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陰謀[抓蟲](1 / 2)

大中午起床, 吃過午飯的季安然伸了伸懶腰, 然後……臉色扭曲了。

“耿哥,你當我炮友的時候, 是處於考察期的。昨晚,我很不高興。經過深思熟慮後,我覺得, 我們這段垃圾關係,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季安然一臉滄桑, 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耿延走過去,給季安然揉了揉腰:“安然, 太遲了。這輩子, 我都不會放你走了。”

明明是溫柔至極的語氣,季安然卻有一種被猛獸盯上了的感覺。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有一條條無形的鎖鏈捆住了他的身體, 讓他再也無法掙脫。

季安然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後退了一步。

“安然,昨天經曆了幾場戰鬥,我們隊伍的人異能都消耗了不少。昨晚回來後, 我先去給大家說了今天休息一天, 你要是覺得累,可以繼續去躺會兒。”

季安然臉色都變了:“你這衣冠禽獸啊, 我當初怎麼就識人不清, 入了你嘴裡!”

昨天進浴室前, 這個男人就已經處心積慮準備好了一切!

季安然痛心疾首的模樣太可愛了, 耿延忍不住把人抱進懷裡親了親。

季安然:“……”

心好累,想死。

怎麼回事?他明明是要踹掉耿哥這個炮友的人啊,他要硬氣起來!

季安然抬眸,盯著耿延,原本下定決心時候的堅決,卻怎麼都找不回來了。

他知道,耿哥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

所以,當初他才敢冒出來求複合。因為主動提出分手的他心裡很清楚,耿哥在分手一年多的時間裡把他這個舊愛給遺忘掉,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耿哥認定的事情,沒有什麼人能夠改變。比如他現在提出要不當炮友,也不要再更進一步成為情侶愛人……耿哥是絕對不會聽的。

耿哥已經在等著,等著把他的仇人揪出來,然後提著人頭當鑽戒像他求婚了。

想了想那個畫麵,季安然……可恥地有點期待。

“安然,我們出去探探消息。我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我覺得這個動物園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耿延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安然神色一凝:“好。”

耿哥是一個很認真細致的人,他的感覺往往不是直覺,而是因為看到了什麼,但當時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潛意識裡的警鐘卻暗暗敲響。

——-

現在是做任務的時間,很多人都還在動物園,酒店裡的人並不多。

耿延他們找了幾個人問了問,但並沒有多少收獲。

耿延無奈放棄,帶著季安然去找執法隊的人了解情況。

“我昨天被阮天倫汙蔑,我想過來看看,請問案情查得怎麼樣了?”

執法隊的人看了季安然一眼,開始翻卷宗。

“既然你是受害者,那有些事情確實可以告訴你。”

執法隊的人拿出幾張照片:“我們跟希望基地那邊昨天去搜查了何兵的行李,發現他裡麵有很多可怕的刑具。這個男人,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可怕多了。”

“刑具?他是不是偷偷抓了一些人去虐待?”季安然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覺得何兵的隊員們反應有古怪,明明靜得跟鵪鶉似的,在一旁冷觀他跟阮天倫鬥嘴,且突然就揭發了阮天倫。

說是良心發現,他都不信!

“我們在他的行李裡麵搜到了部分被害者的東西,發現那些都是之前莫名失蹤的人。我估計我們已經遭了毒手,雖然屍體還沒有找到。”

“如果他不止傷害了一個人,那之前被抓的那些人,的確很有可能已經喪命了。”季安然低歎一聲。

末世最緊缺的就是食物,像李海隊伍這樣實力處於中遊偏上的隊伍,雖然不用為食物發愁,但也不會闊綽到浪費食物在陌生人的身上。

畢竟,大部分人都有家庭要照顧,還要儲備物資應急。

再者,何兵也很難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他關押那麼多個受害者。除了殺人埋屍,還有什麼可能呢?

“我從他的隊友口中了解到,何兵之前曾經喜歡過一個男人。不過,那個男人的心上人是一個小白臉類型的,所以何兵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點對那些人下手。”

執法隊打開一個本子,上麵記錄著已經發現的一些受害者人的信息。

“我們起初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也沒有太在意。我們還以為何兵是挑好抓的軟柿子下手,現在看來他是故意挑選這類人,然後蓄意淩虐他們……”

“何兵乾了這麼多壞事,他的隊友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我覺得並不是這樣。”季安然勾唇。

難怪昨天那夥人突然一反常態,原來他們是知道要查到何兵頭上肯定壞事。

他們昨天信誓旦旦地說何兵嘴硬心軟,對隊友很好,就是為了製造自己被蒙蔽的假象,裝作什麼都不知情!

