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會我教(1 / 2)

玄朱其實不是剛來, 已經站了好一會兒,她把紫府空間內的時間調得很快,按部就班種完一萬多顆, 發現完全沒有用後才停下來。

外麵頂多過去了一刻鐘, 闕玉每次午睡一個時辰左右,也就是說她已經這麼待了將近一個時辰。

什麼都沒做,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闕玉無論什麼時候,對她都沒有防備,在船上睡的很香, 難得是人形,側躺著,抱著枕頭,一隻腿折起,翹在枕頭上。

背對著她, 臉朝著有太陽的地方, 手心腳心都舒展著,能明顯感覺很愜意。

因為落枕過一次之後,後來買的枕頭都不高,反而為了保護他的脖子有些矮,側躺的睡姿叫他腦袋微微向下傾斜, 露出白皙玉潤的頸部。

往下是純白色的褻衣衣襟, 卻還不及他本人雪白, 帶著淡淡的通透, 薄薄一層的皮下藏了淡青色的細小血管, 讓她禁不住又想起自己在紫府空間裡幻想過的畫麵。

他倒在草叢裡, 靈巧的下巴揚起, 繃直了脖間的線條, 讓那塊地方更加顯眼,像引頸的白鶴。

被不知道是誰的人咬了一口,鮮血橫流,順著微微凸起的喉結,一路到了鎖骨。

那一口讓他喪失行動能力,宛如廢棄的精致娃娃,頹喪的躺在原地,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起,裡頭黑白分明的瞳子因為瀕死而蒙上一層薄霧。

他就這樣在奄奄一息的狀態下一直被人折騰到清晨,渾身皆是紅紅紫紫的痕跡,早上第一縷陽光照過來時,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真美。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漂亮的像人間燦爛綻放的煙花,驀地衝到高處,給人們留下最精彩的一刻後黯然退下,消失在雲層中不見了蹤影。

可不就像他嗎?

在她人生中刻下最濃烈、最有色彩的一筆,畫畫了一半便驀地離開,絲毫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

他現在也在退離,她感覺的出來,剛來的時候睡在衣櫃裡不肯出來,後來才能坦然躺在小床上,再後來是甲板上,然後在她懷裡。

不知不覺他已經從她懷裡,退到甲板上,然後是小床上,如果她再不做些什麼,很快他就會回到衣櫃裡。

短短幾天而已,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察覺到他慢慢的疏離,假如再退,從衣櫃裡還能退去哪裡?

也許會和幼年那一次一樣,突然消失不見。

像民間河邊洗衣裳時不留神帶起的泡沫,泛著五彩斑斕的光澤,被風陡然吹起,飄遠到尋不到的地方。

以他的狡猾,再讓他跑掉一次,絕對就是永遠,他不會再留有破綻,會徹底的偽裝成其他人生活,即便是師父也抓不到他。

如果幸運的話,若乾年後倆人偶然間見麵,他可能還會帶著一隻母狐狸,生兩個幼崽。

狐本性.淫,闕玉體內古老的血脈似乎崛起了,最近一直在看不正經的東西,行為也越來越露骨,昨天乾脆顯出人形赤果著坐在她懷裡。

他也許想——交.配?

如果他實在忍不了的話,她其實……

玄朱擰了秀氣的眉毛。

也可以的。

隻要他能恢複就好,彆再這樣奇奇怪怪的,即便是她都能察覺到氣氛的尷尬。

她還是更喜歡以前的相處,闕玉恣意的躺在她懷裡,想爬她肩上就爬,想乾什麼都喊她。

現在莫名的有些拘束,像剛來船上那會兒。

睡姿都收了些,沒以前那麼奔放,從前歪東倒西,本來在那邊睡,一覺醒來已經在這邊,追隨著太陽,陽光在哪他就在哪。

今兒很老實,始終那個位置,一直到金輪褪下,他才扭頭麵向著她。

應該說朝著桌子上的三昧真火,像個假太陽,依舊可以照射到他,他睡覺隻要有光就好,不在乎是什麼散發出來的。

玄朱後來看他被子滑落,上前給他遮了一下,擋住了他的光,把他弄醒了,或者說他本來也該醒了。

他做了個噩夢,指頭微微的攥緊了枕頭,整個人驀地驚醒,現在還沒有完全緩過來,身子依舊有些繃緊,隻是瞧起來輕鬆而已。

玄朱瞅見他打了個哈欠,慵懶道:“既然一萬顆沒用,那就再種一萬顆唄,兩萬顆還沒用,就三萬。”

