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是個男人, 就不可能不上鉤!
“隻要他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為她們留步!”
蛇蠍十二美人亦如是想道。
她們已經見慣了男人對她們流哈喇子的樣子。
她們已經獲得了太多的成功!
隻要她們一笑, 男人們就會止不住地臉紅;
隻要她們一撩袖子,露出一截皓腕,他們就會死盯著不放!
男人,都是賤狗!
看到肉骨頭就搖尾巴的賤狗!
她們遠遠地看見他走過來了。
她們的腰肢就更柔軟, 笑容就更甜美, 連撩動頸邊發絲的手勢,都變得更優美動人了。
但這並不使她們顯得矯揉造作,因為她們太自信——自信於她們任何時候,以任何姿態,都對男人有著吸引力——而仿佛在施舍,施舍她們的美色。
他走過來了。
無論有多少人走過來,你總是要第一眼看見他的。
他走近了, 他走到了, 他走過去了。
他沒有留步。
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淡鵝黃衣衫的美人一出神,指下便拂偏了一弦。
便見他駐足,便見他回首。望向這玲瓏樓閣。
他正站在青磚牆邊。牆頭紅杏暗如傾, 潑花如墨。瀉映他清淨麵容, 一襲白衣,冶豔。
牆頭花旁,一隻綠鸚鵡正啄梳著羽毛。
恰一陣風吹來,搖曳紅枝,吹落殘花。
——牆上綠鸚鵡, 花下白衣人。
“修容耀姿美,順風振微芳。”
他疏疏淡淡地一笑。
天然瀟灑,風流無意,儘人間、無物堪齊標格。
轉眸間,秋波橫欲流。
仿似雪月花中來,是個、縹緲夢中人。
在他背後,楚天一片澄碧,杏花片片輕飛。
杏衫少女腳趾間的花朵墜了樓;藕衣美人挽袖輕斟酒,那琥珀色的金色毒酒,溢出了金杯……
那一眼回眸,奪人心魄。
——他果然是個男人,所以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
她們已忘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