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男人和女人無非就是那麼點事,原本我覺得一夜情這種事,不要大驚小怪,可那好歹是我第一次,我把我第一次給你了,你現在翻臉不認人,我總覺得這不大好。”
封京墨似乎喝了口茶,可茶沒有讓他的語氣有絲毫緩和,依舊是乾巴巴的冷淡。
“哦?”
“京墨,其實我也不想走這一步,可你上了我,總該為我負責任,你也知道咱們女孩很注重貞操的,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男人!”
封京墨卻笑:“是嗎?你威脅我下來,應該不隻這點手段吧?”
姚蓓拉被他笑的心慌,斂住心神道:
“京墨,你要相信我也不想鬨到這個地步,但是你我之間那一夜……你說要是彆人知道了會怎樣?當然,有人可能會說,成年男女一夜情而已,彆大驚小怪,可若是有人知道,那一夜我是被迫的,有人強J了我,你說彆人的想法還會一樣?”
封京墨的聲音愈發冷了:“你在威脅我?”
饒是蘇檀隔了堵牆,都能清楚感覺到他話語裡的寒意,封京墨這樣的男人,習慣了掌控和主宰,是不可能任人威脅自己,尤其對方還是個他瞧不上的女人。
“談不上威脅,我隻是實事求是,我有那晚我們進出酒店的視頻,還有後來你和我的談話錄音,你承認和我有一夜情不是嗎?可現在我要是對彆人說,那一夜我不是自願的,我要報警抓你,我想對警方來說,不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們必須逮捕你,以你的身份,一旦被逮捕,網上就會發酵,網友會在乎你真的有沒有強J?他們隻會罵你,說你是人渣,哪怕你最後被放出來,他們也會認為你是錢權交易,用錢擺平一切,當然,我沒有忘記你是封氏的總裁,一旦總裁被抓,封氏的股票就會跌停,到時候你的損失數以億計,更重要的是,你的人生隻怕也完了!”
蘇檀抿了口茶,表情雖然平靜,可被姚蓓拉一句句話刺激的,真是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女人。
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她怎麼就好意思舔著臉去威脅封京墨?
可問題是,哪怕姚蓓拉真的和封京墨沒有任何關係,可她就是去報警說被封京墨強J,警方也會立案,有些人的身上是不能有一點黑點的,更何況還是這種黑點,一個普通男人要是背負強J的罪名一輩子都不可能翻身,更何況封京墨這樣位居高位的?
姚蓓拉說的是,一旦她報警,封京墨就完了,封氏也會元氣大傷,到時候封氏會重新洗牌。
可問題是……
姚蓓拉是發神經了?她是瘋狗想咬誰就咬誰?
蘇檀打開手機錄音。
卻聽封京墨道:“枉你花了些功夫才亮出底牌,說說看,既然拿著我的把柄和我談判,想要我達成怎樣的條件?”
封京墨的語氣倒是絲毫未變。
蘇檀看不見他的臉,卻可以想象他的表情,一定是陰冷淡漠,麵色無波的。
姚蓓拉笑得開心:“當然!不愧是封總,很了解我,我希望你達成我兩個條件,一是娶我;二是幫姚家度過難關。”
“如果我不答應……”
“那我將一無所有,既然如此,我一定會拚個魚死網破,哪怕不能成為封總的妻子,也必然要在封總心裡留下個印象,讓封總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說完,站起身,笑著告辭:
“封總,考慮考慮,看看這樣一個醜聞,會讓你們封氏付出多少財力精力才能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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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位置很偏,因此姚蓓拉才能肆無忌憚地說了這麼多。
但她不知道,這堵牆的後麵還有蘇檀這一桌人。
“蘇檀,你怎麼不吃?”柏文靜追問:“菜不合胃口嗎?”說完,用勺子嘗了下她碗裡的飯,疑惑道:“我覺得還可以啊,你怎麼不吃?要不要試試我的?”
蘇檀失笑。
她一直不說話就是為了降低存在感,柏文靜倒好,直接把她名字喊了出來。
這樣一來,隻怕對麵的封京墨全聽到了。
封京墨聽到這個名字,側目看去,這才隱約看到牆那邊熟悉的身影。
他靠在牆上,看起來神色很淡,絲毫沒有被威脅後的盛怒和焦急。
柏文靜嚷著要請蘇檀吃飯,先一步去付錢了。
隻剩蘇檀坐在位置上。
“聽到了?”封京墨忽而開口。
蘇檀一怔,也靠在牆上。
倆人靠在同一堵牆的兩麵,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表情,對話著。
“嗯,你要怎麼辦?哪怕你能證明姚蓓拉在說謊,可這個謊言造成的傷害是巨大的,你承受不起。”蘇檀分析著。
她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新聞,一個老教授在文-革時被兩個女學生汙蔑強J,一輩子洗刷不掉這種屈辱,直到幾十年後,兩個學生才出來,說是受了彆人指使,可哪怕是證明了清白,傷害和屈辱卻是永遠洗不掉的。
就算你知道她在搞你又如何?
真正在乎真相的有幾人?
所有人都很忙,大家看到新聞標題,有時候連內容都懶得去看,已然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切。
哪怕最後證實被汙蔑,媒體也不會去報道,因為這樣的報道和之前的前後矛盾,隻是自己打自己臉。
到最後,謊言也變成了真實。
封京墨嗤笑一聲,不知在想什麼。
“我是認真的。”蘇檀皺眉。
“哦?為我擔心?”
蘇檀歎了口氣:“我擔心什麼?我隻不過是覺得之前我們的意外,會傷害到你女朋友,如果她再知道這事,隻怕會崩潰吧?”
封京墨似乎滯了一下:“女朋友?”
“嗯,就那天和你逛街的子琪。”
封京墨笑得莫名,半晌,才勾唇道:“她想玩,我就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