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帥今天要參加一個酒吧派對。
蘇檀抬頭看向這家酒吧, 她回憶起看到的資料,盧帥家裡最近遇到了點事, 處於破產邊緣, 加上盧帥愛吸毒他父親愛賭博, 倆人幾乎把家產給揮霍乾了, 近日來盧帥手裡很拮據。
酒吧沒有被包下, 隻是某個區域被包了下來,蘇檀進去,點了杯酒, 在人群中搜索到盧帥。
長得吊兒郎當的, 眼窩很深, 黑眼圈特彆重,形銷骨立, 蘇檀站在一旁默默觀察他, 這一幫人搖了一會,其中有兩人神色很萎靡, 看起來精神不振,緊接著就進了一間包間,蘇檀喝了杯飲料,又觀察到盧帥的精神也很不好,開始流鼻涕, 身體縮著, 明顯是毒癮犯了。
前世, 蘇檀接觸過一些有毒癮的人。
這玩意害人, 戒毒所也戒不掉,有毒癮的人後來都會複吸,圈子裡有些富二代玩什麼不好,染上毒癮,他們的父母實在沒辦法,就叫蘇檀想想辦法,能不能製作點藥把毒癮給戒了。
當時蘇檀給一些癮君子把過脈,脈象一塌糊塗,這些人的內臟器官,包括腦部神經都和正常人不同,她沒那麼大本事去治這個,隻給他們開了一些調理的藥。
接觸過,所以蘇檀知道,這東西不能碰,有一些沒錢的還仿照俄羅斯那邊,去製作什麼“俄羅斯鱷魚的眼淚”,那玩意,會讓人身體潰爛,死相非常慘。
蘇檀對癮君子都沒什麼好印象。
盧帥找一個男人要東西,那人似乎是叫他拿錢,推攘半天沒理他。
一個男人走過去,笑道:“盧帥,想要錢?這樣啊,這裡是一根棒球棒,你拿著,道路上隨便揍一個人,我就給你錢讓你吸!”
盧帥一頭是汗,掙紮片刻後,他同意:
“好!我現在就去。”
說完,出了酒吧,蘇檀跟過去,就見他套了個頭套,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掄起棒球棒,朝著一個路人猛地揍去,或許是因為犯了毒癮,他變得十分暴躁,一連打了十幾下。
蘇檀把照片拍下來。
打完後,對方笑嘻嘻看著他,笑道:“你還真打?嘖嘖!沒錢的日子不好過吧?跟條狗一樣,也虧你能做的出來!”
說完,把一包粉往地上一扔,盧帥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吸了起來。
蘇檀偷偷替被打的路人報了警,跟在他後麵,忽而盧帥回過頭,一臉陰沉地盯著蘇檀:
“你在跟蹤我?”
蘇檀笑笑,開門見山:“你認識姚蓓拉吧?”
“姚蓓拉?”
蘇檀也沒跟他來虛的,直接道:
“八月份你和姚蓓拉在凱景酒店開房,作為分手炮,我沒說錯吧?”
盧帥沒做聲,防備地盯著蘇檀,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姚蓓拉的人?她想乾什麼?”
蘇檀笑笑:“沒什麼意思,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
“發財?”
蘇檀瞥了他一眼,繼續說:“我要你出麵證明,那一晚姚蓓拉是跟你在一起,並且你們之前早有關係。”
盧帥看了蘇檀一眼,挑眉問:“哦?你要搞她?她惹著你呢?”
蘇檀沒做聲,隻繼續道:“事情辦成我給你五十萬。”
“五十萬?”盧帥根本沒有考慮,當即同意:“成交!”
蘇檀看了他一眼,笑笑,等走遠了才關掉口袋裡的手機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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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帥來到姚蓓拉家樓下,等了很久姚蓓拉才從樓上下來,見了他,姚蓓拉嫌惡道:
“你怎麼搞的?都分手了還來找我?”
盧帥嗤了一聲,道:
“分手就不能來找你?我剛吸了粉,現在下麵有點漲,找個地方幫我揉揉?”
姚蓓拉皺眉:“滾吧你!我們早就分手了!”
剛轉身,卻聽背後的盧帥忽而開口:“走?難道你不想知道今天有誰找我?”
“什麼意思?”
盧帥圍著她轉了一圈,這才道:“剛才有個人找我,給我五十萬要我出麵作證,上個月凱景那一晚,你是跟我在一起的。”見姚蓓拉臉色大變,他靠在姚蓓拉耳邊笑笑:“蓓拉,你是不是又乾什麼壞事了?你這人我是知道的,一肚子鬼主意,我上次聽人說你跟封京墨搞在了一起,既然這樣,不介意我去跟封京墨說我們的那些事吧?想當初我們在床上那麼契合,你男人也不少,轉頭竟然還能在封京墨麵前裝清純,真是難為你了!”
