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躺在床上,環視著房間,這間房子還挺大,裝修的也挺奢華,床是黑色的,歐式宮廷風,看起來很有質感,隻是牆上光禿禿的,連個婚紗照都沒有,加上男主人常年不回來,難免顯得空蕩。
原身可真傻,結個婚沒有個像樣的婚禮也就算了,連婚紗照都沒拍,以封家的地位,後輩連個婚紗照都沒有,怎麼都說不過去,隻怕從一開始,這場婚姻就是算計好的。
想著方才的事,離婚談判總算是開始了,現在就看這藥方對封家有多重要,看封家可以為這個藥方付出到什麼程度,若是賠償讓她滿意倒罷了,大家離婚時,歡歡喜喜放鞭炮慶祝,相約攜手走進新生活,可若是不滿意……
她不介意公布配方!
不讓她蘇檀好過,她蘇檀也不會讓人順心。
手機響起。
蘇菲發短信來問了情況,蘇檀如實回答了。
蘇菲:“封家有的是錢,封啟明雖然不如封京墨,可老麻雀還能沒點私房錢?你要學學香港富豪的正室,離婚拿了一半身家,一百多億呢。”
蘇檀笑笑,一百多億?想得美,再說封陵遊又不賺什麼錢,隻不過是吃祖宗飯的,哪來那麼多錢分他?
“他名下沒有財產。”
“什麼?這麼奸詐?這不是擺明了防著你?說不定早就把財產轉移了。”
她說的沒錯,蘇檀不知道前兩年,原身有沒有注意到轉移財產的事,但現在看,一切都遲了,隻能指望手裡這最後一張王牌——藥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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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檀一直在查資料為離婚做準備,也要考慮以後搬出去要住在哪。
她無處可去,隻能住回山上了,隻是那邊沒什麼人,她一個人住不是很安全。
一切還需要慢慢計劃。
蘇檀一直忙到半夜,她下樓給自己倒了杯水,路過封京墨的書房,蘇檀盯著那扇門,片刻後又飛速收回視線。
今天那話,封京墨也該聽到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到什麼,罷了,事到如今,一切順其自然,總之她又不是故意要把他睡了,大家都被下了藥,身不由己。
忽而,門吱呀一聲打開。
穿一襲黑色睡衣的封京墨正站在那。
昏暗的走廊燈照射在他臉上,讓他本就完美的五官更為立體。
蘇檀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眼前這人散發出前所未有的森冷氣息,還有種難以言喻的危險味道,如某種蟄伏的猛獸,雖一動未動,卻已然彰顯了氣勢。
封京墨靠在門邊上,聲音低沉:“是我拉你進來,還是你自己走進來?”
蘇檀蹙眉:“沒彆的選擇?”
“你以為?”
蘇檀歎息一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進了封京墨的書房。
她不是第一次進來,上次封京墨發了神經痛,她進來診治,此次第一次認真打量他的書房,才發覺這裡的裝修走歐式宮廷風,尤其是一整麵牆的書櫃,直至樓頂,看起來挺有感覺。
她剛站定,忽而手腕一疼,強大的力道撲來,蘇檀踉蹌片刻,很快意識到她被封京墨抵在了牆上,整個人都被圈在他的胳膊裡,距離近到來人足以交換彼此的體香,並把記憶帶到那瘋狂的一夜。
那一夜的瘋狂並未在她腦海中留下太多。
可顯然,卻給她的身體留下某種記憶。
此刻被他如此近距離地圈製,蘇檀心裡雖然防備著,可身體卻相反,並不排斥他的靠近。
這不是一件樂觀的事情。
封京墨身上有種中藥的香味,混合著檀香,很淡,卻很好聞,男人身上很少有這種味道,一向跟中藥打交道的蘇檀隻覺得安心。
一聲歎息。
“封京墨?你瘋了!”蘇檀壓低聲音,咬牙道:“放開我!”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承認了?”
蘇檀一怔,才發覺自己上了當,封京墨其實也不確定,他或許早就發現了,可這種事沒法求證,哪怕蔣蓉芳的那番話,也不能讓他完全肯定,可剛才他這無禮的舉動,若是一般人,早就覺得自己被冒犯,可她的反應,卻像是倆人早有比這更親密的舉動一般。
這倒坐實了他的猜測。
真是隻老狐狸!
封京墨的笑聲有些冷,又帶著點嘲諷。
“睡完就跑,還真有你的!還是說,少奶奶就喜歡看著我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去調查那一晚的事,而你就站在我身邊,享受地看著這一切?”
蘇檀歎息,無奈道:“我享受什麼啊?你自己被藥了一下,就昏睡到天明,身體差怪我咯?”
“……”
黑暗中,蘇檀聽到封京墨的抽氣聲,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蘇檀說的是實話。“或者我睡完應該留下字條,把我電話號碼告訴你?再發展一段炮友情?還是要告訴你,那晚睡你的人就是我!我是有夫之婦,我老公正要把我攆出門,迫不及待等著找我的把柄!封總,我們都是成年人,一夜情這種事,不應該是心照不宣的嗎?”
封京墨似笑非笑,表情莫名。
蘇檀繼續冷笑一聲:
“還是說封總也動了惻隱之心,乾脆把這件事拿出來告訴給封陵遊,讓你的好侄子現在就可以把我掃地出門!”
昏暗的光線下,封京墨的笑容淡了不少。
有種索然無味的淡漠。
“蘇檀,你和封陵遊的事,我可以不參與!但……”
他忽然靠近蘇檀,嘴唇似是磨蹭著她的耳廓,又似是沒有。
封京墨的話帶著明顯的威脅:
“我們之間的賬,以後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