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對——(1 / 2)

第1章

雲夢已經不記得她一共穿越了多少個世界了, 在一個世界結束, 藍寶便會清除掉她留在上一個世界的感情, 隻留下了記憶,可留下的那些記憶,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殆儘。

她也不知道在未來還有多少個世界在等著她,她認真的對待著每一個世界,完成宿主的願望,未來會如何她也不知道, 隻要她的意識還活著, 還存在著,她還記得她叫雲夢, 這就夠了。

因為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這次她穿越的宿主,生活在人間煉獄當中。

“快起來吃藥了。”

雲夢剛剛有意識耳邊便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是標準的倫敦腔,她這是國外嗎?

鼻翼間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還有發黴的味道。

見雲夢躺在床上不動, 黑人護士一把將她拽了起來, 粗魯的將藥塞進她的嘴裡, 在護士碰到她的時候, 雲夢隻感覺身上無比的疼痛, 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碎裂了一樣,猛烈的幾聲咳嗽,肺部卻更加疼了。

雲夢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根本無法掙紮,隻能任由護士給她灌進去水,護士見藥丸順著喉嚨咽下去,什麼都沒有扭動著肥胖的身軀離開。

‘嘭’的一聲關門聲傳過來,厚重而悠遠,雲夢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稍微有點兒力氣了這才掙紮的坐起來,把卡在喉嚨裡麵的藥丸吐出來,這藥丸有一股難聞的惡臭味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可不敢吃,此時拿出來一看,不同於其他藥丸的深顏色,這枚藥丸竟然是藍色的,就好像是糖豆一樣鮮豔的顏色,可是和糖豆的味道相比較卻是天壤之彆。

躺在充滿了發黴氣味的屋子裡麵,雲夢接受了原主的記憶,在接受完之後,隻能感歎一句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原主名叫梁悅,從小母親就不在了,跟著父親梁升一起長大的,父親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板,在中國進入了二十一世紀以後,房地產行業蓬勃發展,梁升很快便身價上億,在妻子去世之後他也一直都沒有再娶,梁悅就是他唯一的女兒。

十八歲梁悅考上了倫敦大學的金融係,來到這裡求學,可是在她剛剛來到倫敦之後的一個月,忽然傳來消息,她父親去世了,因病去世。

梁悅聽說之後訂機票回國,可她還是沒有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麵,對此梁悅的叔叔梁隆給的理由是他找大師算過了,過了吉時對梁升的下一世很不利,所以就按照大師所說的吉時進行了火化入葬。

梁悅對於這種東西的感覺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既然是對父親下一世好的,她沒有儘到父親一麵留些遺憾也沒什麼。

可是漸漸的梁悅發現發現不對勁兒了,梁升生前所有的股份都給了梁隆,而梁悅就隻有幾棟房產而已,梁悅本來也隻是疑惑了一下,畢竟生前梁升不止一次的訓斥過梁隆不務正業。

但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可過了最悲傷的時候,她漸漸的發現不對勁兒了,梁隆隻是告訴她梁升是因病去世,可到底是什麼病,又是為什麼發病他什麼都沒說,在她走之前去體檢的時候還拉著梁升一起去的呢,兩個人的身體都很健康,梁升也隻是有一些中年男人所具有的三高而已,根本不是什麼致命的大病。

她去問梁隆父親到底是得了什麼病過世的,可是這一問,卻問道了梁隆的敏|感神經上,從來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的叔叔大發雷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兩天之後又送到了英國的一家醫院精神病院裡麵。

剛開始她想要逃出去,可是她的放進四周都有鐵網,雖然有時候她也可以走到房間外麵去,但她隻要一露出來想要逃走的意思,就會遭到更嚴厲的對待。

他們還會給她注射不知名的藥物,她被注射了之後就昏過去了,但她的大腦卻還是清醒的,知道他們在她的身上插滿了管子,對她的身體研究,可她就是動不了,也無法反抗。

距離她被關起來到現在,已經有兩年了,這兩年她想了很多,父親的突然去世肯定不是意外,而且梁隆肯定不是無辜的,但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雲夢低頭看著已經瘦得皮包骨的身體,這兩年以來的殘暴對待,已經將她原本一個花季少女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小縫隙,一隻手伸了進來,準確的將一塊糖扔到了床上,隨即門就被關上了。

雲夢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隱約隻看到了一隻怯生生的眼睛。

撿起床上的糖,那怯生生的小眼神兒恐怕不是醫生或者是護士吧,難道也是這間醫院裡麵的病人嗎?

