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牧懷疑自己聽錯了,詫異地看著陳導,遲疑道：“……是我理解的,那方麵？”
陳導尷尬地點了點頭：“就男人的,那方麵。”
楊牧無言半餉,陳導看起來應該還沒四十,沒想到他有這方麵的問題。這個吧,對男人來說，真是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喪尊嚴的了。
不過這問題很尷尬啊。
他都不好意思看陳導，呐呐道：“……我以為您是來搶救頭發的呢。”
陳導摸摸自己的光頂,答道：“頭發當然也是要搶救的。”
然後他又帶著些希冀地望著楊牧：“……所以,那個有嗎？”
楊牧摸了摸後脖頸,說道：“我們的首烏湯其實也有強肝腎的作用，蠻補腎的，就是不知道對那方麵有沒有效果。那您是,無法勃、呃起來，還是？”
陳導搖頭,有些羞赧：“那個，是，時時間問題,你懂的。”
哦,時間短。
楊牧懂了,說道：“哎，陳導，您這個,應該去醫院啊，怎麼想到我們這裡來了？”
反正也已經聊開了，陳導也不瞞著了，歎息道：“去過了，做過不少治療，也吃了不少那方麵的藥，也補過腎，連飲食都調整了，但是沒好。我也是看到蕭然和夏澤宇都在你們這看好了，所以就想說來試試，說不定你們還有什麼其他的神奇藥草呢。”
楊牧默，神奇藥草其實也是有的，但是不知道對這個方麵有沒有用。
他問道：“您這個問題，醫生說是什麼原因？”一般這種問題，都會有病因的。
陳導皺眉，答道：“醫生說跟精神壓力和心理方麵都有關係，反正不是其他什麼疾病問題引起的，我沒得過大病。不過我看了幾年了，也沒好。”
“很多年了？”楊牧訝異。
陳導歎口氣，點頭，“有三年了。我之前好不容易打聽到一位很有名的姓任的老中醫，國家領導人都請他調養身體的，特彆厲害。可是等我找到一個能聯係上他的人，卻發現他已經過世了。唉，我這運氣，你說倒黴不倒黴？”
“姓任？”楊牧聽到姓任的，眉心跳了跳。
他現在聽到任這個姓就下意識地想到琛哥，有點兒唾棄自己，這個戀愛腦。
“對啊，姓任的，號稱國醫聖手，真是特彆厲害。據說他還貢獻過好多失傳的秘方，治好過好多不治之症。”陳導一臉向往，說著說著又遺憾起來：“可惜我沒這運氣啊。”
“是很可惜。”楊牧也讚同。
他想了想，說道：“如果是精神壓力和心理問題的，那您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應該也就可以了啊，也不一定要用藥的吧？看看心理醫生？”
“唉，哪裡那麼容易。”陳導歎了不知道第幾口氣。
陳導其實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心理問題和精神壓力，他一生還算順遂。
事業、事業有了，老婆、老婆也有了，還挺漂亮，孩子都五六歲了。除了平常工作忙一些，頭發禿得早了一些，沒其他煩惱。
直到出現這個問題。他都不知道怎麼出現的，就是忽然有一天就不行了。
老婆還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麵偷吃了，導致回家交不出皇糧。
陳導心理冤啊，他可以說是娛樂圈最潔身自好的導演了好嗎。
知道是他身體出了問題，他老婆跟著他跑了多少醫院，每天給他煲藥，做各種營養膳食，還換著花樣營造各種浪漫氛圍，試圖讓他能堅持得更久一點。
然並卵……
跟老婆夫妻生活不和諧，嚴重打擊了陳導的信心，自尊心嚴重受挫，連帶著做其他事都有些焉焉的。
“我也是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聽到你們的千年靈芝治好了蕭然的失眠，千年的首烏又治好了阿宇的白頭發，這就想來碰碰運氣。知道阿宇跟你們關係還挺好，我這才拉著他一起來的。”
有熟人，好辦事。
陳導把自己的全部心聲都吐出來了，麵子全無，他握住楊牧的手，懇切地道：“老板，說真的，你們一定還有什麼其他的好東西是不是？有辦法能治好我這個問題的吧？”
“呃，這個……”楊牧其實有點兒為難，這個得全看琛哥，不知道琛哥願不願意幫忙看看。
但是，陳導是他特彆喜歡的一個導演，雖然年輕，但是拍的電影都很好看，內容有意思，而且深刻容易引起觀影人的反思，是特彆厲害的一個導演。
之前蕭然獲獎的那個影片《啞巴父親》就是他導的。
楊牧想看到他更多的好作品，萬一因為這個身體問題，耽誤了導演的事業，那多可惜。
楊牧想了想，決定幫幫他，去求一求琛哥看他能不能解決？說不定琛哥有什麼秘法呢？
“陳導，您這個問題我看不了。”楊牧說道，看到陳導一臉失望的表情，他又趕緊說道：“不過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
“啊？什麼人？”陳導焦急問道。
楊牧沒有明說，道：“您先等等，我先幫您問問看。”
“好好好，那麻煩你了。”陳導一個勁兒地點頭，說道：“我等著。”
“那您先到外麵吧，我們首烏湯估計快好了，您可以先喝喝。我去問問。”
“好好好。”
陳導出來飯廳，夏澤宇看到他就問道：“說什麼秘密呢，搞那麼神秘，還非得瞞著我。”
“……都說秘密了，能讓你知道？”陳導沒好氣地回他。
兩人關係還算好，夏澤宇咕噥：“這麼說傷感情了啊，我白頭發你都知道的。”
這能比？就算是兄弟，男人不行這件事也不能說的好吧！
陳導沒答他了，看他麵前的空碗，問道：“湯好了？”
夏澤宇點頭：“我都喝完了。”
陳導又跑到廚房門口，跟烏烏說道：“那個，烏烏，麻煩，我也要喝碗首烏湯。”
烏烏點頭：“好的，我馬上來，你先去坐著吧。”
陳導又回到位置上等著，手指下意識地敲著桌麵，有點兒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