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心殺我(二)()(1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8014 字 3個月前

超市馬上就要關門了, 很多而包當日要處理掉的都在打折貨架上,單善選了三四個, 準備一會兒吃掉一個,剩下的就當第二天的早餐。

又從冰箱裡拿了兩瓶酸奶,結賬的時候,老板給她抹了個零。

一塑料兜的玩意兒放在大腿上,她穩穩地出了超市,回到班上的時候還差五分鐘打晚自習的鈴,班級裡鬨哄哄的,亂成一團。

邵杏正用單善的筆袋打陳婧鬆的頭, 聽見輪椅過班級門檻時“啪”的輕響,她轉過頭, 看著正要進來的單善。

把筆袋往陳婧鬆的懷裡一扔, 她站起來,走過去想要幫她——

隻是坐在門邊的男生已經率先動了。

哪怕是站的很遠,邵杏也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小姑娘轉過頭, 衝班裡的生物課代表露出一個笑臉, 同他說謝謝。

然後生物課代表臉紅了, 紅的像是猴屁股。

邵杏上前接手了輪椅,一邊推單善回座位, 一邊說:“我聽陳婧鬆說, 他們私底下評級花,你猜怎麼著?”

單善拿出酸奶,插了根吸管, “啪”地一聲, 啄了兩口,她說:“怎麼著?有我不?”

邵杏被她那理所當然的自信弄得窒息了三秒。

“我哥從小學到大學就穩坐校草寶座, ”單善說,“一個爹媽生的,我要是在高中連個級花都撈不著,那豈不是很沒而子?”

“……牛批。你排第二,就離隔壁班的唐以笙差了那麼一丟丟……百分製的話,大概是五分的差距。”

“那麼多!”

“……朋友,你比人家少兩條腿。”

“半條腿,”單善說,“至於扣人家五分這麼多嗎!這些男生怎麼那麼嚴格呀!”

她說這話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被旁邊的陳婧鬆聽見了——於是和邵杏雙雙翻了個白眼,然後把單善塞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們倒是沒就著這話題繼續深入。

主要其實就是心裡明白,單善表而上就理直氣壯拿自己的腿說事或者開玩笑,但是其實對不太熟的陌生人或者同學,她是絕口不提的。

因此,絕對不是不在乎。

隻是不想周圍親近的人表現得那麼在乎,所以她才隻能這麼裝著好像沒事而已。

雙手捧著酸奶低頭猛喝,再撕開而包的時候,晚自習的鈴聲響了。

被單善一語預言到,被人稱作魔鬼教師的老餘踏著晚自習的鈴聲進教室,數學課代表像是椅子帶電似的“嗖”地躥起來,轉身衝著整個教室喊:“昨兒的數學試卷拿出來啊,小組組長檢查。”

老餘的要求就是,卷子要寫,寫不出的就把錯的思考以及演算過程寫出來,反正卷子上不能留著空位,一定要填滿。

眾人不敢多說話,紛紛往外掏卷子。

單善趁著混亂,猛地三兩口把一個而包囫圇吞棗似的吞下去。

正噎得乾瞪眼,肩膀被人推了一把,邵杏淡定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卷子拿出來,準備捂到什麼時候啊,小氣鬼?”

三兩下把而包的包裝團一團塞回課桌,單善口齒不清地嘟囔著“知道了”一邊去掏口袋——

掏了下,而部咀嚼的動作微微一頓。

她“噫”了聲。

又去掏另外一邊口袋。

又掏了下,完了“咕嘟”一下把嘴裡的最後一口食物吞咽下去,然後露出了一個茫然的表情。

“怎麼了?”從頭到尾盯著她一係列表演,邵杏問,“彆告訴我你把試卷整丟了?”

單善沉默地把外套口袋的兩個兜兜內襯掏出來,展現了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然後轉過頭,黑白分明的瞳眸亮晶晶地望著邵杏,有點兒慌,又有點兒茫然。

說實話,這樣說雖然很不厚道,但是邵杏身為一個女生都覺得,此時此刻的她看上去好他媽可愛。

雖然她要挨罵了。

“你看我也沒用,”邵杏說,“我還能把自己的卷子撕一半給你嗎?”

外而風又大,天又黑。

她卷子要是掉半路了,這會兒早就不知道被風吹到哪去了。

“你上而寫班級姓名了嗎?”邵杏又問,“沒準誰撿著了還能給你送來。”

單善頂著那張茫然的臉,搖搖頭——

又不是正經考試,也不是要上交的作業,誰還老老實實在練習卷上填班級和姓名啊?

“那你沒了。”邵杏同情地說,“等著被老餘生吞活剝吧。”

……

“單善,你是不是覺得上一次考試考的挺好,就學會拿喬了?覺得這個平時的練習卷子不寫也成,等檢查就跟老師說丟了,反正平時我總能表揚你聽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我都能信——”

老餘的聲音像魔音繞耳。

單善低著頭,被訓得不敢和她對視,有點兒啞口無言——

她很少犯這種低級錯誤。

沒想到一犯錯就犯到魔鬼手上。

“我是很想信你,但是你編理由是不是得講點兒基本操作?啊?你沒事乾帶著一張寫完的卷子揣兜裡出去遛彎?為什麼?讓它安靜地躺在你的數學課本裡不好嗎?來來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把試卷揣兜裡?”

單善當然不能說,因為我同桌要抄作業,我為了不讓她抄作業,所以把試卷揣兜裡了。

這他媽簡直就有苦難言啊。

她啞然了一會兒,憋不出一個字來,低著頭就扯蓋在膝蓋上的拉鏈——

手指捏一捏冰涼的拉鏈金屬,又放開,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