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相見——(1 / 2)

第7章

男子劍眉星目,肌膚粉白但絲毫不顯女氣, 眉眼含笑, 嘴角微微勾起,一身素白衣袍穿在身上在這巍峨莊嚴的王宮裡並不會想的寒酸, 反倒是月白風清,好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

“大膽, 鄔應元你竟然敢隨意帶一人來見大王, 欺騙大王你該當何罪?”趙穆一臉冷色, 這個人絕對不是趙盤, 他那日在蹴鞠場上見到的趙盤可不長這樣, 恐怕是鄔應元擔心此時會暴露,所有隨便找了一個人了冒名頂替。

鄔應元嗬嗬一笑, 上前一步對趙王施了一禮,“大王, 微臣並沒有充滿大王的意思,大王命人去鄔家堡讓微臣將趙盤公子帶到王宮來,微臣不敢有遲疑立馬便將人帶來了,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巨鹿侯會如此失態?篤定微臣是隨意帶著一個人來冒名頂替的?”

“鄔堡主, 許久未見啊。”李牧見來人不是趙盤心中也就放心了, 想著這個趙盤隻不過就是同名同姓的罷了, 仔細看過去和趙括也隻有那麼一兩分相像,讓趙穆捉住了這一點不放,鬨到了趙王麵前。

“李將軍。”鄔應元對著李牧也行了一禮, 他雖然是秦國人,李牧是趙國對抗秦國的將臣,但他在幾次和李牧接觸發現他也是一個君子,為人光明磊落,不似趙穆那種陰險小人。

李牧轉身看向趙王,“大王,此人大王已經看到了,並非巨鹿侯所說的趙括將軍有七八分相似,隻不過在眉梢眼角有些相像罷了,莫說趙括已經不再十五年了,即便他現在還在,這兩個人一同出現在大王麵前大王也不會以為他們是父子吧。”

“大王,此人根本不是那日出現在蹴鞠場上的趙盤,想必那日大王也注意到了,蹴鞠場上的人皮膚哪裡有他那麼粉白?”趙穆瞪了一眼鄔應元,一直以來和他作對,現在李牧回來了和李牧兩個人沆瀣一氣,今天索性就也一次性收拾兩個人,“還有剛剛鄔堡主也說了,趙盤因為感染了風寒,臉上布滿了紅疹,所以才會帶著錐帽上殿,但此人臉上哪裡有紅疹?分明就是不想要摘錐帽的一個借口罷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鄔應元和趙盤身上,趙盤心中鄙夷,這個趙穆還真是壞,自己無法抓到鄔堡主和乾爺爺的把柄就拿他說事兒。

“巨鹿侯,我的確是因為感染了風寒生了紅疹,這一點鄔堡主可以作證,這幾日鄔堡主為了我可是找了城裡好幾位大夫,都說我這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疑難雜症,可誰知道我剛到王宮,臉上的紅疹竟然神奇的好了,我想這應該是大王恩澤庇佑吧,就好像是巨鹿侯你收到大王的恩澤庇佑,成為現在朝中說一不二的侯爺。”

趙盤能言善辯,這一點得到了雲夢的真傳,而當趙盤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李牧心中就是一驚,這語氣這聲音,分明就是趙盤,看身量是比他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高了很多也壯了很多,可他現在可以非常肯定,這就是趙盤,即便他們的臉並不一樣。

“一派胡言,本候還沒聽說過這天底下有不治而愈的病情。”趙穆本就心煩氣躁,被趙盤的能言善辯給激怒了,可偏偏趙王被趙盤奉承的很舒服,完全沉浸在有人因為他恩澤庇佑而痊愈的事情裡,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讓人知道他是天選之子,到那時候他豈不是很快就能夠統一六國了。

趙盤卻微微一笑,“巨鹿侯不要這麼生氣嘛,你就當我是黃口小兒一片胡言好了。”

“巨鹿侯,我這名客人的確叫做趙盤,和雅公主趙括將軍的兒子姓名一樣,但也緊緊是姓名一樣而已,他父母俱全並非孤兒,所以斷然不會是雅公主和趙括將軍的兒子。”

趙穆不去看鄔應元,不管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是一定會加以狡辯的,來到趙盤麵前,看著已經和他一般高的少年,“你可知道這些年大王一直念著你母親,當時趙坤將軍戰死沙場以至於屍骨無存,沒過多久雅公主也病逝了,這些年大王一直都記掛著雅公主,如果現在雅公主和趙括將軍的孩子還活著,他就是王親貴胄,能夠享受到旁人所想象不到的榮華富貴。”

