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把鍋都推到白賀頭上不好吧?”
“人家可能隻是看不慣胡亂造謠的人呢?”
下麵反對的聲音很激烈。
“這麼激烈怕不是已經承認白賀抄襲了啊?”
“胡亂造謠能動手捅人啊?”
“身正不怕影子歪,還怕上法庭啊?”
“白賀倒是也拿出對應的錘啊!”
……
矛頭隨許願所想指向了白賀,本來依舊沒有張成騫什麼事,直到警方在連夜審訊後放出了綁匪供出的消息。
跟著這個案件的第一手爆料人立馬將重料放在了網頁上。
綁匪一被抓就倒豆子一樣交代了自己的動機——沒想殺人,隻想“嚇唬嚇唬”他們。鼓手有妻有子又有房,就缺錢,張成騫給他錢他就放棄當年的約定去幫張成騫了,綁匪就想讓他“再想想”。副吉他手同理,隻有劉誌偉,是因為覺得對方人氣高,支持張成騫威脅大,決定“嚇唬”他讓他發表聲明跟張成騫劃清關係。隻要他一作壁上觀,他帶來的粉絲和其他的路人粉都會覺得張成騫有問題,開始懷疑張成騫。
本來他還有一段話是——“劉誌偉是個大明星,人氣高的很不是?傷害國際友人上升輿論級彆啊?我哪有那麼傻。運氣好那老外就回國了,劉誌偉也就垮台了。我是去威脅劉誌偉的,也沒想殺人,你們怎麼盤問都沒用,我就是故意傷害,沒有殺人未遂。”可關於喬恩的話,這篇消息一個字都沒提。
當然最關鍵的問題來了,問到是不是白賀雇的他時,他直接大方承認了!
“對,他讓我警告一下那兩個證人,當初能為了錢說好的事,何必跟命過不去。要沒那兩個盯梢的記者,他倆可能都不會進醫院。劉誌偉白賀哪敢動啊,但是他也不想看一個演藝圈的人給他多管閒事,誰讓張成騫做人不留餘地。當初要是張成騫自己沒錯,白賀乾嘛跟自己隊友過不去,組樂隊成神也挺好的,人氣也高……啊?好處?賠償又不用我付,我做個幾年牢,出來就住豪宅買豪車,多值啊。”
同綁匪有關的相關報道一大早就登場了,觀眾們炸開了鍋,粉絲們集體抽風。
本來張成騫挺乾淨的,綁匪這麼直白的話一說,除了定錘了白賀,許多人對張成騫的好感也一下子拉下去了。
有人說:“一碼歸一碼,白賀剽竊他人作品受害者就是張成騫,張成騫維護自己的利益沒錯。”
還有人說:“張成騫人際關係本來就處理得很爛,跟他合作過的藝人有哪幾個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隻有劉誌偉當時站在他這邊。白賀能背地裡捅他一刀他自己也有錯。”
更多人隨即衝出來表示張成騫這次行事確實太莽撞了,連累了好些人。整個事件裡白賀死有餘辜,兩個證人當年就膽小怕事不敢出來作證,現在還出爾反爾算是自作自受,張成騫自己拋出證據就不管他人死活了,把自己全副武裝保護得密不透風的,其他人都因為他遇險——也不是好東西,隻剩下了義氣站隊卻無辜被拖下水的劉誌偉。而幸好劉誌偉還有一身讓人驚豔的拳腳功夫,沒真的受傷害。
張成騫的人氣隨之掉了一截,而被劉誌偉圈粉的卻大批湧入他的微博,通宵刷新聞的許庭倒了一杯濃茶回來就看到了這個明顯的變化。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不是許願布下的水軍他都不信。
此刻的張葉卻傻眼了。這怎麼……突然就轉到張成騫頭上了?!他來回看自己和許願簽的合同……沒錯啊!隻要求他把矛頭轉向白賀就夠了啊!這種情況不應該大家都對白賀喊打喊殺的嗎?綁匪對張成騫倒打一耙張葉都準備好了立好張成騫不擅社交耿直boy的人設,結合他高超的天賦還是很容易用天才的噱頭穩足粉絲的。
……就這麼幾分鐘發生了什麼???
