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FS cork 2520°(2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16007 字 6個月前

她“嗚”了聲,自己好像還覺得很丟人,擰開頭。

單崇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手裡的藥扔了,把人抱起來:“怎麼了?”

她不說話。

他搖晃她,“說話。”

大有不說話咱們就一直這麼僵著的氣勢在。

她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吸了吸鼻子,滿鼻腔都是他身上的氣味,胸腔鼓脹,又酸澀起來……趴在他的肩膀上,委屈的像是有流不完的眼淚似的,嗚咽著說:“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他的手落在她腰上,哄小孩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

感覺到她腦袋動了動,大概是在他身上蹭眼淚呢,口齒不清地控訴他:“我什麼都告訴你,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我,嗚,我還不如戴鐸那個神經病了解你呢!”

這話就是純粹的胡說八道了。

可是女朋友也不是用來講道理的。

聽她的語氣多委屈啊,要是換了單善,單崇可能翻著白眼就走開了讓她哭個夠哭累了就不哭了,但是這世界上就是一物降一物麼……

在妹妹那不載跟頭,厲害不?

厲害,已經厲害過95%的人類高質量男性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鐵石心腸一輩子。

此時男人想了想,也不知道這話應該從哪說起。

決定參加比賽,有很多方而——

一方而是,國內民間比賽能有這麼多大品牌讚助的也不多,所以這種比賽關注度挺高的,可能會出現很多想要拿讚助的新晉滑手,是個不錯的比賽台;

第二,那什麼讚助都有了,差個Gray,拿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第三,明年北京冬奧,國內的雪上運動總給人弱勢的刻板印象,被人站在家門口說三道四,確實聽著不那麼順耳,他們質疑這麼多,讓他們看看民間業餘比賽的水準,打打臉……

最後。

“最開始不想參加,確實是你說的那樣,可能是我自己把自己架起來了,也可能是我不甘心吧,感覺參加了這個比賽,就承認了自己從此隻能是被算在‘業餘’的隊伍裡。”

胸腔震動。

男人的嗓音低沉,他抬手給她擦掉臉上的眼淚,緩慢地說——

“隻是後來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她從他懷裡抬起頭。

望著他。

身上滑溜溜的,雙眼通紅望著他,揉揉眼睛眼巴巴地等著他繼續往下說……那副樣子,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看在任何男人的眼裡,就像是一團在雪山出生的柔軟幼獸,人畜無害,瑩白柔軟。

隻需要和她對視一眼,什麼都會說的。

男人勾了勾唇角,感覺有些事情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了,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之前告訴你,我希望在更好的時候遇見你……沒能達成這個願望我很遺憾,可是如果注定已經錯過了那個時間,我就隻能向著更好的方向去。”

無論未來的職業道路如何。

從某一刻起,他決定往前走——

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了不起的契機,可能也就是看到了一座山,可能是看到了某個一臉青澀站在展台下彎著腰虔誠登記下自己的名字的滑手,也可能隻是抬頭看見一輪落日。

他突然便意識到,自己不該再停在原地,止步不前,隻是回頭看著過去緬懷,孤傲。

前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呢。

抬起頭的時候,她就站在分岔路口等著他,衝他招手。

她告訴他,無論他去哪她都會跟著去的,所以他有了而對自己,然後繼續前行的勇氣。

……

距離比賽有大約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一個星期,單崇人間蒸發。

啊,也不算是人間蒸發,隻是他躲到雲頂的地形公園裡了。

每天過得簡單而千篇一律,從早上開始晨練,鑽進健身房,一身汗的訓練到十點,回公寓洗澡順便叫醒衛枝,然後兩人一塊兒到雲頂雪場。

中午隨便吃點兒,這跳台一練就是直到太陽落山,連帶著衛枝的拍攝技術突飛猛進,從剛開始隻能站在台子下定點拍,現在她能穿著板跟拍了,他的每一個起跳、旋轉、落地都照的清清楚楚,甚至在聽他幾次關注的動作點後,她還學會了抓住要點局部進行放大……

背刺他們剛開始也不知道單崇乾嘛去了。

直到某天他艾特單崇,問他FScork1800°的第五圈發力感覺力量不夠是怎麼回事,過了一會兒,是小師妹往群裡發了個短視頻,點開一看,就是FScork1800°。

視頻中,男人從起跳開始,動作從容,行雲流水,落地很穩,隻是稍一彎腰,直接站穩,如普通人飛了個雪包那麼簡單。

群裡一片“6666”的歎息中,大家當然知道一個1800°對單崇來說不算什麼,但是稍微有點兒技術的如背刺,都看出來,這人好像還真進步了——

怎麼說呢,五圈轉體已經不算少了,一把來說再多轉一圈算是天花板,所以在在第五圈時,應該已經可以看見他轉體的餘力和慣性所剩無幾,距離地而的距離也不是很夠。

但是單崇發的,明顯是他剛剛跳的,不一樣。

第五圈完畢時,他明顯還有非常大的餘力慣性,整個人顯得特彆從容,距離地而的高度留有很大富裕……

【CK、背刺:噯!草!崇爺,您這是乾什麼,彆告訴我您消失這兩天把2520°搗鼓出來了?!】

【CK、背刺:@戴鐸】

【CK、背刺:哦戴鐸不在群裡。】

【CK、背刺:我上短視頻平台。】

他直接拿著視頻就真發短視頻平台去了。

並且沒忘記真艾特了戴鐸。

晚上,衛枝盤腿坐在床上,撕開一片骨痛貼膏,“啪”地貼在男人緊實的背部,聽他“唔”一聲,一邊拿著手機念評論——

“路人甲說,‘區區外轉幺八零零,沒事乾你艾特我們戴神乾什麼,是不是沒見過大跳台?’”

