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2 / 2)

明錦表麵上佯裝呼痛,耳朵卻支棱著,將她們的叮囑都仔細聽進了心裡。

崔氏臨走前就跟老太太和朱氏說好了,午膳便一起在西院用了,吃完飯,說了會兒話,老太太精力不濟,先一步回去小憩,江既白又被丁長軒和丁賀揚捉走,朱氏正好趁機說了明嵐的事。

相較於崔氏,明錦就鎮定了許多,當即應下她所請,還寬慰了朱氏幾句,才將人送走。

兜兜轉轉,這兩人還是相遇了。

明錦站在門口,目送大伯娘單薄卻脊背挺直的背影,這一刻由衷地替明嵐感到高興。

“你這孩子,怎麼還哭了?”崔氏捏著帕子替她揩拭眼淚。

明錦回過神,也被自己流眼淚的舉動嚇了一跳,接過母親的帕子自己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崔氏笑著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有了身孕之後心緒會變得很敏感,這很正常,不用太壓抑。有的人口味也會大變,你有什麼想吃的就跟姑爺說,不用覺得難為情。我懷你那時候,嘴就變得特彆刁,常常是這一刻想吃酸的,下一刻就又想吃甜的了,沒少折騰你爹……”

明錦挽著母親的手臂,聽她碎碎念著過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寧靜。將來有一天,她是不是也能這樣閒適地跟自己長大嫁人的女兒追憶往昔?

和她們母女倆其樂融融的氣氛不同,丁長軒的書房裡,棋盤上殺得正酣,就連在一旁圍觀的丁賀揚也正襟危坐,目光全然聚焦在棋盤之上。

隨著丁長軒最後一步落子,盤麵上終於定出勝負。

江既白從棋盤上收回心神,長舒一口氣,衝丁長軒抱了抱拳,表示心服口服。

表麵越穩,下手越狠。

他家二舅哥就是這類人。

“世子的棋藝進步神速,下次誰輸誰贏,可就不好說了。”丁長軒亦衝他拱了拱手,這句稱讚卻是真心實意。

江既白嘴上自然要客氣一番,心裡卻有些小得意。他的棋藝進步,可是少不了明錦的調/教。

丁長軒的棋路以穩重見長,善於鋪長線,部署暗網。丁賀揚棋如其人,以攻代守,出棋快準狠。

相較於他們,明錦的棋路就隻能以詭譎來形容,江既白至今還沒能摸索出什麼規律。

丁家兄弟揪他過來,當然不隻是為了下棋,更主要的是問清楚他中毒一事。

江既白也不隱瞞,據實相告。

丁賀揚先前收到明錦的暗信,讓他審問雪盈的時候留一手,就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陰謀味道。

“皇上那邊不會公開容妃被打入冷宮的真正原因,你這件案子,會以公田所案犯餘孽蓄意報複為由結案,主犯從公田所落馬的主事官裡隨便揪出來一個,陳玉蓉這個從犯斬立決,至於雪盈嘛,受蒙騙才收留了陳玉蓉,雖有錯但情有可原,估計也就是多罰些銀子再訓斥一頓。”丁賀揚麵無表情說道。

在皇上心裡,皇家的臉麵至關重要。彆說江既白一個人遭遇毒殺,便是秦江府數以萬計的無辜百姓被公田所□□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為了太子的聲譽,皇上同樣不惜掩蓋真相粉飾太平。

江既白今日不來,丁家兄弟倆也打算這兩天登門去找他,開導開導人,免得他一時氣不過,鬨到禦前。

然而,江既白的反應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冷靜客觀得仿佛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丁家兩兄弟默默交換了個眼神,默契地想到了那個站在江既白背後的人。

回世子府的馬車上,江既白將自己中毒這件案子的處置結果說給明錦聽。

明錦仔細觀察他神色,無怒也無怨,頗為欣慰地捏了捏他的大手,明知故問:“不覺得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柿子:我隻想和你做兄弟,你卻想跟我做連襟!

滇南王:乀(ˉεˉ乀)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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