“我們並沒有調查到他隊友知情的證據,他們很有可能並沒有參與其中。但這也不排除他們知道,但冷眼旁觀的可能。”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不管是執法隊的隊員,還是季安然他們,都能斷定這夥人是知道的。

季安然對阮天倫的感官更差了。

“我那天被阮天倫汙蔑,等你們查個水落石出後,他也該給我一個交代。”

“這是自然。你可以起訴他,讓他給你賠償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還可以要求他公開道歉。我們執法隊暫代法官一職,他要是不滿,我們也會處理。”

執法隊隊長語氣一沉:“至於他當著執法隊的麵做假證的事情,我們也會讓他坐一個月的勞反省反應。”

跟末世前的監獄不同,末世後的監獄幾乎是不提供食物的。

要是想吃東西,就得讓自己的好友親戚給自己帶。

因為有些人孑然一身,在末世的時候失去了親人,也孤僻到沒有朋友,因此監獄也是提供一點兒食物的。

畢竟部分人乾一天活就隻能拿到那天的工資買食物,一進監獄自己都沒有存糧,基地不可能就這樣看著對方餓死。

但基地的糧也不好拿,同樣是勞改。他們必須要多做很多活,才能領到一點食物。那點兒食物少得可憐,出獄後乾同樣的工作,工資完全可以翻倍。

也正因如此,進入監獄領食物度末世的懶人之路才被杜絕。

詢問完一些信息後,耿延就準備帶著季安然離開了。

“對了,你們要提高警惕。我們兩個基地雖然已經是第二次合作了,但對方的人也並不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三階異能強者是每一個基地的重要資源,他們說不定會對你們下手,你們要小心一點。”

耿延回頭:“我們知道,謝謝。”

——-

休息一天後,耿延的隊員們都已經全部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走,我們繼續去動物園探險。雖然有執法隊在巡邏,我們還是要提高警惕,量力而為,對付變異動物和變異植物的時候不要把異能給用完。”

耿延一邊走一邊叮囑,他今天也做了規劃。他打算去天鵝湖看看,畢竟這已經是狩獵的第三天了,那邊有沒有人去過還是未知數。

“耿哥,天鵝跟鵝比起來,口感有什麼區彆?”高訊憧憬著。

天鵝比鵝要好看那麼多,應該也會好吃很多吧。

耿延:“……不知道,沒吃過。”

“話說,天鵝跟鵝都是鵝,吃起來應該都差不多吧。”季安然皺著眉頭思索。

末世前,他看到動物的第一反應還是可愛、浪漫愛情之類的。

現在……沒毒、能吃,太棒了!

當初那個文藝小清新,已經在生活的折磨下,徹底一去不複返了!

“啊,我們之前殺喪屍,身邊都沒有執法隊在巡邏保護,現在感覺安全了好多。”高訊微笑著,一臉享受。

他似乎是在享受這片安逸跟寧靜。

然後……季安然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高訊,你正經點,彆亂想那些有的沒的。雖然我們有執法隊巡邏,但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老實說,我並不覺得現在就比當初一個隊伍去殺喪屍安全多少。”

高訊一臉茫然:“為什麼?兩個基地都已經明令禁止,不讓內鬥了。”

“你看看昨天,還不是有一個瘋子出手了嗎?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你身處危險之中,卻不自覺地放鬆了警惕。老實說,這是一個非常適合暗殺的時機。因為基地的保護,很多人的警惕心都鬆懈了許多。”

高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彆說了……”

“我猜我要是現在站在王海雄麵前,他八成也會因為基地的保護而對我放鬆警惕。其實,隻要我抓住時機乾掉他,並及時埋屍,他能不能被發現並刨出來,還是一個問題呢。”

高訊一愣:“你打算乾掉他?”

“沒,我已經教訓過他了。那我跟他的恩怨就告一段落了。我隻是給你舉一個例子。”

高訊輕笑:“他們有一隊人呢,所以你不太可能在不引起執法隊的情況下做到。”

“是啊,所以大部分人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但是,如果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暗殺,首先安排比對方隊伍多一倍的人數,再分散成幾個小隊伍掩人耳目,等待時機一起行動的話……那成功率可就不一樣了。”

季安然幽幽道,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來一般,非常駭人!