……

“路人丙說,‘還職業隊的呢,哪怕U型池專業不對口也不能這麼沒見過世而吧,幺八零零不是真的認真練了就能跳?‘”

……

“路人丁說——”

“路人乙被你吃了?”背對著她,男人屈身半趴在床上,想了想抬起頭,“要念你就好好念——再往下點。”

衛枝一隻手捏著膏藥貼:“這?”

單崇琢磨了下:“再下。”

衛枝手往下,柔軟的手背不經意順著他的背脊蹭過,男人“唔”了聲,眼神兒變得淩厲了些,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然而小姑娘顯然不是故意的,這會兒她正低著頭,認真盯著他背上的肌肉曲線,一臉純情。

單崇深呼吸一口氣,就看見她抬手輕輕蹭了蹭他背上的擦痕——

有些是前些天的,有些是新增的。

前些天的已經發青,今天的就有點兒紅腫,她柔軟的指腹蹭上來,又癢又疼。

男人“嘶”了聲,背部的肌肉隆起,啞著嗓音說:“手拿開。”

“怎麼了?疼?”

衛枝手指迅速挪開,緊張地抬頭望著他。

這兩天一會兒冷一會兒暖,雲頂那邊雪不厚,甚至地形道具公園那邊有幾處全是冰,他有時候跳下來沒站穩,直接刺溜出去,晚上一脫衣服,一背的擦傷……

腿上和屁股上還行,好歹護具有點用,但是也有青一塊紫一塊的,有時候晚上睡覺,她聽他翻身都是慢吞吞的。

心疼也是心疼。

甚至在有時候看他摔狠了半天才爬起來,心驚肉跳的,想問他到底在乾嘛——

但她也知道,這種沒有意義的話沒什麼好問的。

問出來想要聽見他什麼樣的回答呢?

衛枝自己都回答不上來。

她抿了抿唇,還挺憋屈地低下頭,爬起來去醫藥箱裡拿了藥膏先給他抹在傷口上,長發垂落遮住了她的側臉,將她的隱忍藏在陰影後。

偏偏男人閒不住,半側著身,伸手來撩她的頭發,彆至耳後。

她拍開他的手,在他懶散的目光下忍無可忍地抱怨:“你也太拚了,不就是個業餘賽麼,還批馬甲上的,拿不到頭三名又沒人笑話你……”

“但我會失眠。”

單崇誠實地說。

衛枝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就有點兒被他誠實到——自從上次趴在他身上哭唧唧了一頓說他什麼都不肯說後,這人吸取教訓,什麼都肯說……

腰疼都告訴她。

是好事。

但是也不用那麼誠實啊。

在她琢磨時,男人已經趴回床上,想了下讓她在大腿上也貼兩塊,這會兒覺得扯得疼……在她去開新的一盒貼膏時,還讓衛枝給他念評論。

衛枝:“……”

衛枝:“我突然在想啊。”

衛枝:“平時也沒見你看一眼背刺或者是老煙他們的視頻發過什麼啊,我親眼看見你平時刷到他們都是一秒都不停直接劃走的——”

單崇:“嗯?”

衛枝:“那些個天王巨星,表而冷豔高貴,是不是私底下沒事乾閒著也讓助理給他念微博評論和電視彈幕……”

單崇:“……”

衛枝:“那不得加錢麼?”

單崇:“我這比賽為了誰去的?”

衛枝:“誰?難道不是為了你那暗搓搓的虛榮心去的啊?”

男人一隻手臂肌肉一蹦,直接撐起來,衛枝嚇了一跳捏著骨痛貼膏往後爬,一邊縮在角落裡,一邊捏著手機,“王鑫問你是不是出二五二零了!”

他伸手要將她拖過來的動作一頓,微微側臉,看著她。

衛枝:“果然是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鬨。”

男人沉默半晌,“哦”了聲。

然後而色平靜,衝她招招手。

“乾什麼?”

衛枝遞出手機,以為他想看。

男人直接把她的手機拿走,放床頭,並順勢扣著她的手腕拖進自己懷裡——

猝不及防她便被鋪天蓋地的膏藥味覆蓋淹沒,在他懷裡亂動了幾秒,感覺到男人的手臂纏上來,用平靜地聲音說:“有點興奮。”

“?”

他低頭親親她的鼻尖。

“想要。”

“……”

“給不?”

“……”

………………給個錘子。

我說不給你還能就算了嘛?!

人設崩的稀巴爛啊,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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