話裡話外已經帶了些耍壞和看好戲的意思。

他有時候就是這樣,和他的母親一樣,好好的也要使壞欺負一下彆人。

平時沒少乾這種事。

玄朱認真的搖了搖頭,“種菜沒用了。”

她很肯定,不僅種菜沒用了,乾什麼都沒用了。

無論做什麼,都會想起他,和他渾身光果的時候,其實昨天坐她懷裡那會兒,她不僅感覺到了重量,還看到了。

平時穿衣洗澡也不避諱她,以前還會防著她,後來乾脆當她的麵換,所以他的身子如何,她多少有點底。

即便不是刻意的看,有時候不留神也會對上。

從前沒往歪裡想,隻覺得好看,和他的手一樣,讓人賞心悅目,自從看了那些書後,腦子裡完全控製不住。

全都是一些不好的念頭和衝動,比她聽到莫桑說斷他手腳做成人彘的時候還要洶湧。

其實她有點曉得是什麼,還沒有笨到那個地步。

畢竟每一個剛踏入修仙之路的人都會有引領者告訴他們,無論男女,元陰還是元陽,若是想好好修煉,務必不能有半點折損,男歡女愛更是萬萬不可。

她心中有個隱隱的想法,她和闕玉似乎就是傳說中的禁忌。

就算不是,她也願意,如果闕玉需要的話。

情願不僅僅因為闕玉是年幼時無意間溫暖了她的那個少年,還因為她自己,她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彆的心思。

想和闕玉親近,再親近,最近。

和前段時間一樣,他全身心的依賴她,自在的在她身邊玩耍,偶爾還會把他的火球和水球推到她麵前,讓她配合的滾動,他好去追。

他無法抗拒圓圓的東西,本能的力量讓他這把年紀還玩的起勁。

玄朱也無法抵抗這樣的闕玉,累了就叼著球過來,‘啪’的一下倒在她身邊,特意仰起頭,將下巴擱在她手腕處,其實姿勢不順,但他還是會這樣乾,有時候拗執的很。

床上剛睡醒的人腿腳伸直,腰線也繃了繃。

狐狸形態時他處於幼崽模樣,像是還未成年,又比剛出生大一些,算普通狐狸兩三個月的階段,肚子軟軟的,身上尚帶著胎毛,又柔又順。

有好好的路不走,碰瓷一樣非要垮著她過去,踩著她的手臂,上了她的膝蓋,小肚子上的奶毛不留神蹭到她,附近的皮膚都會起反應,癢癢的。

他之所以一千多年過去還有胎毛,性子也偏孩童,和他按照狐狸的年紀算,還是個崽崽有關。

狐狸的血脈戰勝了人類的。

人形時消瘦骨感,腰線薄薄一層,偏向少年的架子,小肚子也沒了,腹部平平如野。

仰麵躺著時兩側的髂骨突兀,撐起一道微微的弧度來,明媚的少年就那麼單手撐住腦袋,身子一歪,擋住了腰間的曲線,邪裡邪氣道:“種菜不管用那就種樹,種啊種總會有用的。”

語氣聽起來更加陰險,帶著狡詐和戲謔。

闕玉張了張嘴,粉紅色的薄舌在唇齒間一閃而過,“你是玉體蓮心,你都沒辦法的話,我能有……”

他忽而一愣,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了玄朱一眼。

玉體蓮心根本沒有心,所以她不可能心不靜,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冷靜的,沉著的,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再加上這兩天他費勁巴拉的搞這搞哪,闕玉不禁有些懷疑。

是不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