而在張葉迷亂,許庭坐盯消息的同時,真正大難臨頭的人坐在經紀人的辦公室裡,鼻尖都是冷汗。
“不是我。”白賀的臉色僵硬,下頜緊閉。
他的經紀人來回走動,拉開了脖子上的領帶透氣。他隻是快步走動,沒有對白賀多說一句話。
白賀有點急,說道:“真不是我!”
經紀人停住了。他站在那兒看著白賀說:“你惹了什麼仇家?”
官方表麵的社交經紀人都掌控到位,白賀目前的地位和水平也足以證明經紀人的能力。但是白賀平時私下的社交就不太乾淨,經紀人知道。通常來說隻要不影響大局,都不是問題,但現在事情已經不受控製了。
白賀成名之後可能會有負麵影響的所作所為都沒有把他打倒,反倒是他剛發跡時候的事把他鏟倒了,算是從根源上把他這個歌手否定了。
白賀被經紀人提醒思來想去沒有想出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你也確定你沒有接觸過這個人,沒有對他暗示過你想對那幾個人動手?”經紀人憋著一股怒氣,指著網頁頭條上的綁匪。
白賀張了張嘴,一下子沒說話。就這個動作,讓經紀人立馬明白,白賀的確同對方接觸過了。
“你——”經紀人指著白賀,瞪著他好一會兒,最後甩下了手。
“你聽我說,”白賀急著解釋,“我是見過他,包小姐的時候認識的,經常碰到,我以為他不混這個圈,一起喝酒就說了幾句……”
“最近的事?”
“對……”白賀渾身是汗。平時他能對經紀人大吼大叫,吆五喝六,但是那是基於他是公司的搖錢樹的基礎上,現在他的這個本職都要立不住了,對方來勢洶洶,經紀人要是沒招解決這件事,他就麵臨著立刻解約的危機。沒有公司公關和保他,他岌岌可危的名聲肯定瞬間跌落穀底,如果被判有罪他一生就毀了。
“你說了什麼?”
白賀開始回想當時的場景,越急他越是難以回想細節。他到底說了什麼……他說:“……要是那兩個人也出點什麼意外掛了多好!以為捏著我的把柄就踩我頭上了。就他媽知道要錢,把我當散財童子啊?還有劉誌偉,沒事攪個屁局!真他媽想把他開瓢讓他學學怎麼做人……”
那人就坐在他的對麵,看上去漫不經心的,一股暴發戶味兒,對什麼都看不起,除了錢。“你很想他們消失?”
“廢話,我經紀人還想買通他們……我寧可砸錢了斷他們,也不想把錢往他們手裡送!”
“行啊,你請我喝酒,我幫你了斷。”
白賀當時已經酒精上頭,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敢結交。他“啪”地把一張卡丟在台麵上,說:“我請你,哈哈哈,請十年!就交你這個幫我說話的朋友!”
經紀人臉色陰沉,看著麵前言辭含糊的白賀,眼底裡的急迫變成了冷漠。
白賀救不了了。隻是輿論醜聞還好說,在警局備了案,他就沒有救了。一個名聲臭了的藝人,之後就算保出來也隻能炒臭名,他們公司不缺這種人。
經紀人也不散熱了,拎起外套說:“你在這休息一會兒吧,我先去處理點兒事。”
白賀直覺不好,他連忙站起來,說道:“等等、等等……我想起一件事,我之前跟趙總喝過酒。”
經紀人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他:“趙總?什麼時候的事?”
“年前……當時新春演唱會的勢頭好,我被一起經常玩的錢經理請去喝酒……就風訊的錢經理,說跟趙總一起玩……”白賀皺眉猶豫著,其實心裡不確定這到底算不算惹了人,“我去的時候發現他們玩的有點兒不一樣……我不好那一口,就出來了。”當時他出來的時候對方也沒什麼不高興,還很理解地說口味不一樣沒事兒,事後錢經理也照老樣子對他。白賀其實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兒,要不是他這段時間都很安分,也不會把這件事當話題說。
經紀人的眉頭皺了皺,說道:“我去跟錢經理核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