“胡說什麼!”姚蓓拉四處看看,把他帶進屋裡,這才道:“盧帥,我警告你彆壞了我的好事,我這次就是為了威脅封京墨,找你那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她給你多少錢我加倍給你!”
盧帥聳肩:“叫什麼我不知道,隻知道挺漂亮的,身材也好,嘖嘖!比你美多了!”
姚蓓拉眉頭緊鎖,對方來找盧帥,肯定是知道封京墨的事,而封京墨身邊並沒什麼女人,漂亮的女人?難不成是喬楚?
“你答應了?”
“我答應?哈哈!我答應什麼?誰給我錢多我就答應!”盧帥說著,冷笑一聲:“現在就看你給的錢讓我不滿不滿意了,否則,我現在就去給她作證。”
“回來!”姚蓓拉雙手環胸,沉默片刻,才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缺錢,我實話告訴你,等我事成了,錢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你老實點,事成之後我給你兩百萬!”
“確定?”盧帥挑眉。
“當然確定!”
“行!”盧帥抱住姚蓓拉,姚蓓拉雖然躲了躲,卻還是任他抱住。“蓓拉,你老實說,你為什麼撒謊?難不成你想撒謊去騙彆人?是哪個倒黴蛋被你盯上了?就你這心眼,他能玩的過你?”
“胡說什麼?”姚蓓拉冷嗤一聲:“我不怕告訴你,我家最近出了點問題,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封京墨娶我,把姚家接手過去,眼下隻有他有能力救姚家,也隻有他才能保我一世富貴。”
“封京墨?”想到這個男人,盧帥的麵色變了變,盧家和封家並沒有太多交情,可衣露申市這麼小,他經常聽人提起圈子裡的牛逼人物,說得最多的就是封京墨,對方雖然比他大一輩,年紀卻不大,聽說十幾歲就在打理家業,投資的幾家公司都上了市,又把封家拉扯到拔尖的高度,讓封家資產翻了數番。
聰明人都知道不該去惹這樣的男人,可姚蓓拉竟然敢撒謊騙他?
“蓓拉,你想怎麼做?”
姚蓓拉靠在他耳邊,低聲道:“很簡單,說他強J,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到時候……”
盧帥麵色一沉,盯著姚蓓拉的眼神有些複雜,姚蓓拉這手段確實狠,強J這種事根本不需要坐實,隻要名聲傳出來,就足以毀掉一個人,可……封京墨是好拿捏的?姚蓓拉能耍手段他不能?若是豁出去點,找人個姚蓓拉給綁了,再找幾個人強J,甚至直接給關進精神病院,她姚蓓拉哪裡有翻身的餘地?
“蓓拉,你可彆玩火!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碰瓷可以,碰封京墨不可以!”
盧帥前所未有的清醒。
姚蓓拉一愣,冷嗤一聲,不屑道:“那你就繼續窮下去吧!反正我受不了!這事必須做!”
盧帥盯著她,連性-欲都淡了幾分,他忽而有些懷疑,自己跟姚蓓拉一起合夥害封京墨,到底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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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蘇檀跟鄧珂說好了,給她送點中藥泡澡包和美顏霜過去。
這幾日,中藥泡澡包在鄧珂的美容院熱賣,每家美容院都供不應求,加上美容院的泡澡都是按套餐賣的,幾千還是幾萬元多少次這樣捆綁來賣,因此,這種中藥泡澡包短短幾個星期,就賣了幾十萬銷售額,事實上,按照這個銷售額來說,蘇檀的生產根本跟不上質量,可美容院的泡澡隻是記次數,你來一次美容院拿一個藥包,因此,雖然你買了20次泡澡,可美容院不需要一次備這麼多,隻需要備下一次夠你泡就行,因此,蘇檀的製作暫時還能跟得上。
蘇檀到了那,正好見到一個婦女跟鄧珂聊天。
“鄧總,你們家的中藥泡澡包太好用了,我之前痛經,美容師給我推薦痛經藥包,我泡完兩次,這次來月經真的沒疼!”
邊上的人聽了,也點頭:“確實有效果,我之前有小葉增生,泡完竟然消了,太神奇了!”
“我之前也是宮寒,現在好多了。”
“泡完渾身都舒服,皮膚也好,感覺身體熱乎乎的,能維持好幾天。”
“我也是從一推出就泡到現在,每星期都來泡兩三次,配合身體按摩和護膚,效果不錯。”
“我覺得還有點減肥功效呢。”
大家你一眼我一語,鄧珂見蘇檀進門,笑道:
“泡澡包是真的很好,我這幾家店供不應求,建議你們按時來泡,從現在泡到冬天,一個冬天過去,你們身上的病症基本上都會好。”
大家點頭,都說要按時來泡。
等人走,鄧珂笑道:“你看看你,泡澡包賣的這麼好,趕緊開發其他的護膚品。”
蘇檀笑笑:“注冊商標的事怎樣了?”
