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像了吧(1 / 2)

不知道身份,膽子便格外的大,玄朱瞧見有人偷偷的靠近,掀他的披風和褲腳,大咧咧觀他掛在一側的瑩白玉足。

闕玉的腳丫子很秀氣,又窄又瘦,足麵皮白又薄,底下一層淡青色的細小血管清晰可見,趾頭圓潤,指甲淡粉,像小姑娘的,叫那人一雙眼死死釘在上頭。

風從外頭兜進來,闕玉應當也有感應,但不知為何,僅本能縮了縮,蜷起腳趾,沒有阻止。

他的默認助長了那人的氣焰,動作越發大膽,將他整個褲腿揭起來,露出纖細的腳踝,和修長的小腿,同伴見狀擠過去,湊熱鬨道:“讓我也看看。”

光看似乎滿足不了他,他忽而伸手,想摸一把,那指頭還未碰上,便陡然察覺到危機,像是大禍臨頭了一般,叫他趕忙躲去,果然下一刻一道劍光襲來,輕而易舉劃破了他尚未收回的袖口。

‘嗤啦’一聲,法衣破了道大口子,防禦陣法沒有啟動已經被毀。另一個人比他還慘,沒來得及收手,腕脖上登時現出一道血痕,他慘叫一聲,大吼道:“誰乾的?”

玄朱召回劍,重新插.入背後的鞘內。

那倆人巡視一番,很容易便發現了她,手腕上有傷的那個要過來討回公道,破了袖口的警覺地拉住他,“這是人家自己養的妖,咱倆亂來已經犯了大忌,人又是硬茬,看不透修為,不要惹。”

同伴細瞅才留意到,果然看不透修為,說明境界隻比他們高,沒可能比他們低,打不過。

“還是快快去療傷吧。”倆人互相拉扯著,不敢吭聲,默默退出人群往外走,準備去找醫師治療。

冷不防頭頂驀地砸過來一個東西,接住一看,是塊上品靈石,那女子賠的醫藥和法衣的錢。

還算講理,他們更沒有理由找上門,息事寧人保命要緊。

玄朱視線從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上挪開,望向圍觀的其他人。

眾人紛紛回避她的目光,躲閃似的,讓出一條大道,叫她們順暢離開。

玄朱牽起大虎傀儡,忽略下眾人各色各異的眼神,帶著闕玉坦然繼續逛街,走著走著,忽而聽到身旁有人說話,“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那聲音帶著熟悉的輕鬆和漫不經心,尾音和他的嘴角一樣,每天都在上翹,無時無刻心情很好似的。

玄朱回答的一板一眼,“師父不僅讓我送你回修真界,還讓我保護你。”

這個保護不止有保護安全的意思,也有無條件護著他的意思。

“如果以後不是心甘情願的,可以告訴我。”

那腳丫子一開始縮了縮,說明他本心裡不願被人覬覦,後來也許是不想惹事,擔心她不會幫他出頭,自己到時候難堪,所以沒拒絕。

也有可能抱著其它想法,想看看她會怎麼做,反正無論哪一種,她都不希望以後再出同樣的事。

旁人手賤無法控製,但他合該享有拒絕的權利。

闕玉挑了挑眉,沒說話,倒是握著燈的手不受控製緊了緊,尖利的指甲摳在油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想了想,將露在外頭的腳丫子收回來,藏進披風下。

他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不能再這麼肆意的袒露什麼,從前旁人連看都不敢看他,都知道九尾狐妖瞳術厲害,怕成為他手裡的玩意兒,路過他的時候謹慎又小心。

現下神念微微一掃,便知道他沒有修為,對待他的態度完全兩樣,不僅敢看,還想上手,大膽的很。

他不想吃虧,便隻能退一步,至於她的話,他並未當回事。

也許她隻是心腸好,也有可能一時興起暫時幫他一回,若是當真了,去要求她,她厭煩不說,還有可能刻意為難他,不如從一開始就當沒聽見的好。

闕玉用腳趾夾住披風一角往下拉了拉。

披風是她的,算是她的法衣,能幫著禦敵,內裡有器靈,可大可小,往下扯一扯它自個兒讀懂主人的心意變大,正好將他整隻腳丫子都遮起來,還能多出一點護著他。

其實擁有了三昧真火,已經不怕冷,那三昧真火被主人控製的很好,隻會散發暖意祛除陰寒,他手捏著火,也沒感覺到半分燙傷。

不方便拿時,便乾脆連下麵的燈台一起掖進腰帶裡彆著都沒事。

闕玉空出兩隻手,握著傀儡老虎背上的扶手。

這大概是她以前弱小時經常騎的傀儡獸,已經上了鞍,背上的皮磨得發白,下麵就是鐵疙瘩,一隻腿有損傷,走起路來一晃一搖,巔的人難受,但也比赤著腳踩在地上好。

衣裳可以借她的,鞋子可不方便。

說起來借衣裳的時候隻給了他外衣,裡衣沒有,是嫌棄他嗎?

