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管家知道,他豈止是動了怒。
古歐式的鐘表在時間海裡輕輕擺動,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似是想到待會還要去陪他的夫人,男人便將隻抽了一口的雪茄重新摁滅在煙灰缸裡。
他撥動手腕上剛拂下來的小葉紫檀珠串,淡漠出聲:“今晚她能救回來,實屬不易。我不想驚擾她。你們去把城堡裡外都收拾乾淨了,包括你們住在這的痕跡。”
言外之意:滾。
“是是是,先生。”
一群人急急忙忙退下。
看到這一幕,季姩心裡了然,他在處理完這些家傭後,就會來處理她了。
而她……
不太敢麵對他。
於是季姩重新躺回床上,企圖用裝死來蒙混過關。
未曾想這一躺,她不自覺地陷入夢境,重遇了這兩個月的記憶。
*
兩個月前,她和好友周勳辰一起來地中海進行畢業旅行。
在塞浦路斯最大的賭場裡,周勳辰暴露了賭徒的本性,一夜之間就把身上的錢輸了個精光。
季姩勸他收手。
誰知他人前答應,人後卻偷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現金首飾,包括她的手機和護照,然後撇下她在這個島上自生自滅。
她沒來得及去另一座城市的大使館求助,就被周勳辰的債主找上了。他們說周勳辰借了他們一大筆錢跑路了,她是他的女朋友,理應為他還債!
七八個壯漢,就這樣不由分說把她綁去了當地的一家夜總會。
是simms的到來,阻止了這一切。
那時,塞浦路斯上難得一見的亞裔麵孔,讓陷入絕望的季姩幾乎把他當成能救贖自己的唯一神明。
她向他求救,並在慌亂中允諾,隻要他能救她,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哪怕是……做我的女人也願意?”
那時,血紅的燈光照在男人俊秀的臉上,卻仍舊捂不熱他周身的森冷。
季姩聽到這個條件時,愣怔了下。
男人自然是看出來了她眼裡的不願,於是冷嘲一笑後,轉身就要走掉。
而季姩生怕錯失逃命機會,連忙卑微地拽住他的衣角。
小小的動作,至此成了他們的心照不宣。
周圍人還想上來為難她,但這一次,是季姩賭對了。
Simms折返回來擋在她麵前,逼退了那些綁匪。
而她,則被他以“所有權”的姿態帶回城堡,簽下了結婚協議書,成為了這個城堡的女主人。
季姩也曾問過simms,像他這樣身家家世、樣貌學識樣樣都是頂尖的人,要娶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會選擇她這個隻在kings裡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那時,男人眉目涼薄,卻姿態調情地告訴她:“夫人不必妄自菲薄,你這樣的美貌,世上不多。”
他直白地告訴她,他對她是見色起意,沒有彆的目的。
他又說:“再者,我對包養這一行徑沒有任何興趣,做了我的女人,她就必須得到hopkins家族夫人的頭銜,受到和她丈夫一樣的禮遇和尊敬。”
這番話,從這樣一個帥氣矜貴的男人嘴裡出來,無疑能讓許多女生為之動容。
但季姩的重點卻是在——
還好,他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