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箭如蝗,射向飛轎!
強弓勁弩發出的利箭,帶著雷霆霹靂之勢,呼嘯著向前飛射!
天地仍暗,草也似乎驚惶地匍匐,抖簌不已。
噗噗噗、噗噗噗噗!
轎子瞬間被紮成個刺蝟。
中,還是沒中?
長箭已沒入轎壁中,左右後方,全部密密紮紮,便是前麵的簾子,也多了許多窟窿,馬蜂窩似的。哪怕這一枝花是個紙片人,也要被射中,被射個對穿。
但轎子卻仍浮著。
並開始緩慢地旋轉起來。
像是準備跳舞。
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弓箭手皺了下眉,提弓向前邁出一步……
他這一步還沒落地,人便已向後倒下。
倒下的時候,他似乎想要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心口,但手揮到半空便又落了下去。
那小童已尿完,嘴角勾著一抹奸笑,提褲轉過來。
他本來打算一邊係褲腰帶,一邊欣賞自己成功的果實。
他提著褲子轉過來的時候,兩邊惡人堂的高手們還都手持強弓勁弩呈包抄的陣勢圍站著。
(在他的眼前,轎子的兩片窗戶中,旋飛出兩蓬金色的流光。)
等到他兩腳朝著轎子站定,那些人卻忽然紛紛然、砰砰然倒下!
這些人的心窩裡都插著一枝、兩枝、三五枝鬱金香,每一枝都是致命的。插得錯落有致,很好看,就仿佛是他們心上開出了花來。
飛花如流星,人命如流螢!
那小童卻忘了駭然——
隻見簾子一動,轎中人已踏步下來。
一襲白衣輕晃,身姿在風中綽約。
他仍閉著眼睛,單手執一枝鬱金香於靨前。持花如持香拜神佛。
金橘色的夕陽撇開幽暗的浮雲,為他的眉宇掃上淡淡的金輝。
含香體素,肩如詩瘦,袖帶佛香。
叫人見之忘卻凡心,天地為之一靜。
卻忽而見他眼眸偏動,眉前的鬱金香飄飛幾瓣花,他伸手撚住一片飛花……
便聽“砰”的一聲!砸在小童腳邊,將他活生生嚇醒過來。
他還沒轉頭看明白,就見眼前的白衣公子睜開了一眼,一雙清迥明秀的眼——
蘇試看著他微笑道:“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誰都應該和我講道理。因為我不講道理,誰也受不起。”
——原來他先前一路上不是在困覺,而是澄淨五感,將全副精神凝注在聽覺上。
那小童低頭看去,隻見腳邊是樹上落下是一具屍體。
原來還有人埋伏在樹上!
原來他剛才在殺人!
不能怪他反應太慢,太遲鈍。
要怪隻能怪他殺人殺得太溫柔、太美麗!
他的褲子,就倏然地從他手中脫落。
他的奸笑已經冷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還需修改,但是為了保護我的頭發……
我的留言區仿佛已經冰凍三尺(是嗎
我發現我還是寫不來反派,我前麵寫得什麼low比反派,寫得我差點沒得抑鬱症
想要修改前麵,但是……(癱倒在地細數脫落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