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徐伸出手將它推開。
被推開小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然後又跑了過來，繼續嗅來嗅去。
卓徐再次將她推開。
這一次力度要比先前大一點，小奶牛被推得晃悠了下，歪著腦袋像是在想著什麼需要深思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尾巴瘋狂搖擺起來，又朝著卓徐挨過來。
“……”卓徐沒養過狗，不過上個世界尚亨太養過一隻小黑，一開始還是小家夥，養著養著就變成個巨無霸。
模樣瞧著有些凶，其實特溫順還愛黏人。
每次想找人陪它玩，就跟這隻小奶牛一樣，瘋狂得擺尾。
小奶牛甩著尾巴，繞著卓徐腿跳來跳去。
正當卓徐忍不住想要摸摸它時，一旁擺著算命攤白發老頭道：“這是沒人要流浪狗，身上臟得狠，你可彆和它玩，一玩就黏上你了，想趕走都難。”
卓徐手沒停下，勾了勾小奶牛下巴。
老頭撇嘴，嘀咕著：“就不怕被傳染上狂犬病，像這種死狗就該直接扔進湖裡。”
一邊說著一邊想著，遲早得找個機會，把這條遲早會咬人狗趕出公園。
還想再念叨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個穿著唐裝老人家走了過來。
中年人邊走邊道：“白老，這位就是我跟你說大師，他算命真特彆靈，我有好幾個街坊鄰居找他算命，那是一算一個準。”
被叫做白老老爺子帶著狐疑：“真有這麼準？”
中年人連忙點頭：“真，之前我有個街坊給兒子和女朋友算姻緣，結果陳大師說他們兩八字不合，而且女方有些問題，我街坊一開始不信啊，你猜猜最後怎麼樣了？”
白老聽得好奇，問道：“怎麼樣了？”
中年人唏噓：“過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女方肚子裡孩子根本不是我街坊兒子。”
白老倒吸一口氣，“那這位陳大師可真靈。”
“可不是嗎，你要不相信就先試試，反正也不貴算一次才五千，你兒子是賺大錢人，難道還舍不得五千塊？”中年人說著，“要是真靈驗，那就是花小錢替家人擋災呢。”
白老一聽哪還有猶豫，當下點了點頭。
“陳大師，我想替我孫子算算，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不是太合群，他小時候不是這樣，就是有段時間一直做噩夢，我想問問他是不是小時候被什麼東西給嚇到了？”
陳大師一副高深模樣，他問了生辰八字，隨即掐著手指算了算，越算眉頭皺得越緊，“凶，大凶啊。”
白老麵上沉重，“真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陳大師點了點頭，隨即又連連搖頭。
白老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趕緊問道：“這是？”
陳大師擺頭，“你還是另請高人吧，纏上你孫子可不是簡單臟東西，我可不敢跟他鬥。”
白老一聽就慌了，“大師，隻要能替我孫子解決問題，錢絕對不是問題。”
中年人在旁邊搭腔，“對對對，大師您就可憐可憐人家，一大把年紀為子孫操心也不容易，隻要您願意出手，白老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陳大師有些遲疑，“這……”
白老趕緊表示誠意，“這樣，您先出手幫幫忙，哪怕失敗了我也給您五萬，要是成功，價錢我們另外算。”
這話一說，陳大師和中年人眼裡都冒出了喜意。
五萬啊，兩人就是合夥說個幾句話，最少就能賺到五萬，果然這些老不死錢就是好騙。
陳大師假意推脫，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道清晰嗤笑聲。
這一笑，三人都聽到，擺明了嘲弄味道很濃。
中年人看到旁邊坐著學生，他皺著眉頭道：“小夥子你還小，見識和經曆沒有我們大人來得廣，有些事不信也得信，就是這麼玄乎。”
白老跟著點頭。
要說信，他也沒真見識過。
可要不信又不儘然，活得時間長了，難免會經曆些什麼事，說不上到底是不是那種事，但就是必須玄乎。
讓人不信又想信。
中年人看白老沒起疑，瞬間鬆了一口氣。
結果，坐在那裡少年就開口了，“我沒說不信，我還蠻信這個。”
白老來了興趣，“你也信？”
中年人順著他話，“所以說啊，這種事還真存在過，不然人家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會信這個。”
卓徐一邊逗著小奶牛一邊道：“信，當然信，我還見過鬼呢。”
