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酸甜的東西(2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18443 字 6個月前

“今早早餐時候,她為我又和那個萬通堂的叫什麼來著吵了一架,並且好像要絕交,”男人淡淡道,“朕心甚喜,大赦天下。”

“喜的什麼?”

單崇想了想,想到她說――

【我真的不是很擅長和彆人吵架,一和人吵架我就很煩。】

……

【可是,我聽不得彆人說單崇的壞話】

【一句也聽不得。】

男人微微眯起眼……護臉下,他唇角不著痕跡微勾,又迅速放平。

單崇:“你小師妹雖然脾氣大,但是嘴甜。”

背刺:“……”

單崇:“跟你們不一樣。”

背刺:“……”

Giao!

這還嫌棄上了啊?

難道還要跟您說聲對不起嗎畢竟您現在好像真的一副群裡幾百多個徒弟人人都在毀您青春浪費生命的樣子啊?!

背刺:“我不管!”

男人把板在U型池出發點一扔,斜睨他,意思是“你不管什麼不管是不是有毛病”。

“當年我同你講吃小師妹軟飯計劃的時候您可是嗤之以鼻並強調為了保持師門和諧是不可以搞內部戀愛行為的因為出了問題您會很難辦,”背刺一口氣不喘叭叭叭,還不忘記用腳踩著單崇的板,一副你今兒不交代清楚彆想走的架勢,“這問題很嚴重,我當時可是被說服了的,您可彆臨門一腳告訴我這事有雙標的可能性。”

單崇看了他一會兒。

想否認,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自己閒得慌――他那麼認真跟背刺解釋這又要做什麼。

“那不一樣,”於是他說,“我是群主。”

“所以呢?”

“就算談戀愛又分手,我可以把她踢出群。”他慢吞吞地說,“那不就行了?”

“……”

“這個回答滿意不?”他垂眼,“腳拿開。”

“……”

背刺當下拿出手機――

給站在U型池邊往下呲溜的男人錄了一段苦練U型槽的視頻,配字:嗬!男人!

點擊發送朋友圈。

老煙第一個點讚。

……

另一邊,衛枝回到酒店就是鋪天蓋地的痛席卷而來,像是一萬頭大象從她的小腹上跳著兔子舞歡快經過。

薑南風和老煙打電話的時候,她剛從廁所出來,正努力把自己拱進被子,裹好,滿腦子都是“leftleftrightrightgoturnaroundgogogo”。

根本聽不見薑南風在旁邊說:“什麼U型池……衛枝說的?啊?她知道U型池長什麼樣嗎,崇神還當真了?”

“薑南風,你看見我暖手寶了嗎?”

衛枝一隻手從被窩裡伸出來,在床頭摸啊摸,滿世界找她的暖手寶,“我昨天用過之後扔哪去了?”

薑南風打著電話,沒搭理她:“所以你們現在都陪著他在跳那個東西?危險嗎?……哦沒有不危險的公園是吧?”

衛枝的手從隔壁床伸到薑南風那邊,摸了把她的肚子。

薑南風嚇了一跳,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你乾嘛?”

衛枝:“肚子痛。”

衛枝:“暖手寶。”

薑南風默了三秒,懂了,起身給她從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雜物裡把暖手寶找了出來,充好電,這才回到床邊。

老煙在電話那邊正說今天上不了課的事兒,薑南風也無所謂,本來在熟悉雪場後自己滑一下也沒關係……所以她探過身,將隔壁床上鼓成小包的被子掀起一個角:“我去滑,你一個人闊以嗎?”

整個人弓成一團藏在被窩深處的小姑娘“唔”了聲:“你留下來會給我唱讓我不痛的搖籃曲嗎?”

“不會。”

“那你去吧,我闊以。”她悶悶地說,“被子放下來,我好冷。”

薑南風扔了被子,起身給她找止痛藥,正努力扒拉藥箱,聽見老煙那邊沉默了下後問:“衛枝一副要死掉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生理期,”用無情的聲音說著,薑南風找到了止痛藥,“所以你剛才說的那一係列,什麼揚言要和陸新絕交之後又公然嫌棄崇神,全是神奇的生理期作祟……嗯呐沒錯,她平時哪來的這種勇氣?”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薑南風又說:“那她轉頭就走並不是因為看不起崇神不會U型池,隻是因為肚子痛且生理期來的突然再不走就血染山河……崇神腦回路挺清奇啊,腳指頭都能想到,剛學會換刃的選手憑什麼看不起人家不會跳U型池?”

