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2 / 2)

不做替身 許君三生 8386 字 3個月前

她靠在房門上,隻覺得自己心好像快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一樣,振聾發聵。

她現在甚至分不清,心跳得這麼快,到底是剛才過於刺激的餘韻,還是心動。

或者,這兩者之間的界限本來就沒有那麼分明,她好像,再次對沈宴心動了。

不僅僅是剛才電梯裡接吻的時候,前些天,其實有無數這樣的瞬間。

當她知道沈宴差點在雪夜裡因他死去的時候;當沈宴為她擋住濃硫酸的時候;當她黑料纏身,看著他從雪地向她艱難走來的時候;還有,當她因為拍戲走不出來,而沈宴點醒她還憐惜地給她抹去眼淚的時候……很多個這樣的時刻,感動、心動、心疼等情緒彙集在一起,就是阮知微對沈宴的全部感覺。

阮知微想,她好像再次愛上他了。

如果說今天收工之後,剛見麵那個瞬間是因為感謝他幫忙處理黑料而想答應和他在一起,那現在經過這樣的一個吻,阮知微確定,她是因為愛他,才想和他重新在一起的。

忘記一個愛過的人很困難,之前阮知微和沈宴分手之後,阮知微每天要和自己說無數遍“我不愛他了”,她一直忙於事業轉移注意力,時間長了,才真的有種“我不再愛他了”的感覺,她要築起厚厚的心牆來抵禦他的一切,來讓自己無堅不摧,冷漠而堅強。

而重新愛上一個愛過的人就太簡單了。因為她的身體,她的記憶,全都那麼熟悉他。當沈宴滿身傷痕地打碎她的厚厚心牆之後,當他親吻她喚起他們愛過的記憶和心動的感覺,那種愛他的感覺立刻蜂擁而至,將她緊緊包圍。

她想擁抱他。

幸運的是,現在的沈宴,也值得她去愛了。

就在此刻,臥室門外,沈宴敲了敲門,他輕聲問:“點外賣麼?想吃什麼?”

看她沒回,沈宴聲音低啞下來:“那個……抱歉,剛才是我太放肆了。想著這個機會不能浪費,如果停下來就不算是一個吻了,所以不小心吻得久了點。”

剛才沈宴也在客廳裡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他他媽的怎麼就放肆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阮知微是不是不高興了。

這麼久他都忍了,偏偏毀於這一刻。人真不能放縱,一放縱就停不下來。

沈宴實在太怕阮知微生氣了。

殊不知,臥室裡麵的阮知微聽到他的話,臉又紅了一下,所以,這就是沈宴這次吻這麼久的原因?

你看,這就是沈宴的改變,雖然他還是張揚散漫,本質還是放肆恣意的少爺,但是他那麼在乎她,那麼怕她生氣,擔心她的感受,甚至為此忍耐和收斂,這就已經夠了啊。

她愛的就是這樣一個沈宴,一個在醫院裡陪她度過難關的沈宴,一個在她事業最難的時候深夜陪她的沈宴,一個不會愛但是卻為她改變、學會去愛的沈宴。

說來也巧,她人生中的兩個最難跨過去的低穀,都是沈宴在前麵拖著她,幫她跨過去這低穀的。

沒有他,她還不知道活成了什麼樣,這樣自己受苦受累都不說,卻想給她最好一切的沈宴,她怎麼能不愛啊。

於是,下一瞬,阮知微打開了門。

沈宴看著突然打開門的阮知微,微怔了一下。

阮知微意識到自己頭發還淩亂著,下意識地將碎發挽到耳後,她本來想說得一本正經一點,但是看見沈宴的瞬間,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她不太敢直視沈宴,耳後泛紅,彆彆扭扭:“你也不用什麼都覺得抱歉,我沒有那麼容易生氣。”

頓了下,阮知微的聲音小了下來:“吻都吻了,我們也同居一室這麼久了,所以,我們就,就,在一起吧。”

沈宴安靜了足足十秒,才明白阮知微的意思。

沈宴清楚地記得,下雪那天晚上,之前阮知微說給他一個重新追求她的機會,所以現在,她是答應了他的追求麼?

雖然沈宴在最近的相處中已經能感覺到她的意思,但是現在親耳聽到她說這句話,還是不一樣的。

沈宴看著她,又確認了一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阮知微又有點害羞了:“恩。”

其實剛才那個“答應你一件事”就是這個意思,隻是你沒領會到。

沈宴得到她確定的答複以後,終於放下了心,阮知微答應了重新接受他,不是他自作多情。

他的黑眸亮了起來,眼底不知不覺沾染上了十分笑色,像是有漣漪蕩漾開來,沈宴的嘴角忍不住上挑,愉悅藏都藏不住。

頓了下,沈宴唇邊帶笑:“傻子,這怎麼能你主動說,必須我主動才行。”

如果真要正式在一起的話,他還欠她一個儀式。

沈宴想著,怎麼也要送她個精心準備的禮物,再由他來告白,電視劇裡都這麼演,這是他欠她的。

他的女人,必須什麼都有。

隻不過禮物準備需要時間,沈宴想給她預訂DOPQ家的訂製鑽石項鏈,一個人一生隻能訂製一條,那個項鏈打造起來至少需要一個月,不可能現在就拿到。

“這樣好了,我們現在還不算正式在一起,我欠你個告白,記住了,我之後會補給你。”沈宴神色正經。

“……”阮知微不知道沈宴這麼個大直男怎麼忽然開始有儀式感了,但是沈宴都這麼說了,阮知微隻得點頭:“好。”

“晚上彆吃外賣了,走,我帶你出去吃。”沈宴唇邊笑意盎然,眼角眉梢都帶著壓不住的開心。

阮知微看他這個樣子,也唇角微彎,她出門之前對鏡子簡單地理了理頭發:“好,那就出去吃,走吧。”

兩個人從家門裡出來,再次來到了剛才的電梯旁邊,看著運行中的電梯,阮知微再次想起了剛才那一幕,她覺得極其羞恥,小聲道:“我們下次不要這樣了。”

“哦,”沈宴偏頭看向她,彎唇笑了:“還可以有下次?什麼時候?”

“……沈宴!”

阮知微臉都羞紅了,惱羞成怒地叫他的名字。

電梯光亮如鏡的銀壁上,映著他們兩個人含情的眼。

他在笑,她在鬨,雖是寒冬,卻好似春意滿園——

宛若嬌花出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