“商標你不用擔心,我這邊已經在張羅著成立工廠了。”
“那我美容院的收入就直接劃入賬裡,作為開公司的資金吧!”
鄧珂點頭道:“對了,現在網上也可以賣護膚品,中藥包之類也不需要什麼證件,我想著不然咱先從網上銷售,線上線下一起搞?”
蘇檀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她搖頭道:
“還是先把證件弄齊全吧!前期工作準備好,後麵才能走的更穩當。”
鄧珂想想也有道理,她也不缺這點錢,就是做個提議,蘇檀說的也不無道理,要想長期發展,還是穩妥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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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網上陸續有人找蘇檀買祛痘霜。
蘇檀平日很少上微信,也不知這些人怎麼那麼相信她,見她一直不回,竟然先把錢打過來。
以至於晚上等她看微信,竟發現有22個人給她打款,要她祛痘霜,這讓蘇檀哭笑不得。
大家都不怕她是騙子嗎?
“蘇醫生,求分一瓶給我吧!我的痘痘真的很嚴重!”
“蘇醫生,錢給你了,有空給我寄一瓶吧!看他們的對比圖,我真的很想買。”
“我的痘痘很多年了,真的很需要。”
“蘇醫生,我要結婚了,真的希望在結婚前能把痘痘治好,好畫個美美的妝。”
蘇檀失笑,大家這是多相信她?她明明從不發朋友圈,也很少上線。
想著,她給大家回複要了地址,並在次日把祛痘膏寄出去。
次日中午,蘇檀寄好快遞,打算返回中醫館開門,雖然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但現實是,來醫館的客人確實很少,蘇檀想著如果今天還是沒人,她就早點關門,回去準備離婚的事。
誰知剛到樓下公交站台,就見一個媽媽抱著個兩三歲的小男孩,滿臉焦急地在路邊打車。
蘇檀瞥了那孩子一眼,卻見孩子沒什麼精神,窩在媽媽懷裡,臉色蒼白,神情萎靡。
“軒軒,你要挺住!媽媽現在就打車送你去醫院!”
說完,不停攔車,可今天是周末,來回幾輛出租車都客滿,媽媽攔了一會沒攔到,急得要哭了。
“軒軒!你再堅持一會,媽媽抱著你去!”
說完,正要拉著孩子往前跑,卻被蘇檀攔住。
軒軒媽疑惑地盯著蘇檀。
蘇檀笑道:“孩子發燒了對吧?”
“是!”軒軒媽含淚道:“燒了好幾天了,一直反複,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蘇檀笑笑,盯著孩子看了一會,又舉起孩子的手指,觀察了他的指紋,才笑道:
“沒什麼大礙,不用著急。”
軒軒媽聞言,愣了一下。“沒大礙?難不成你是醫生?你會看病?”
蘇檀笑著點頭,把袖子擼起,道:“我是中醫。”
“中醫?”軒軒媽見她很有氣質,下意識覺得是哪個中醫院的學生,當即急道:“那您能看看,我孩子是怎麼了嘛?”
蘇檀盯著孩子看了一會,並沒有給孩子把脈,事實上中醫在看診時,很少會給嬰兒和小童把脈,這主要是因為孩子很少能說清楚自己的病症,因此兒科在中醫裡又叫“啞科”,孩子說不清道不明,脈象又不好把握,便隻能通過中醫望、聞來把握孩子的病情。
蘇檀肉眼可見這孩子喘氣很粗,氣息不連續,加上身體發紅,一看就是發燒了。
蘇檀手試了試他後背,孩子渾身滾燙。
小兒生病對於家人來說真是天塌下來的大事,孩子小,不會說話,說不清自己哪裡難受,醫生和大人都著急,發燒不可怕,可怕的是弄清楚發燒的原因,尤其是這種斷斷續續的發燒,找不出病因來的話,真的不容易把握。
“之前吃過藥了嗎?”
“吃過退燒藥,也查過血項,都沒什麼問題,可發燒就是止不住!”
孩子燒得厲害,這麼點小毛孩窩在那,也說不出哪裡難受,蘇檀覺得怪可憐的。
正想著,這孩子忽然抽搐起來,並且猛地翻白眼。
媽媽急了,哭道:“我孩子這是怎麼了?怎麼抽起來了?是不是不行了?”
蘇檀皺眉道:“把孩子放在椅子上!”
“哎!我要不要打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