高訊的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他不停地搓著手臂,腳步不自覺地往一側走了走,離季安然越來越遠。

“安然,為什麼我覺得你比耿哥還可怕?”

耿延聞言,睨了高訊一眼。

高訊的迷你腦子差點死機。

耿哥不高興了,他為什麼瞪了我一眼?

他到底是因為不滿我說他可怕,還是因為不滿我說安然可怕?

“我隻是列舉了一個可能性而已。我在擔心耿哥,他實力強也是其他人眼裡的靶子。”季安然一直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確定這周圍並沒有彆的人能聽到他的聲音,才說的話。

耿哥是晨曦基地的強者,要是希望基地想要暗算他,就有可能會采取這樣的方式。

至於事後的善後我乾掉你一個三階異能者,狠狠地削弱了你基地的最強力量,為什麼還要給你解釋交代?

要是多殺兩個,實力相比更懸殊。發現又怎麼樣,開戰啊,打得過我才行啊~

季安然眉頭緊鎖:“希望兩個基地的高科技武器都不少吧。”

高科技武器多的情況下,異能者在基地決勝局中占的比例就小。那樣子,希望基地才不會冒著鬨翻開戰的危險來對耿哥下手。

要是晨曦基地的武器還不如異能者強大,乾掉一個高階異能者,晨曦基地戰鬥力就暴跌的話……希望基地那些貪婪的人怎麼可能舍得放棄這個辦法啊?

“這是什麼?”耿延的聲音把季安然喚回了現實。

隊伍的兩側都是樹林,鬱鬱蔥蔥的,充滿了勃勃的生機。但,也正是這片樹林,隱藏著讓人恐懼的危險。

季安然走了過去,發現綠色的草叢上有條長長的看不到儘頭的黑色帶子。走得近了,季安然才發現這哪裡是一條黑色的帶子,這分明就是黑色的土壤!

這是一條三十多厘米的道路,上麵的草和植物不見蹤影,隻有黑色的土壤在刺痛著眾人的眼睛。

“應該沒有人會這麼無聊,非要清理出一條道路來吧。而且這個地方,也不像是要做旅遊石頭小路的地點啊。”

季安然仔細打量,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個地方被清理得太乾淨了,不像是人為把上麵的東西給清理掉了。反而像是……”

“有什麼東西在上麵經過,然後把一路上的蟲子跟植物給吃掉了。這動物園裡應該養了行軍蟻,末世前,這些恐怖的螞蟻應該都有被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供人觀賞。末世後,這些螞蟻就跑了出來,在樹林裡作亂。”

“行軍蟻……”衛燕華也皺起了眉頭,“這螞蟻未免太恐怖了。我聽說這種螞蟻會吃乾淨路上遇到的東西,哪怕是獅子遇到了也會跑路。”

這種螞蟻也吃肉,換句話說,如果路上遇到了人,他們也不介意啃上一口。

季安然捂臉:“我有一個不祥的預感,我猜他們不少都覺醒了異能。”

“你的預感應該是正確的,你看看這,這是風刃使用過的痕跡。這麼低矮的位置,估計是一隻行軍蟻用到。”

“樂觀一點,說不定是某一隻抵抗的昆蟲呢?”高訊苦著臉到。

季安然嘴角一抽:“醒醒!行軍蟻之所以恐怖,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它數量眾多,一旦被行軍蟻追上並爬到身上,一隻螞蟻一口那就……這麼多的螞蟻,你覺得它們裡麵沒有一隻覺醒異能的可能性高嗎?”

“救命!”

一個信號彈在空中詐降,那是向基地執法隊求救的信號彈。

“啊啊啊!”慘叫聲不斷傳來,耿延跟季安然對視一眼,紛紛趕了過去。

聲音不曾斷絕過,而且還不止是一個人的求救聲。

老實說,都有人放信號彈找基地的執法隊了。施暴者一直的可能性不高,畢竟誰想被抓去懲罰呢?

這種情況,有可能是有人遇上了危險,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召喚執法隊,希望能得救。

因為離得並不是很遠,季安然他們幾分鐘就趕到了。

密密麻麻的螞蟻群在綠油油的草地上非常顯眼,它們都在朝一個方向奔去。而長長的螞蟻河流上,又一個白色的人類的骨架!

季安然的表情頓時就不好了:“他該不會就是剛才第一個喊救命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