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起行動(1 / 2)

闕玉眨眨眼,“嚇到我什麼?”

剛剛他什麼都沒看見,倆眼一抹黑。

玄朱語氣難得有些不平靜,“剛剛我殺人了。”

頓了頓又道,“用很殘忍的方式,斷他四肢,做成人彘,生生捏爆。”

闕玉挑眉,“這麼痛快?”

他沒有想到,小古板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還以為和往常一樣,最多驅逐呢。

“真是天道好輪回,那廝要斷我四肢做成人彘,沒成想他自己反而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可喜可賀啊。”

他當然不可能被嚇到,眉眼間還有些興奮。

剛要再落井下石幾句,忽而想起什麼,整個人一愣,很快嗤笑,“你當我是什麼?殺個人就嚇到我了?”

莫非是最近吃她的,喝她的,處處受了她的照顧,叫她以為他跟個小白兔似的,不僅身體上弱,心裡也弱?

“彆忘了,本尊可是極寒之地的邪尊,什麼沒見過?便是剝皮抽筋奪舍的場麵都經曆過。”

難得可以在後輩麵前吹噓自己,他沒有客氣,“想當年妙蓮仙子想要條狐狸毛做大氅,多少人追我,還不是叫我挨個殺了回去,誰想剝我的皮,我就剝誰的皮。”

闕玉嘴角微微勾起,“你都不知道他們被我剝皮的時候哭成了什麼樣?膽汁都嚇出來了。”

他大笑,“剝彆人皮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被人剝皮?輪到自己就哭天喊地的,一群沒良心的狗東西。”

他突然想到狐狸也是犬類,‘呸’了一口,“狗都不如的東西。”

這樣說好像也不對,侮辱狗了,“一群傻玩意兒。”

終於罵對了,他抱著胸,很是得意,“當年那個想奪舍我的伏疾也被我重傷,現下還躲在陰溝裡潛伏著,沒敢出來。”

說起他,他還有些餘氣,“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弄丟小時候的記憶。”

玄朱一頓,“你丟過記憶?”

闕玉點頭,“伏疾那時候已經是化神中期,我才剛剛元嬰巔峰,他看我天賦極高,血脈強悍,便想奪舍我。”

“我為了反抗就地化神,一點準備都沒有,險些被雷打死,還叫他奪去了些元神,丟了點記憶。”

玄朱怔住,原來不記得她,不是不重要,是記憶丟了?

“彆光說我,也講講你唄。”闕玉道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跑題了,其實他今天之所以反常的洗了碗和砧板,是因為意識到方才的玄朱不對勁。

“你剛剛怎麼回事?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旁人隨便說你幾句就失去冷靜了,以後遇到嘴上功夫更厲害的怎麼辦?”

他倆還在天上時那段他瞧見了,玄朱的表現明顯不正常,大開大合浪費了很多真元,不像她平時的作風,更像衝動之下的行為。

他認真勸道:“其實他就是攻心,為了讓你莽撞行事,你也太容易上當了。”

出現變故就是從被墨桑語言攻擊開始,所以她的異常肯定也是因為那個。

闕玉拍了拍胸脯,“看看我,人家說要將我砍了手腳做成人彘我都沒有生氣。”

玄朱低下腦袋,認真聽教,沒有講自己生氣的真正原因,不是對她的那幾句侮辱,是對他的。

她不想有人玷汙了那個明媚乾淨的狐狸。

狐狸安撫她,“多學學我,什麼都不要放在心上,任旁人大風刮過,我自巍然不動。”

玄朱打坐的動作一頓,想了想,用手撐著地麵,轉了轉自己的方向,成正麵朝後的姿勢,目光坦然問他:“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她的眼神很認真,認真到什麼程度?像是對待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叫闕玉忽而有一種騙了她是罪大惡極會遭報應。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實誠道:“完全沒有是不可能的,彆人都叫囂上門了,還一句比一句難聽,做人彘,當鼎爐,剝皮抽筋奪內丹,我又不是聖人,當然恨不能一巴掌扇死他。”

說起這個,他不得不誇一誇玄朱,“你做的就很好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解氣。”

他一邊讚賞,一邊翹起兩隻腳腳踩在凳子上,語氣隨意道:“人家死也死了,死前亦遭受了一番痛苦,那麼點氣慢慢也就沒了。”

闕玉坐在床邊,兩隻手扶在膝蓋上,忽而歪頭上下打量了玄朱一眼,“你今天真讓我意外,元嬰巔峰力戰化神初期,還贏了,太清宗沒白培養,我爹也沒白費心。”

元嬰巔峰越兩級斬殺化神初期,她的天賦之高,潛力之大,委實可怕。

難怪父親這麼放心把他交給她,還那麼費勁的給她打造一個合適曆練的地方。

極寒之地到處都是惡人,殺了是替□□道,一點不可惜,可不就是最佳的練武場嗎?

拿自己兒子給自己徒弟當陪玩的,虧得他想的出來。

闕玉越發覺得自己不是他親生的,是撿來的吧?

他聲音和以前一樣,輕鬆帶著極致的慵懶,尾音高高上翹,與他的嘴角似的,時刻藏著淡淡的愜意和舒心。

玄朱胸膛間的重石不知不覺落了地,像是背後的大山去了一般。

她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闕玉——在安慰她?

先是說出自己更慘的經曆,又拿他和她做對比,他那邊承受了更大的壓力都沒放在心上,她理應更不必關注。

玄朱瞳孔微微散了散。

原來他還跟小時候一樣,是個樂觀溫暖的狐狸,隻是方式更隱秘了些,如果不是見過從前的他,她決意想不到這是在開導她。

“你隱藏的還蠻深的。”闕玉這話裡隱隱約約有些埋怨。

他以為最多能對付化神期,來個化神期就能跑掉,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