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格蘭登隻是停頓了片刻就挪開了:“那看起來,是去不了那種很容易被發現的地方了。”
希拉爾想,是啊,是去不了了,肯定是會被圍觀的。
那今天的約會,就隻能夠戛然而止了嗎?希拉爾有點失落的想,他蟲生中第一次體會到約會的美好,卻沒想到,甚至都不能持續到天黑。
不過,哪怕隻有這些時間,也已經足夠希拉爾開心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道:“那我們就……”
回家吧。
在昏黃的燈光下,黑發碧綠色瞳孔的雄蟲微笑說:“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煙花大會吧。”
“我記得在之前宣傳的時候有看見過,遊樂園在每年即將要開學之前,都會放好幾天的煙花來慶祝,從下午六點半開始,距離現在,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去看的蟲肯定很多,我們跟他們混在一起,應該就不會杯發現。”
“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希拉爾眨了下眼睛。
他聽見他自己的聲音,輕的就好像是呼吸聲一樣:“當然。”
·
誠如格蘭登說的那樣,遊樂園的煙火大會項目格外的火爆,前往的蟲非常的多,從餐廳出來以後,希拉爾跟鬱拂然在路過的店裡有買了個帽子作偽裝,遮住兩隻蟲惹眼的發色,就這樣順其自然的混進了蟲群中。
看煙火大會是有最好的位置的,不過這個位置是需要買票才能進去的。
希拉爾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給自己跟格蘭登買了票,甚至還買了最好的票,在對上格蘭登含笑的眼睛時,希拉爾對此做出解釋:“畢竟是難得的一次。”
事實證明,這個票買的非常的值,觀景台的位置特彆好,在摩天輪附近的山坡上,他們在第一排,據說這裡是離煙花最近的地方。
希拉爾非常的新鮮,在發現周圍有人買了好吃的食物跟同伴分著吃的時候,他甚至還饒有興趣的想要去周圍的小賣鋪逛逛。
……畢竟,希拉爾很快就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他們這是第一次約會,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的嘗試一番沒有嘗試過的東西。
不過,希拉爾到底還是沒有去買,因為在煙火大會開始的前麵一會兒,他接到了範多夫的電話。
希拉爾有點疑惑,應該要處理的事情,不是在昨天就已經處理完了嗎?他實在是想不到範多夫給他打電話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是因為在光網上麵看見了他跟格蘭登出遊的消息,又想要來八卦的話,希拉爾覺得剛被他揍過不久的範多夫,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勇氣的。
不過希拉爾還是接起了電話。
他今天過的很開心,所以不介意對範多夫更多一點耐心。
卻沒有想到,希拉爾接起電話以後,看見範多夫熬紅的一雙眼睛,在他的前麵還擺著數不清的文件,桌麵上亂糟糟的。
希拉爾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你在乾什麼?”
範多夫比他更奇怪,甚至是有點悲憤的道:“啊?學長,你是不是個蟲啊!!你把我隨手塞給你的主君做牛做馬,我可是已經乾了整整十幾個小時的活了!!我打個電話給你,你甚
至還要問我在乾什麼??!”
他控訴的十分真情實感,但是希拉爾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指示了範多夫去做了些什麼。
倒是格蘭登,很從容的朝著他伸出手:“嗯,可以換我跟他聊聊嗎?”
希拉爾下意識的覺得,格蘭登可能有點什麼事情正在瞞著他,可能並不是什麼小事,並且——
絕對與他有關。
之前格蘭登根本就沒有跟他說,然後背著他策劃了一切的事情從他的腦海中劃過,希拉爾的腦子裡麵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把自己的光腦遞給了格蘭登,眼神分外的複雜。
鬱拂然倒是很從容,既然範多夫已經給他打電話了,那看來事情進展的非常的順利,他輕鬆問道:“你不要跟你學長生氣,這件事情,是我沒有告訴他,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雷弗特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
範多夫對於希拉爾的態度總是比較隨意且輕鬆的,畢竟他跟希拉爾相處很久了,清楚的明白他這個學長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對著他的態度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但是,格蘭登不同——
隻是簡單的跟格蘭登接觸了兩次,範多夫就清楚的明白了格蘭登身上的可怕之處,這位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微笑的雄蟲,如果真的想要去做什麼,那就絕對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
在之前格蘭登要求他去跟學校的高層接觸,把他要直播的這個消息放出去的時候,範多夫覺得可能是格蘭登想要在直播的時候,跟學校那邊展露他對希拉爾的重要性,導致學校那邊鬆口,畢竟格蘭登帶起來的**效果已經很重了。
但是範多夫沒有想到,**效果根本就隻是一種迷惑手段罷了。
格蘭登的後手在背後。
第一聯邦學院是聯邦公認的第一學院,背後的勢力牽扯很廣,沒有校長,背靠著一個董事會,學院裡麵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是由董事會決定的,隻要超過半數的董事決定,那這件事情就會批。
希拉
爾所牽扯的事情極為嚴重(),範多夫接到了學校裡麵的線報?(),今天就要召開董事會,十四個董事全部都來自貴族軍雌,範多夫還以為這個會議會開的很困難,卻沒有想到——
出乎範多夫意料的簡單。
因為在開會之前,範多夫收到了來自鬱拂然的八封郵件,這八封郵件裡麵的內容分彆對應著學校裡麵八個董事的私事,他隻是掃了一眼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收緊了,完全就已經預測到要是那八個董事看見了信封裡麵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不管鬱拂然說什麼,那八個董事就完全會讚同什麼,畢竟,如果範多夫是那八個蟲之一的話,他也會這麼做。
因為那個信封裡麵,寫滿了他們的家族私事,甚至詳細到了他們幼年的時候犯過的錯誤。
後果果然不出範多夫所料,會議的進行出乎意料的順利,有了那八個董事的讚同,哪怕是另外的董事再怎麼樣反對都無濟於事。
範多夫收到的情報裡麵甚至有一則說,在會議的期間,董事會裡麵甚至有一隻雌蟲堅定的不願意接受希拉爾回歸學校,甚至堅定的稱之為這是他身為貧民軍雌的宿命,然後被那八個董事,堅定的請了出去,直到會議結束,都沒有重新回到會議的機會。
確實如格蘭登所說,會議結束了,在那八個董事的堅持下,事件很快的推進,有關部門需要審批的文件甚至都已經蓋好了章,在最後發行之前,最後一個稍有異議的董事,在看見了官方賬號下麵堪稱是鋪天蓋地的**的時候,也鬆了口。
畢竟在格蘭登開口以後,等待著第一聯邦學院的就隻有兩個選擇。
要不選擇拒絕希拉爾回歸學校,徹底跟格蘭登冕下交惡,並且跟民眾站在對立麵,做好從此以後被蟲口誅筆伐,大談特談階級的準備。
要不選擇接受希拉爾回歸學校,得到格蘭登冕下的好感,成為民眾的強烈情願下,第一個走下台階的蟲,並且收獲一大批民眾的好感,雖然跟貴族階級稍有逆駁,這其中的關係也並不是不能調節,畢竟他們做的僅僅隻是收納希拉爾少校回歸了校園而已。
在希拉爾是隻蟲貧民窟出來的軍雌之前,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聯邦千百年難得一遇的s級軍雌。
在希拉爾的主君強烈的要求下,在希拉爾本身就足夠優秀下,他們聯邦第一學院重新接受希拉爾,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兩個選項孰強孰弱,基本上是隻要有一點腦子的蟲都知道要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