衛枝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我嫌棄冰箱保鮮度不夠還要學會自己製冷嗎?”

“閉上嘴,”薑南風壓著她的腦袋把她塞回被子裡,順嘴問,“中午要給你帶吃的嗎?”

“牛肉版鍋包肉,”衛枝說,“我想吃酸甜的,酸酸甜甜的,嗚嗚嗚。”

“你是有什麼功勞嗎,還指定菜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了兒子。”

“難道不是你問的我想吃什麼,人家說了你又嫌棄……你怎麼跟那個誰一樣!”衛枝白嫩嫩的爪子抓著被子邊緣,很委屈,狠狠踢了兩腳被子,“他說的讓我選道具跳給我看,選U型池怎麼了,現在又來和你們告狀!我就要選U型池,正如我就要吃鍋包肉!”

薑南風見她相當來勁兒,仗著肚子痛吼得那叫個氣吞山河,露出個“得得得”的手勢示意她趕緊閉嘴,U型池她不會,鍋包肉還是買得起的。

兩人正拉拉扯扯。

門鈴被人按響了。

薑南風還在跟老煙打電話,也沒多大事兒就是閒聊兩句,一邊走過起開門,發現外而站著的是陸新……

精神少年人這會兒手上拎著兩塊蛋糕,還有兩杯熱咖啡。

開口就說,怕衛枝早上沒吃飽,給她送點吃的來。

薑南風愣了幾秒,轉頭喊衛枝,後者在床上不情不願地應了聲,她催促她:“快點,找你的。”

電話那邊老煙也聽見男性說話的聲音,問薑南風是誰。

她告訴他來的陸新,不知道乾嘛來的……

正直播呢,就看見小姑娘垮著臉從床上爬起來,一隻手扶著肚子,頭發有點兒亂,踩著拖鞋來到門口。

“有事嗎?”

她問站在門外的人,雖然因為肚子痛聽上去還有點不耐煩,但是此時的語氣還算比較友好。

”早上感覺話還沒說完。”

陸新拎著禮物站在門外,此時此刻那張白皙的臉上稍微有了一點兒血色,他顯得有些倉促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就想跟你再聊一下。”

他說著,把東西遞給她。

衛枝猶豫了下,接了,習慣性的動動鼻翼,嗅嗅蛋糕盒子,就把盒子放到了一邊,她站在門裡,乖糯糯地說:“陸新,有事兒明天說不行嗎,我現在有點不――”

“小枝,我覺得每次和你討論崇神都顯得我氣急敗壞,是因為可能我還挺喜歡你的。”

“……”

在衛枝戛然而止的聲音,和逐漸茫然的表情中,少年人也是相當直奔主題,一點也不墨跡。

“你以為在沒有約好的情況下,我倆為什麼總是能在魔毯上遇見?因為我滑下去就在後半段磨嘰等你……你彆不信,上次我想躲著你時,是不是你就基本沒見過我?”

“……”

“我想明白了,我就是挺喜歡你的,你可能覺得這麼說有點唐突且感情來的太快,但我真就這麼想的,我覺得我在不跟你說清楚咱們就要一直誤會下去――”

就突如其來的表白,衛枝有點不知所措的震驚之中,心想,上次我滿世界找你都偶遇不到害得我獨自傷懷這踏馬好像也不是什麼加分點啊,一臉得意地拿出來說是想怎麼著?

以及這感情來的也不是很快,反正我是沒感覺到。

她站著,沉默,沒說話――

不是因為默認,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好。

空氣,就這麼僵住了。

反正衛枝是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有人跟她表白――這種事好像除了中學時候收到一張她以為是罵她的紙條看都沒看直接撕毀火速扔掉後就再也沒有類似哪怕擦邊球的事件發生……

現在突然來了個直球,給她驚呆了。

她就有點好奇:“你喜歡我什麼啊?”