闕玉望著前麵高挺消瘦的背影,還沒琢磨過來,她已經領著他到了一家法衣鋪,有男子穿的,也有女子穿的。

闕玉在她背後,看她將鋪子主人拉去一邊說話,不知道在講什麼?時不時朝這邊瞅一眼。

半響後又帶著他出來,換了家鋪子繼續逛,最後幾乎把一條街的店、不管大的小的都跑了一遍,還沒有看中的,叫他十分懷疑是不是真的想給他買?

太沒有誠意了。

又過了半個來時辰,她終於選中了一家小破店,舊到什麼程度?傀儡獸不能進去,會踩壞木板。

他頗是無語的撐著下巴在外頭等著,看她選了一套白色的衣裳,低頭瞧了瞧身上,借來的衣裳也是白色的。

其實她那個衣櫃一打開,裡麵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白色法衣,沒有一點區彆,整齊的像一家鋪子買的,出自一個人的手。

她到底有多喜歡白色?

玄朱還在詢問店家,店家說品級低,一百塊下品靈石即可,她正要付錢,一隻手忽而摁在衣裳上,阻止了她。

“不要這樣的。”

闕玉目光在屋裡觀了一圈,哪個貴,看中哪個,哪個好看也要,依著他的喜好,一股腦拿了十幾套。

他這個人吧,彆的毛病沒有,就是倔,越是舍不得給他花錢,他越是想要,還要買很多很多,叫她心疼。

闕玉沒出店門已經套了新的在身上,順道把換下的外衣還給她。沒忘提醒她,“臟了,丟了吧。”

玄朱沒丟,將那件外衣暫時擱進紫府空間內,其它他選的也在和掌櫃對過數之後收起來。

闕玉就在一旁看著,等著在她肉疼的時候諫言,把他放了他給她萬倍的靈石,一條靈脈都行,結果她非但沒有小氣,還多帶了兩套,一套她要的白色,一套淺灰色的。

闕玉登時有一種一拳打進棉花裡的感覺,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他隻好再等機會,接下來倆人又去買了鞋,一樣也是挑了許久的,這回沒有假裝大方先帶他去鋪裡看,再佯裝不合適離開,露出了本性,直接在地攤上買。

他對鞋子要求不高,沒計較,她拿什麼他就要什麼。

鞋子好了還挑了些七七八八的物件,少女選,他吊在後麵,懶洋洋看著,意外瞧見她要了好些個鐲子和瓔珞項圈。

果然是女孩子,再刻板也不會忘了買些讓自己變漂亮的首飾。

闕玉等了等,她終於選完了所有需要的,帶著他回到船上,啟程往天上飛,不過片刻而已,已然和白日一樣,行在棉花似的雲上。

深夜,少女把給他買的所有物件都擱在船艙內的床上,他一個人收拾,當著她的麵,將自己的衣裳掛在她的衣櫃裡。

修仙者五感靈敏,還有神念時刻籠罩在身邊,警惕著四周,她一定將他所有動作都觀在眼裡。

闕玉忽而動了心思,把自己帶色的衣物分開,竄進她的白色裡。

一件白色,一件芽黃,一件白色,一件淺粉,一件白色,一件天藍,摻合在她的中間,叫她難受。

衣裳既然都是白色,肯定有什麼特殊的癖好,絕對忍不了他這麼乾。

闕玉掛好等著她發作,隻要她有不滿,他立刻趁熱打鐵提條件讓她放了他,大家各取所需、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雙雙逍遙快活。

很意外,少女什麼都沒說,身子都未起,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如何?

闕玉禁不住提醒她,“我把我的衣裳放進你的衣櫃裡了。”

正常人都會瞧一瞧,什麼情況?

然而船頭上的人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除此之外再沒彆的回應。

???

沒注意?

他又道了一句,“和你的衣裳擠在一起。”

這回總該留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