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2)

二房這邊有條不紊地籌備著,鎮北王送過來的聘禮,崔氏打算儘數都給明錦帶回去,再加上家裡給準備的,最後不得不騰出一整個跨院來擺放明錦的嫁妝。

這可讓緊盯著她們的薛氏羨慕嫉妒得紅了眼。可公中擺明了一碗水端平,老太太就算偏心明錦,也是私下裡給添箱。他們這房,爺們沒二房的有本事,她自己的陪嫁這些年零零星星的大半都填補了家用,想要給明媚置辦一份殷實的嫁妝,就隻能指望著昌王殿下的聘禮能厚重些,屆時給明媚帶回去撐撐臉麵。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昌王送聘那日,不僅他本人沒有親自登門,一切按規矩交由內務府操持,聘禮也是中規中矩的皇子規製,且大多是官製金銀瓷器等擺件,並沒多少實打實的聘金和禮金。

按理說,和一般人家相比,這樣的聘禮已經很高格了,但是有明錦這個珠玉在前,難免有些相形見絀。

薛氏為此耿耿於懷,丁明媚卻絲毫不受影響,滿心歡喜地關在房中繡嫁妝,憧憬著與昌王婚後舉案齊眉的恩榮生活。

“姑娘,您沒事吧?”青葙見她又沒來由的作嘔,忙端來溫茶。

丁明媚接連喝了好幾口,才堪堪將胸口泛上的酸氣壓了下去,想到遲遲不來的月信,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春禾的傷怎麼樣了?”她問道。

因著落水一事,薛氏氣惱春禾護主不力,罰了她二十板子,本想發賣出去,被丁明媚求情攔下。倒不是她多麼顧念主仆之情,實在是很多私密之事,都是春禾在幫著她做。若真將她發賣出去,一來短期內沒有這麼趁手的人可用,二來她知道的事太多,放出去了難免是個隱患,還不如擱在眼前放心。

青葙素日裡沒少受春禾照顧,這次姑娘肯站出來保下春禾,青葙心裡對姑娘是愈發敬重,“春禾姐姐的傷已經好很多了,還說今晚就要跟奴婢輪著值夜呢。”

丁明媚微微頷首,放下茶杯又拿起繡了一半的錦帕,道:“今晚讓她好生歇息吧,明兒一早再過來。”

青葙替春禾謝了恩,仍不忘關切地詢問:“姑娘,奴婢瞧您臉色還有些蒼白,不如請何醫官過來給您看看?”

“不必了。”丁明媚下意識拒絕,轉瞬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又緩和語氣找補道:“許是午膳吃得有點急,一會兒你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就好了。”

青葙不疑有他,隻當是姑娘不想引人議論。自昌王殿下和姑娘的賜婚旨意頒下來後,府中暗地裡就議論紛紛,拿姑娘和親事和二姑娘的親事各種對比,什麼中聽的不中聽的都有,後來還是老太太申敕了兩回,這才清淨了不少。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翌日一大早,春禾與她交班,早早就拿著丁明媚的名帖出了府。

就在春禾出門不久,卿雲就將消息報給了明錦。

明錦垂眸,回想著上一世與丁明媚最後一次見麵時她提及的那個流掉的孩子,算一算,大概也就是這兩個月前後有的。隱約記得,萬壽節後不到兩個月,丁明媚大病了一場,直到冬至前才再次見到她的人,期間她們去探病,都被薛氏給擋了。如今想來,應當就是流掉了孩子之後坐小月子。

“聽小林子他們說,春禾出門的時候瞧著慌裡慌張的,都在猜她是不是家裡出了事。”卿雲坐在繡墩上,雙腕間繃著一綹沉甸甸的棉線圈兒,看著姑娘精準地找出一個線頭,拉出去纏上小小的線軸,手腕用著巧勁兒翻動,棉線在線軸上纏繞,不一會兒,一個圓圓的線團就成型了。

實話實說,姑娘繡工差強人意,但這纏線團的手法卻是一絕。

“或許是吧。”明錦手上動作不斷,淡淡應了句。她並沒有吩咐卿雲額外關注丁明媚那邊的動靜,今兒這事純屬巧合,門房小林子他們的閒磕牙正好讓卿雲聽了一耳朵。

明錦無意探究,隻想安靜地作壁上觀,且有多遠躲多遠,於是也給卿雲找事做,“田媽媽她們忙著清點裝箱,念叨說人手不太夠,明兒你也過去幫幫忙。”

卿雲笑嘻嘻應下,她可是聽田媽媽說了,夫人給姑娘準備的陪嫁物件都是好東西,她早想跟著開開眼界呢。

且說春禾這邊,一早揣著姑娘的名帖出門,她的心就開始咚咚打鼓。昨兒晚膳後青葙照常抽空來給她送藥,隨口念叨了句姑娘似是胃口不好,下晌乾嘔了兩回,春禾險些端不住手裡的藥碗。她是姑娘近身伺候的大丫頭,沒記錯的話,姑娘一向準時的月信可是已經遲了好幾天了。

有些揣測,不想則已,越想越覺得如此。

是以當春禾終於在昌王府偏僻的角門外見到蘭羽時,儘管她竭力克製,但蒼白得沒什麼血色的臉還是將蘭羽唬了一跳,忙將她拉進門裡,“你這是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柿子:為什麼被摧殘的總是我?是我站得還不夠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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