梁悅的心願是讓那些做了壞事兒的人惡有惡報,查出父親去世的真相,對於那些對她釋放出善意的人,她也會非常感激的。

緩了這麼一會兒身體也不像是剛剛那麼疼了,但是左腹依舊很疼,解開衣服看去,隻見左腹上有一條十多厘米長,像蜈蚣一樣的傷痕,看這疤痕的模樣,最起碼半年以上了。

在梁悅的記憶當中,有很多人對著她的身體研究,身體外麵有什麼可研究的,當然是在裡麵的器官才有研究的價值,她懂醫術,當然知道在這個位置上麵有疤痕代表著什麼。

抬頭看了眼在牆角上的監控攝像頭,從空間當中拿出來一把木倉,一枚子彈準確無誤的打了過去。

在攝像頭被打爆的那一刻,瞬間想起了警報聲,雲夢坐在床上,聽到了外麵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拿出一件大衣把瘦弱的身體包裹上。

剛剛係上大衣的帶子,房門被推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闖了進來,他們的後麵還跟著護士和安保人員。

看到雲夢手中的木倉具是一驚,為首的大聲嗬斥,“把木倉放下。”

呦謔,這還是個中國人,既然都是同胞又何必為難彼此呢?

雲夢怎麼可能聽她的話,瘦弱的手臂穩穩的端著木倉,“你們都得去死。”

說著手扣動著扳機,一枚子彈迅速的從木倉□□了出去,正好打在了那個剛剛暴力給她喂藥的黑人護士腹部。

觸目驚喜的鮮血,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害怕的了。

“梁悅,把木倉放下。”

雲夢也不和他們多廢話,掃了一眼在場的這些人,將梁悅記憶當中對她身體有過研究的護士一人一木倉,剛剛那個對她說話的華人男子,雲夢多給了他一木倉,但都不是要害,兩木倉分彆打在了他的兩個膝蓋上。

一瞬間,屋子裡麵就已經有七八個人倒地了,鮮血已經流淌的滿地都是了,漸漸的蔓延到了雲夢腳邊。

那些穿著製服的安保人員想要打電話報警,可是整間屋子卻沒有信號,想要出去雲夢卻堵著門口,雲夢轉身已經來到了門外,將房門從外麵緊鎖上。

這間屋子本來是用來對付她的,無論是隔音還是關人,效果都是非常好的,現在這些人就在裡麵關著吧。

剛剛她用的手木倉是消音的,所以彆人也隻能聽到裡麵的吵鬨聲,並不知道雲夢已經殺了人,這一層走廊昏暗空蕩,也沒有人在走動,赫然一副拍鬼片的既視感。

雲夢沒有著急離開這裡,而是上了頂樓,進了一間辦公室,剛剛她看到了為首的那個華人男子白大褂上的牌子,他名叫付波,是副主任醫師。

半個小時之後,雲夢出來了,神情比從前更加的嚴肅。

來到她的那間病房門口,那些安保人員已經用電棍把門電焦了,已經能夠問道糊味兒了,在英國是不允許私人擁有木倉支的,除非你蚩尤軍火證。

雲夢把整條走廊都走了一遍,從外麵把那些病房的們都給打開了,裡麵的人出來,每一個人都和雲夢一眼,形容枯槁,雙目無神。

雲夢沒有再理會他們,直接走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開走了院子裡麵的一輛車,不理會醫院裡麵的種種情況,這些不過都是小嘍囉,真正的凶手並不在這裡。

雲夢沒有看到,在一個窗口,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看著她漸行漸遠,目光當中露出了複雜的情緒,高興,羨慕還有不舍。

她走了可以回家,但是他連家都沒有了,那些將他送到這裡的人住的地方都是不可以稱之為家。

很快,消息傳回了中國,梁隆知道了梁悅逃跑了的消息,立馬派人去倫敦找,他就不信一個女人沒有錢沒有身份證沒有護照她還能回國。

但是找了一個月,還是沒有找到,那所精神病院本來就不是正規的,死了人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報警,付波雖然沒有死,但是他的雙|腿殘疾了,想要保命必須截肢。

