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 ，你的眼睛？”楊牧好奇地看著他的眼睛，綠色的？
“啊？”洋蔥的氣味太刺眼了，香香的眼淚還止不住地流淌，黑色的美瞳鏡片黏在他的臉頰上，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偽裝已經被蹭了出來。
他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臉，摸到了那一片薄薄的鏡片。
糟糕，掉了！
香香一下慌了，眸色不由自主地開始變深。
烏烏飛快地抬頭看了眼楊牧，哎呀，他明顯已經看見了呀，這可要怎麼解釋？
他腦子忽然靈光一閃，“他戴了兩層美瞳！”
香香：……？
兩層美瞳？小可愛眼睛還要不要了？
楊牧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道：“兩層怎麼戴進去的啊？香香啊，這美瞳雖然好看，但是不透氣，帶久了對眼睛不好，難怪之前我看你的眼睛都有點兒紅了，你還是把那綠色的也取下來吧，讓眼睛休息休息。”
“……取、取下來？”香香愣住了，這怎麼取啊，這是我眼珠啊。
楊牧點點頭：“對啊，最好先取下來。”
香香淚眼汪汪地看著楊牧，爭取道：“不要取，行不行？”
楊牧：“可是你眼睛已經紅了，可能已經發炎了。”
香香一下撲到烏烏懷裡，哽咽道：“烏烏……嗚，怎麼辦？”
烏烏：“……”萬萬沒想到會這樣。
烏烏心裡歎口氣，這個傻妖精喲，人家說什麼你都信？你一個妖精，還怕他一個普通人類嗎？
哎，可是自家小弟，跪著也要哄呀。
他拍著香香的背，安慰道：“牧牧開玩笑的。”
香香抬頭看著楊牧，帶著希冀地問道：“真的嗎？”
眼睛和眼鏡有時候聽起來感覺很像，楊牧就聽成了眼鏡。
看香香這麼傷心的樣子，楊牧也有些於心不忍，年輕人愛美還是可以理解的。
“我就是個建議，從醫學角度來說，還是建議你取下來，對眼睛好。”
楊牧委婉地勸說，還是希望香香能對自己的眼睛好一點：“而且，你本來就長得這麼好看了，不用美瞳也……咦？香香，你這鏡片的顏色怎麼變深了？”
剛剛明明是淺綠色的，現在看起來好像深一些了？
“變色的，不會是劣質產品吧？我看看。”楊牧湊近了，仔細看了看，隨即又驚訝道：“咦？香香，你的右眼，怎麼好像，沒戴隱形眼鏡啊？”
楊牧低頭仔細打量香香的右眼，黑色的美瞳掉出來後，現在裡麵沒看到隱形眼鏡的痕跡。
烏烏和香香身體瞬間僵硬了。
糟了，要穿幫了！
烏烏一個勁地想著要怎麼解釋，這會兒要是胡亂解釋，容易出現邏輯錯誤，反而會引人懷疑。
香香則呆呆地看著楊牧放大的臉，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而且，驚慌失措之下，他的眸色正在向墨綠轉變。
就在這個時候，楊牧忽然直起腰，恍然大悟般說道：“香香，原來你是混血兒啊！”
他已經確定香香的右眼確實沒有戴隱形眼睛，原本的顏色就是綠色的。
這種眸色，肯定是有外國人的基因，難怪香香這麼好看！
烏烏：咦？咦咦咦？
香香：……啊？？
還是烏烏最先反應過來，他興奮地一拍大腿，激動說道：“嗨呀，被你發現了！沒錯，香香就是混血兒！”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香香呆住：……我什麼時候變成混血兒了？
烏烏還在繼續：“我們還在猜你什麼時候會發現呢。”
香香：……
香香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話好。
楊牧笑道：“我還以為他戴了綠色的美瞳呢。香香是混的哪國啊？”
香香呆滯臉：不要問我，問我也不知道。可能、大概、也許是“千年前的中國”一直混到“現在的中國”……吧？
烏烏轉了轉眼珠兒，腦子裡飛快閃過曾經在電視裡看過的綠色眼睛的明星，但是他完全不記得人家是哪國人了。
但是這也難不倒他，他說道：“他曾祖爺爺還是純中國人，但他曾奶奶是德國人，然後他奶奶又是英國人，他媽媽是瑞典人，混得太多了，反正他是中國人。不過因為基因太複雜了，也不知道是繼承了哪個長輩的基因，就變成了這樣。”
楊牧目瞪口呆：“……真厲害，混得真多。”
關鍵是，混了這麼多國家的血統後，還能保持一張這麼明顯有中國特色的臉型和發色，也真是不容易。