不管這個趙盤是不是趙括和趙雅的兒子,趙穆一定要讓這件事情成真,他就不信,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少年,能夠不被榮華富貴所吸引。

趙盤也不笨,當然知道趙穆是什麼意思,對於趙穆說的話是一句也不信,趙王如若真的那麼疼愛他娘的話他娘也不會帶著他遠走他鄉了,而且從項少龍口中他了解到,這個趙王就是一個軟弱無能的人,朝政都被巨鹿侯趙穆一手把持著,如果不是沒有正當的理由畏懼李牧等人的軍隊實力,趙穆完全能夠將趙王落下王位自立為王。

“可是我真的不是雅公主和趙括將軍的兒子,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隻不過名字恰好相同罷了。“趙盤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道,語氣一派天真,任誰都看不出來他這是在說謊。

場內唯一一個知道趙盤身份的人就是李牧,他也隻當雲夢沒有告訴過他他的親生父親身份是什麼,心中有些哀傷,他被教養的很好,但是他卻連自己親生父親一麵都見不到。

李牧不知道,前幾天他已經和黃藥師見麵了,並且享受到了父愛。

趙穆一雙眼睛如老鷹一般銳利,緊緊的盯著趙盤,趙盤也不敢示弱,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就好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般。

“本候知道這些年你在外麵受了委屈,如若你願意認祖歸宗,我相信大王一定不會虧待你的,雅公主和趙括將軍離世的時候有萬貫家財,這些年一直都留在將軍府當中,就等著日後從宗師裡擇一個能文能武之人過繼給趙括將軍一脈,也好讓日後有人去雅公主和趙括將軍澳墓前儘孝。”

趙穆言語當中誘|惑意味十足,彆人不知道李牧卻不可能不知道,當年雲夢走的時候是悄悄去的,所以隻帶了一些銀錢和首飾之類的,趙括原本的身家和她的嫁妝都沒有帶走。

而在兩個人都走了之後,那些錢和東西也名義上收入國庫了,可實際上進入了誰的口袋裡彼此都心知肚明,他當是想著一切以低調為好,也就沒有計較那麼多,現在哪裡還有銀錢來讓人可以繼承。

“那……大概一共有多少錢啊?”

見趙盤心動了,趙穆心中得意,沒所有人能夠拒絕金錢的誘|惑,“具體數額本候也不知,但最起碼也不下數十萬金吧。”

趙穆還這敢說,鄔應元嚴重懷疑現在國庫裡麵都沒有那麼多錢,更不要說一個將軍府了,如果真的有那麼多錢,也早就讓小偷給偷走了,怎麼可能安穩的留這麼多年。

“可是我真的不是雅公主和趙括將軍的兒子,我有父母。”趙盤繼續裝傻充愣,對著趙穆笑了笑,“巨鹿侯看在我和那短命的小子同名同姓的份上,能不能賞我點兒?也不需要幾十萬金,幾萬金就好。”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趙穆咬牙切齒。

趙盤卻笑得愈發燦爛了,“酒就是酒,隻有好酒和壞酒之分,哪裡來的敬酒和罰酒之分?你如此給酒區分問過酒的意思沒有。”

“趙盤,此地乃是王宮大殿之上,豈容你放肆。”剛剛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連晉忽然大聲喝道。

“連晉,你也知道此地乃是王宮大殿之上,那你還不是放肆了,巨鹿侯一個眼神兒你就聽他的話開口咬人,還真是一條聽話的好狗。”對於彆人趙盤說話要斟酌一下,但對於連晉他不認為他有這個必要。

“大膽你竟然……”

“本公子的膽子一向很大,無論是蛇蟲鼠蟻還是妖魔鬼怪,本公子都不怵,甚至還是好朋友。”趙盤看著連晉一笑,“所以連晉你最好安靜一些,不然那些東西為本公子報仇,恐怕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盤,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如此威脅恐嚇連晉,可有將本候放在眼裡?”趙穆沒想到趙盤在麵對連晉的時候忽然氣勢一起,把連晉壓得毫無喘息之地,“如若不是看在你有幾分長得像趙括將軍可能會是他的子嗣,本候立馬便可以將你五馬分屍。”

趙盤轉身看向趙穆,麵容漸冷:“我不知道我長得像誰,但我是有父母的人,如果長得像就是那個人的兒子,我看巨鹿侯長得和一個人很像,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呢?”

“你既然不是趙括將軍之子,本候也保不住你了,你在大殿上為所欲為,大王對你的任何處置都是你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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