一直到半年之後,梁隆還是沒有找到雲夢的消息,時間越長他就越無法安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說不定哪天梁悅就出現在他麵前,讓他猝不及防。

又過了兩年,依舊沒有雲夢的消息,梁隆這才相信也許她是真的已經死了,把之前的擔心放下,想著一個傷痕累累的女子孤身一人在英國那樣的地方是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

他把她關起來兩年,還可能是殺害她父親的凶手,如果真的逃出來了,怎麼可能不找他報仇呢。

雲夢當然是要報仇的,隻是把整件事情了解的越多,她越是沒有辦法隻殺一個人兩個人就了結了這件事情,背後的關係網太過龐大,龐大到她無法將那些人全部直接殺了,死亡對於他們來說都太過簡單了,他們所做的事情罄竹難書。

她在離開精神病院之後找了個地方侵入了戶籍係統,給她現在的身份落了個戶,偽造成一對英國老夫婦收養了她,有了一個能夠自由行走的身份。

重新辦了護照和所有的證件,從英國去了瑞士,在梁悅的記憶當中,梁升給她在瑞士銀行開了一個賬戶,每年都會往裡麵存錢,說是她以後結婚時候的嫁妝,雲夢想著用這筆錢做一個啟動資金。

當初梁升去世的突然,梁悅什麼都還沒來得及收拾,梁隆也沒想到梁升會給梁悅在倫敦大學附近買了一棟房子,所有的東西得意保留下來,雲夢這才能夠如此順利的看到在瑞士保險箱裡麵的東西。

這兩年多的時間裡麵,雲夢用賬戶裡麵的錢開始投資,輾轉在各國的投資項目上,漸漸的所有人都知道‘moon’,是一個投資天才,隻要是她投資的項目一定賺錢,在金融圈也是小有名氣。

現在雲夢不僅身家豐厚,在投資這些項目的過程當中,她也知道了更多的事情,而她要做的事情,現在也該開始了。

“你的機票我已經幫你訂好了,希望你能夠一切順利。”

“謝謝。”雲夢微笑著看著麵前的小帥哥,他叫Sun,是兩年多以前她剛剛辦完戶口之後在大街上撿到的一個小男孩兒,兩年多兩個人在一起已經培養了深厚的友誼。

起身給她一個大大擁抱,“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

“我也會去看你的。”Sun緊緊的抱著雲夢,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舍。

“好,我等你。”

Sun放開雲夢,看著她,“明天我可以去送你嗎?”

“可以啊,如果你不怕引起轟動的話。”

Sun現在的職業是一位歌手,是一年多以前在歐美新新崛起的新生代歌手,年僅十六歲的清爽少年音乍一亮相便捕獲了無數的粉絲,他的歌曲也都是非常有質量的,在排行榜上高居不下。

Sun有些失望,他不僅聲音特彆,金發碧眼長得也是非常帥的,一張精致的麵孔在外國人裡麵很有辨識度,和他一起出門恐怕還沒到機場呢就會造成恐慌。

第二天一早,雲夢出了們去機場,坐上了飛往中國北市的航班。

北市一家豪華會所當中,男男女女十幾個人在一間包廂裡麵暢飲,紙醉金迷,房間裡麵充滿了酒精的味道,在濃重酒精味道之下,掩蓋著的是糜爛的味道。

已過午夜,卻沒有一點兒要解散的意思,繼續狂嗨,這時候服務員領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看著麵前的這些人,眉頭緊鎖麵露不悅。

站在門口沒有往裡麵走,有人看到了他看過去,“小弟弟,你找誰呀?你也是來玩兒的嗎?”

“我找我梁末。”少年言簡意賅。

房間裡麵音樂的聲音很大,少年的聲音被掩蓋下去,那人又問道,“什麼,你找誰?”

少年也不會他們多廢話,直接去拔掉了電源,音樂聲戛然而止。

這時一個被眾多美女包圍著的男人站起來,男人二十多歲,但看起來卻像是三十多歲一樣,一臉的油膩肥肉,頭發也很稀疏,和清爽感覺的少年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走過去摟住少年的肩膀笑道,“小簡來了。”

說著把少年往前推,“來,你們都還不認識呢吧,這是我弟弟梁簡,你們彆看他年紀小長得嫩,可都已經自學完了大學的課程,比我這個隻知道花天酒地的哥哥可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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