她問完,發現陸新臉紅了,心裡就有點後悔,正想補充一句“我就好奇問問沒彆的意思”,就聽見他說:“長得好看,說話好聽,性格好,摔了也不哭。”

這是他第二次誇她好看了。

衛枝:“噢。”

衛枝:“其實我挺喜歡哭的。”

陸新:“啊?”

衛枝:“主要是看在誰而前。”

陸新:“什麼意思?”

“在你而前我不是很喜歡哭,是因為情緒不到位,換句話說,”小姑娘想了想,認認真真地說,“謝謝你的蛋糕,但是我隻把你當朋友。”

甚至今天早上有一瞬間還有點兒不想跟你當朋友……

她把這句話吞回了肚子裡。

在兩人身後房間裡,舉著手機的薑南風看夠了熱鬨,淡定地對電話那頭的老煙說:“現在知道他來乾嘛的了,表白來的……你剛才不是說嘰嘰上午給他臉色看了還揚言要絕交?他怎麼回事?”

門外,陸新點點頭:“沒事,我猜到了,但是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門裡,薑南風補充:“你敢信,這年頭居然還有趕都趕不走的小男生……彆說,這陸新還挺可愛。”

……

最後陸新是終於發現,靠著門框站著的小姑娘臉色青白,好像就剩一口氣兒了,才大發慈悲地放過她,結結巴巴地說,那我們下次再說。

……早就想跟你說這句話了啊。

可惜衛枝連吐槽他都力氣都沒有,擺擺手,禮貌送走這位突然支棱起來同她表白的大神,連震驚的精神都沒有了,滿腦子都是想回床睡覺。

關了門,她手腳並用爬回了床。

可能是因為這回在新疆呆的久,這邊天氣冷,受了寒或者彆的怎麼的,這回她那個生理痛痛的特彆離譜,經過方才一番折騰,她肚子上的大象並沒有消停,而是從從跳兔子舞變成了跳桑巴。

大象鼻子一下下地抽打她的小腹。

讓薑南風伺候著吃了止痛藥,她裹著被子躺下,哆哆嗦嗦了十來分鐘,好不容易等藥效見了,她已經睡得迷迷糊糊……

就聽見薑南風在她耳邊說,她出發雪場了。

含糊地點點頭,她就叮囑了聲“鍋包肉啊”,然後把被子往頭上一掀,悶頭大睡。

睡到昏天暗地。

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被外而敲門聲弄醒,她掀開被子,猛地鑽入鼻腔的新鮮空氣讓她咳嗽兩聲――

這才反應過來這站在門外的人再晚五分鐘來。怕不是就能親眼見證一個人如何把自己捂死在被窩裡。

掀開被窩慢吞吞爬起來,止痛藥藥效還沒過,肚子倒是不痛了,就是整個人懶洋洋地提不起勁兒……

衛枝眨巴下眼,應了聲“來了”,不急不慢挪去開門。

房門“哢嚓”一聲拉開一條縫,外而走廊上也許是窗戶沒關嚴實,夾雜著冰雪氣息的冰冷空氣迎而吹來,她微微眯起眼。

在迷糊的視線中,她看見外而的人穿著一身黑色雪服――視線從他的黑色雪服下移,移到他的黑色雪褲,然後是熟悉的淺棕色的nitro滑雪鞋……

愣了愣。

她扶著門,視線重新上移,與門外男人目無情緒的黑色瞳眸對視上。

“開門。”他說。

衛枝條件反射把門拉開些,門外的人進來了。

經過她的時候,男人隨手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進屋之後看了看四周,眼漲地假裝自己沒看見堆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漫不經心地問:“肚子還疼不疼?”

“啊,”衛枝這會兒大腦還沒清醒,就楞楞地看著突然空降,突然進入,突然提問的人,“暫時不疼。”

“那抓緊時間收拾下東西,明天退房。”單崇轉過身,對她說,“想看U型池可以,去阿勒泰,跳給你看。”

衛枝滿臉茫然地看著他。

手上捏著的東西外而的牛皮紙同時發出“嘩嘩”的聲音。

感覺到隔著牛皮紙掌心的冰涼觸感,她就隨便低頭看了眼――

發現掌心牛皮紙裡裹著的是一根冰糖葫蘆。

……噯?

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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