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2)

曼姬束手站在一旁,麵上血色褪去大半,明錦卻下意識去摸桌子。

正經的黃花梨木桌啊,一巴掌拍進去上百兩,忒敗家了!

江既白借著衣袖的遮擋活動活動發麻的手掌,見明錦一雙美目都放在桌子上,半分注意都不分給自己的手,頓時更氣了。

現在她竟然還有閒心去管一張破桌子!

屏退曼姬,江既白撈起茶壺直接嘴對嘴灌了兩大口,本就不大的茶壺頓時見了底。

什麼是牛嚼牡丹?

眼前這人演繹得栩栩如生!

明錦歎了口氣,就著紅泥小火爐上剛燒沸的滾水親自動手沏茶。

論手法,曼姬若在場,定要跟她好好交流一番。

一時間,江既白被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直到一隻瑩白素手捏著茶盞遞至麵前,他才回過神,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

見他抬手就要接,明錦往一旁閃了閃,眼中含笑提醒:“燙得很,小心些。”

說話間眼尾微挑,眸光灩灩,好一派恣意風流。

江既白頓覺口乾舌燥,探手接過茶盞,抵在唇邊吹了吹,淺啜一小口。

“怎樣?”明錦給自己也斟了一盞,嗅著茶香問道。

“嗯,尚可。”江既白含混著應了句。

尚可?

他根本就品不出來好壞!

明錦垂眸掩下眼底的笑意,看透不說透。欲抬眸時,目光掃到他腰間掛著的荷包,愣了愣。

那囂張的雙鳳朝陽繡圖是如此乍眼,難為他怎麼有臉戴出來招搖過市……

腹誹人家的她,好像忘了,這囂張醒目的荷包,正是出自她手!

“到底是怎麼回事?丁明媚真的……出了那種事?”江既白先開口問道。

對他,明錦沒什麼好保留的,一五一十將她知道的丁明媚落胎的原委如實相告。

“可知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江既白問道。

明錦:“昌王。”

江既白險些將狹長的鳳眸瞪圓,“昌王什麼時候跟她搞到一起了?”

明錦凝眸打量他震驚的模樣,少頃後半揶揄半試探道:“你這反應,有點引人遐想……”

“遐想個屁!”江既白聽出她的話裡有話,腦子頓時一熱,脫口而出:“昌王不是和你——”

話一出口他就反應過來,當即懊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明錦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眼中笑意儘斂,“我和昌王如何?”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既是覆水難收,江既白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萬壽節宮宴那天,我無意間聽到了你和昌王在假山的談話……”

明錦忍住扶額的衝動,果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當時你在哪兒?”明錦忽然好奇。她的身手雖然不如明嵐,但也足夠自保,等閒距離之內,不是高手的話,應該瞞不過她。

“距離你們不遠的假山頂上。”江既白挺了挺脊背以證清白道:“是我先在假山上躲清淨的,你們才是後來的。”

明錦沉眸,“世子爺,您沒學過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早膳沒來得及吃,這會兒覺得胃裡空落落的,江既白撚起塊茶點扔進嘴裡,寡淡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蹙眉,囫圇著咀嚼幾下就咽了下去,剩下的卻是碰也不碰了,轉而喝茶混個水飽。

“宮裡的侍講師傅確是教過,我也學以致用,當即就閉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江既白歎了口氣,一臉無辜:“可昌王的嗓音,實在是……捂著耳朵也收效甚微。不過還好,非禮勿言,我管得住自己的嘴。”

“那還真是辛苦您了。”明錦皮笑肉不笑地又給他沏了壺茶,“世子爺起初鐵了心抗拒賜婚,是因為此事?”

江既白輕嘲地撇了撇嘴,“昌王?不至於。”

他其實想說昌王還不配,但想想不管怎樣,也是明錦曾經看上的男人,貶低他,明錦似乎也要跟著跌份兒,於是斟酌了下用詞。

真的是他委婉的極限了。

“隻是單純不喜歡被人擺布罷了。”江既白靠進椅背裡,長腿交疊著,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你們的談話本世子可是半個字都沒漏下,事情原委清楚得很,無非是落花有意,流水端著架子假裝無情,落花沒了興致,在岔路口換了條河飄,流水又後悔了想回頭。嗬,還不想自己改道兒,忽悠落花逆流自己飄回來。”

這比喻......

聽起來奇奇怪怪,仔細想想竟還意外地貼切。

明錦無奈,本來挺嚴肅的一件事,被他三言兩語生生帶歪了氣氛。不過,他能如此冷靜客觀,倒也讓她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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