嗯，香香家男性祖先的基因還是蠻強大的。
香香：=_=
有了這麼個“合理”解釋後，烏烏幫香香把左眼的黑色美瞳也取了出來。
香香終於舒服了，他眨著眼睛小聲問道：“烏烏，以後穿幫了可怎麼辦呀？”他祖奶奶她們是哪國人他都沒記住啊。
烏烏看了眼正在刷鍋的楊牧，小聲答道：“到時候再說。”
三人邊聊天邊做飯，很快，飯菜上桌，可以吃了。
除了烏烏和香香點的紅燒豬蹄和菠蘿咕嚕肉之外，楊牧還做了個清蒸鱸魚、洋蔥炒肉、蒜蓉空心菜，再加一個海帶排骨湯。
四葷一素一湯，三個人吃足夠了。
“哇，好久沒吃過飯了。”烏烏看著一桌菜，很感慨。
自從樓下的小飯館關門後，他們就沒吃過人類的飯菜了呢。雖然他們也可以不吃，不過有時候還是可以換換口味滿足一下口腹之欲的嘛。
香香也開心地點頭：“嗯嗯。好香。”
烏烏夾起一塊他最喜歡的紅燒豬蹄，一口咬下。
他頓時瞪大了眼。
這豬蹄，燉得軟而不爛，肥而不膩，鹹香適口，味道十足。
“哇，好吃！牧牧，想不到你做菜這麼好吃！”他給楊牧點了個讚。
幾口啃完一塊，他又夾起一塊。
香香也吃了一塊菠蘿咕嚕肉，肉塊吸收了菠蘿的味道，酸酸甜甜的，清爽不膩，他很喜歡。
“哇，好好吃啊！”
“好吃吧？”楊牧很開心，給他們盛了碗湯，“那你們之前吃什麼？來，海帶湯。”
“就……吃零食呀。”烏烏咽下嘴裡的肉，眨眨眼，用手接過碗，“哇，好燙。”又轉頭叮囑香香：“香香，這個燙，涼了再喝。”
香香乖乖點頭：“好。”
“光吃零食不吃飯啊？”楊牧啞然，也太不健康了，難怪他們都這麼瘦。
烏烏：“我們不會做。”
老爺爺去世了，兩個小弟弟都不會照顧自己了。
楊牧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們就覺得可憐兮兮的，特彆想把他們養得白白胖胖的。而且烏烏和香香還長得這麼好看……
絲毫沒覺得自己生出了老父親般的心態，他又給兩人倒了果汁，說道：“以後我會做飯，你們跟我一起吃吧。”
平白得了老爺爺的遺產，就當幫老爺爺照顧他們了，反正自己也是要開飯館的，最不缺的就是飯菜了。
烏烏驚喜道：“真的嗎？那太好了！”
牧牧人好好啊！
難道是老大看他們可憐，所以才特意找了會做飯的牧牧住進來的嗎？
烏烏好感動，老大果然也還是想著他們的。
“哇，這個魚也好好吃呀。”香香忍不住發出讚歎。
烏烏也表示讚同，“牧牧，你好會做菜呀！”
楊牧笑道：“謝謝誇獎，合你們的口味就好。”
簡直非常合他們的口味，桌上五個盤子裡的菜都一掃而光，紅燒豬蹄和咕嚕肉裡麵的湯汁都被兩人拌了飯吃掉了。
這就是對做菜的人最好的褒獎。
看著乾乾淨淨的盤子，楊牧也很開心，他說道：“對了，烏烏，香香，我想在樓下開個小飯館，你們覺得怎麼樣？”
到時候開了飯館，肯定會有些吵鬨，勢必會影響到他們的安靜，楊牧還是要先跟他們說一下的。
“開飯館？”烏烏開心道：“好啊好啊，你開飯館的話，到時候我們吃飯就方便了。而且，你做的菜比老胡做的還好吃呢。”
香香：“嗯嗯。”
楊牧：“老胡？”
烏烏：“就是之前的飯館老板，因為他老婆要生崽崽了，就回老家了。算起來，現在崽崽應該生出來了。”
有空要記得問下姓路的，小沙狐崽崽的事。烏烏心裡暗暗打算著。
聽說自己的廚藝比之前的飯館老板還好，楊牧很高興，信心大增：“真的嗎？我可當真了。”
“嗯嗯，真的。”香香點頭確認。
楊牧哈哈大笑：“既然香香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當真了。”
當晚，楊牧在小飯館裡忙活到深夜，親自設計小飯館的裝修方案，並聯係了之前工作時認識的裝修隊工頭，到時候請他幫忙裝修。
樓上，香香和烏烏都在客廳的陽台上。
陽台麵向小山的方向，放著許多大小不一，還有各種圖案的漂亮花盆，每個花盆裡麵都填了七成左右的土壤。
其中有幾個特彆大的，其實要說這是花盆，感覺叫它“大缸”更合適。
陽台角落裡，還放著幾個空了的營養土的袋子。
香香蹲在一個超級大的花盆邊，眼皮都要合在一起了。
他掙紮著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不解地問烏烏：“烏烏，已經十二點了，牧牧怎麼還不回來睡覺啊？我好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