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再也不做(1 / 2)

九尾狐隻有青丘一脈和塗山氏,兩者之間各方麵相差甚遠,好先生既然選了他娘,那他萬年前的小情人定也是青丘出身。一樣的血脈,一樣的天賦神通,有可能還是近三代的關係。

那廝失敗後如果還想再試一次,絕對會盯上他。因為他是返祖現象,比他娘的血脈還要濃,他娘已經是族中的天才,位居長老,比她還深厚的幾乎沒有。

血脈越是濃烈,複活那廝的小情人希望便越大。

現下還沒對他下手,也許在猶豫,濟世一族隻做好事,從不為惡,拿他嘗試,失利後又是一條生命。

也有可能是他以前太弱小,沒被那廝放在眼裡,越強血脈裡的力量激發的程度便越多,那廝可能想養一養,等他到了巔峰再下手。

以那廝的實力,正常來講彆說是巔峰,便是半仙也能對付。

前輩幾萬年的積累,叫那廝已經超越了半仙,堪比仙人的程度。世間最強的存在,上萬年來從無對手,應付一個巔峰把握還是很大的。等一等的好處是複活小情人的幾率變大,值得他耗。

“我爹這麼久沒有消息,是不是去找他了?”闕玉很久沒有那麼自然的喊那人‘爹’了。

從前都說‘玄朱的師父’,‘混球’‘老不死的’,也許知道真相後,對他能接受了一點點?

至少他不是遊玩,亦不是真的放下娘跟他,隻是沉浸在娘死去的痛苦中無法自拔而已。

他在忙的,忙著給娘報仇。

老頭點頭,“此行凶多吉少啊。”

闕玉了然,抬了抬下巴繼續問,“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老頭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闕玉頜首,腳下忽而一邁,從玄朱肩上跳下來,化為一個長身玉立的俊美男子。五指張開,做了個虛虛握著東西的姿勢,一道光芒閃過,手心裡不知何時,配合地冒出一把扇子。

扇麵畫了江山社稷圖,扇骨由二十四把劍組成,二者合力一扇,登時攪得空中出現風暴。

一股無形的力量襲去,河水驀地蕩起大浪,欲將飄在水麵的船和人一道掀飛。

船上之人深吸一口氣,那口氣裡不曉得含了什麼,叫他瞬間變成一個年輕鶴立的雋秀青年模樣。

青年重重跺了跺腳,將船死死壓住,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線條顯現,狠狠朝下鎮去,泛濫的河水當即便被治住。

變成青年的老頭抬眼,不太理解的看向他,“這是……”

闕玉冷笑,“你當我不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嗎?無非是想讓我不要恨他和你太清宗,你覺得我會上當?”

老頭打的好算盤,看他強了,費勁巴拉跟他講這些過往。一來消除他對他爹的怨氣。第二也是想告訴他,太清宗沒那麼壞,做那些都是有原因的。

有屁的原因。

他揚聲高喊,“我因我爹不聞不問多次被人欺負,你太清宗的弟子屢屢打罵於我都是事實,你可認?”

老頭蹙了眉,半響歎息一聲,“你太倔了。”

闕玉失笑,“想讓我不倔也行,接我一招,若是你這具化身能活下來,以往的事便既往不咎,如何?”

老頭眉梢微揚,沒說話,但是擺開了架勢。縱橫交錯的棋盤展開,足有百米那麼大,上麵一個又一個的黑白棋子落下,像陣法一般,闕玉人在其中,若是走錯一步,怕是小命不保。

他並沒有慌,折扇朝天一揚,扇麵和扇骨分開,二十四把劍飛起,在空中合並。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他一口氣喊了二十四個名字,對應二十四把劍,劍得到支持後更亮更閃氣息也越發強勁,受人驅使,驀地從天邊劃過。

棋盤上的棋子動了起來,有七顆連成一線的白子亮起,牽連著天上的北鬥七星,一把勺柄顯現,欲抵擋他的一劍。

砰!

勺柄碎裂,但很快五星七曜亮起,最終還是攔下了那一劍。

老頭表情更是疑惑,明顯的能感覺到他在留手。

闕玉沒有解釋,收了劍後平靜道:“你既接了我一劍,以往的事便如約既往不咎,你走吧。”

老頭麵上微顯不解,對他這一舉動頗感意外,不過他沒問。誠如闕玉所說,他此行便是為了讓闕玉不恨明昊,也不恨太清宗,既然目的達到,確實沒有了留著的必要。

他一口氣呼出,又重新恢複成一副老態龍鐘半死不活,一隻腳踏進棺材的模樣,弓著背化為一道流星離開。

闕玉沒有攔著,和玄朱收拾收拾重新回到學海無涯舟。

出發前興致勃勃,回來後氣氛莫名的凝重。

玄朱還跟往日一樣,盤膝打坐,那邊的闕玉卻和平時不同,以往他應該在睡大覺,或者滿足的癱著手腳曬太陽,再不濟招呼她做飯,喝果子奶。

今兒他什麼都沒要,也沒在睡,一直都是人身,半靠在涼亭的柱子上,一雙手抄進袖子裡,目光始終落在虛無飄渺的地方。

沒有著點,看似在望什麼,實則什麼都沒有。

他有心事。

玄朱也難得的無法平靜的修行,隻是個假把式而已。

“玄朱。”

她忽而聽到有人說話。

“你恨不恨我爹?”闕玉回頭,隔著一層半開未開的推門看她,“他拿你當複仇的工具。”

玄朱搖了搖頭,“不恨,師父一早便告訴過我,所有無緣無故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彆人是,他也是,他對我這麼好,遲早有一天我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還,雖然如此,我還是很感謝他。”

感謝他生了個好兒子,也感謝他那麼儘心儘力的做她的引路人。

授她的功法都是不傳之秘,能作為家族傳承的,費勁巴拉找來都天禦雷術,法力化身給她喂招,修煉上從來不瞞著她,她問什麼都答。

“實話實說,我其實反而覺得心安了些。”玄朱抬眸瞅他,“很早之前我就在想,師父的大恩我要如何才能報?現下不擔心了,我隻要好好修煉,幫他報仇便可。”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師父於她的恩情便像一座大山,太重了,不還她心裡會有負擔,還了大道之路才能順暢坦然。

闕玉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著,就那麼盯著她許久許久,像是要在她麵上尋到不一樣的東西,又或者在等著她反口說‘恨’。

她目光堅定,依舊是那個想法,他實在尋不著彆的才鬆懈開眉梢,扭頭繼續朝外麵看,邊瞧著飄來飄去的白雲,邊道。

“你知道方才我為什麼會那麼做嗎?”

是說他與宗主的那一劍?

“很久很久之前,有個人告訴我,如果難過了,想不開了,需要了便抬頭看天,看著看著就不會難過,漸漸地能想開,需求也會慢慢得到滿足。”

“我嘗試過,一開始看到的都是陰霾的天氣,不是下雨就是打雷,感覺沒幾個晴天。”

“後來我發現了漂亮的夜空,再後來我瞧見了星星。”

“那個人沒說錯,看著看著就想開了,也找到了需要的東西。”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