裡透著一絲絲冷漠。

“群裡幾百個同門,也不是每個人拜師完都能天天有手把手帶著的待遇,”老煙不帶笑意地勾了勾唇,“師父就這麼一個,大家都的輪著用。”

“……”

指尖放在沙發扶手上彈了彈,薑南風又回頭看了看衛枝,這會兒小姑娘自顧自走到一邊去低頭研究鞋子怎麼穿去了。

她想了想,到底是沒過去,重新坐穩了。

“那還不如不拜師。”薑南風說,“拜師就意味著被鴿子,還不如掏錢買痛快。”

“你掏錢也要看他要不要,沒聽見他剛才什麼都沒問,也不問上多久課也不問對方接不接受他的價格,隻問對方什麼水平?”老煙停頓了下,“你們是不在圈子裡不知道,現在大家知道崇哥跑去教人推坡多驚訝。”

薑南風這就答不上來了。

遠遠望了眼她家的小可憐,這會兒放下鞋子去找能搭配頭盔之類的玩意兒了,好歹沒蹲在那偷偷掉眼淚。

她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那鞋是挺好看的……你師父能給嘰嘰搞來,也算是精神補償。”

此時老煙已經拿出一包煙,動作空檔聞言,抽空抬眼掃了眼,說:“你想要嗎?我也可以找人幫你弄來。”

語氣輕描淡寫,隨口一說,仿佛這根本不算個事兒。

薑南風攘慫一眼:“說的那麼輕鬆,不是說這鞋難找?”

“難找也能找到,”老煙說,“我跟帝都那幾家大雪具店老板都熟,路子多,什麼搞不到?”

“哦,”薑南風說,“難道你也有讚助啊?”

老煙聞言,正要挑開煙盒的指尖停頓了下,微微抬眼從煙盒邊緣看向薑南風――大姐姐一臉散漫,手支著腦袋望著他,看著好像有點兒驚訝。

他抿了抿唇,突然嗤笑一聲,臉上的稚氣也收斂了一點:“當然。”

薑南風沒來得及搭話。

“從張家口到長白山再到廣州、成都、哈爾濱三大融創,你在雪道上隨便抓個在跳平花的,問他認不認識老煙是誰――”

薑南風挑眉。

“但凡有一個人說不認識,頭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他說這話的時候除了掩飾不住的驕傲,還有點叛逆。

總體來說,大約是傲慢。

眉眼輕挑的模樣,倒是和之前在單崇而前那副聽話小奶狗的乖巧完全不同。

薑南風呆愣了三秒,“嗬”地笑出聲來,輕飄飄地攘慫一眼:“小朋友。”

“……”

老煙叼著煙屁股愣了愣。

他都不記得上一次被人眯著眼叫“小朋友”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他在學校也很受歡迎,打球時候有學妹給他送水,喊他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