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中毒(1 / 2)

反派但求一死 鴿蘇拉 6825 字 3個月前

傳說密宗少主修煉《大日經》已至第七品,他年雖不到弱冠,純火內力卻已如黃河之水,奔騰不息。難怪座中之人皆以逸待勞,他卻不辭辛勞地日夜趕路。

隻是這《大日經》修煉起來,也有一個毛病。

這毛病,也正是此經法修煉起來,內力之積,過於速成,又過於滂沱。以至於練武之人,本身的筋脈難以承受,尤其是筋骨打熬得不夠成熟的少年人,更是必須每日將積蓄的內力發泄出去,方可護住心脈。

聽說這密宗少主,必須夜禦數女,方可……

人們都冒著汗,人們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向少年的誇下……

這時,蘇試端起了茶,吹了口氣,飲了一口。

他端起那杯茶時,茶水還在沸湧,杯口的熱氣也不斷氤氳著。他吹了口氣,碧色的茶水便瞬時靜若琉璃麵,那蒸騰的水汽也再無半分。

茶已涼。

風似起,卻並沒有風吹入樓內。

好像是夢裡吹來的風……

落在地上的梅花浮起來,滿廳梅花似乘風飛舞。

座中之人,聞得淡淡梅香,眼見落花旋麵,隻覺鬢間生春。

那虯髯大漢便轉臉去看飄近的梅花,那梅花擦著他的眼皮兒飄過,那大漢頓時臉色一沉。隻見一道細細的血絲,從他厚實的眼皮上浮現!

這梅花,竟然比刀尖還鋒利!

這是何等淵博的內力!

能讓一室的梅花都隨之舞動!

又是何等精準強大的操控能力!

才能讓一室的梅花,都隨著他的意念而動!

雖然蘇試並未真的出手,座中之人已皆駭然。

人們便都盯著那密宗少年。

那少年隻是冷笑:

中原男人,果然都是娘們兮兮的,比起武來,也像是在吟什麼詩詞歌賦,賞什麼風花雪月。

一片梅花飄向他,也向他麵頰削去。

那少年一動不動,隻是加倍釋放內力,火係內力激蕩著,使空氣受熱膨脹,將他周身的梅花均激得旋轉、翻湧出去。

但卻有一片梅花,在空中翻了一圈,又飛旋而回,掠向他的麵門,看起來輕盈飄逸,轉瞬卻到眼前!

那少年一偏臉,梅花便貼著他的眼皮飛過。

他似已將其避開,

但他的睫毛已經被削斷。

他的一隻眼睛,已經沒有睫毛。

於是紛紛揚揚的梅花,從他身邊交織錯飛而過。

梅花正如冰雪,將廳內火熱的空氣,逐漸化為冰涼。

水能克火,莫非這“一枝花”使的是水係內力?

在座眾人的目光驚疑不定。

苗州不過窮鄉蠻嶺,哪比得上江南的鐘靈毓秀,中原的人傑地靈?

是以,傳聞“一枝花”將江南七富滿門儘滅,人們也隻道是他陰險狡詐,心狠手辣。雖然並非對“一枝花”的武功毫無忌憚,但自以為至少占了“地利”、“人和”,也未必就對付不了這樣一個鄉野之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靜觀其變,本就是想等哪個沉不住氣的倒黴鬼去試一試蘇試武功的深淺。

現在他們卻發現,他們根本看不出深淺。

蘇試仍坐在桌邊喝茶,滿廳飛花散落,月光從大門落進來,侵襲他一身白衣,如雪銀鍍神像,塑成一身清逸仙姿。

那少年的臉色已經變黑。

但他的脾氣已經變好。

“好。”

他說了這一個字,便找了張空桌坐下。

那十一個西蠻漢子也跟著他一齊坐下,拿出酒具酒囊擺上桌,又掰了隨身攜帶的饢餅分了。

酒碗、食盤,均是骨器。

那少年手中的碗是頭骨碗,雕刻著花紋精美的屍陀林主,邊上又鑲著兩顆綠鬆石。

盤亦取自頭骨,內部塗金描銀,勾勒佛像。

那叫“十地”的西蠻漢子又在各人碗中倒上馬奶酒,這一行人便開始喝酒。

他們坐下,卻有人站了起來。

金錢誠可貴,性命價更高。

雖說十分的利益,可令人不惜鋌而走險;但若是十分危險,卻無利可圖,這樣的買賣,自然沒人肯做。

魏知白搭在劍上的手放下,他全身的肌肉也隨之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