大鬼小鬼、膽子小膽子大，長得漂亮長得難看，聞著香聞著不香，他都見過。
通通都吃進了肚子裡。
不對。
有一個沒吃成。
特彆香，他倒是想吃，結果對方把他拎著揍了一頓，自己還是沒吃成。
最後，為了這一口好吃，他死皮賴臉跟著人家身後，想著趁他不注意，一口吞下去。
再最後……
卓徐忘記了。
他好像隻記得這些內容？
不過沒關係，時間越長應該就能想起來吧，就好比他之前隻記得添了香香一口，不記得自己還死皮賴臉跟過他。
白老來了興趣，“你真見過？”
說完，轉身問道：“大師，這個世界上真有鬼魂？”
陳大師不想多說，隻來了一句：“信則有不信則無。”
“白老，不如我們先說說您孫子事？”中年人拉過白老，低聲道：“難得碰到一位有真本事人，要是錯過了，下回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白老想想也是。
陳大師也不想節外生枝，在推脫一兩次後，便無奈歎氣道：“唉，我也是看你一個老人家替子孫操心不容易，而且我掐指一算，你孫子三個月內有個大劫，要是……”
“嘁！”
又是一聲嗤笑聲，比先前還要大了些。
笑到小奶牛都聽到動靜，昂著腦袋張望著。
陳大師忍著怒氣，“小夥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中年人揮手驅趕，“走走走，一個小屁孩湊什麼熱鬨。”
倒是白老好聲好氣道，“算了，公眾場合也是我們聊天聲音打擾了他，要是大師賞臉，不如我們去旁邊茶樓聊聊？”
中年人連忙應和：“對對，咱們請大師去喝個茶。”
白老點著頭，剛想走時，就聽到高中生漫不經心道：“如果我是你，我可不會跟他們去喝茶。”
“你什麼意思？”中年人徹底怒了，如果不是看這個學生長得比自己還要高，他一定上去揍人了。
卓徐沒理他，他對著老頭道：“我是信鬼，更信人心裡有鬼。”
白老沉默。
“罷了，既然不信那便算了，老夫也不強求。”陳大師到底裝神弄鬼多年，知道怎麼以退為進對自己好。
白老一時間有些遲疑。
其實不管是五千還是五萬甚至是五十萬，他都不是太在意。
被騙就被騙吧，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願意試試。
卓徐其實沒打算多管閒事。
可架不住他無聊啊。
把彆人弄得暴怒生氣總比他自個生悶氣來得強。
所以，他神秘兮兮道：“你們知道嗎，我有個外號。”
話題突然來個大轉彎，弄得三個大男人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卓徐沒在意，他直接道：“叫我烏鴉嘴呢。”
不止一個兩個叫，而是很多很多。
沒辦法，誰讓他確實說什麼靈什麼。
卓徐抱起小奶牛，他笑得溫和：“所以要不要試試？我真很烏鴉嘴哦。”
陳大師：“……”
中年人：“……”
兩人沒有交談，但是眼裡隻透出一個意思，這個高中生有毛病吧。
卓徐接著道：“這樣吧，我就說一個，如果你們兩是騙子話，就掉進湖裡怎麼樣？”
陳大師怒道：“你說誰是騙子呢？”
中年人跟著生氣，“懶得跟你一個不學好瘋子說話。”
接著對著白老道，“白老咱們趕緊著走，這學生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咱們離湖這麼遠，怎麼可能掉進去？”
白老看了看湖離他們距離，有好幾米遠。
這麼想來，應該是不可能掉進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遠處衝過來好幾個人。
指著他們方向大喊著。
“就是他們！就是那兩個騙子！”
“抓住他，讓他們把錢退給我們，再送他們去牢裡吃飯！”
“快，騙子你們彆跑！”
這一下，陳大師想都不想，轉身就跑。
中年人慢了一步，也是掉頭就跑，中途還在地上摔了一跤。
一個四十多一個六七十歲，哪裡跑得過後麵人，在快要被抓到之際，也還不知道怎麼得，像是被什麼絆了一下，雙雙落入湖水中。
“啊！有人掉湖裡了。”
“快快，報警！”
“彆撈他們，他們都是騙子，不把錢還回來，彆想起來。”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
白老看得張大嘴巴，顯得十分驚愕。
真掉進水裡了？
他猛地回頭，掏出銀行卡就道：“小師傅，您真厲害啊，能不能幫幫我孫子，隻要您願意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幫你孫子？”
白老連連點頭，“對對。”
卓徐勾唇，“我隻會烏鴉嘴哦，你確定要我幫你孫子？”
白老傻眼：“……”
一時激動，把這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