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出人命了。
傅容與看她滿臉寫著拒絕,沉思想了會兒,有力的手指捏緊小方盒,毫無鋪墊地說了句:“所以,你乳名叫小觀音?”
“咳咳咳——”謝音樓沒來得及將喉嚨的水咽下去,臉紅了,很震驚地盯著他:“傅總,這你都能猜的到?”
傅容與低笑出聲,有理有據的跟她分析:“先前我在晚宴上聽說過你最小那個弟弟,在圈內有個外號叫散財童子……送子觀音,你叫小觀音,你弟弟叫小童子,應該沒錯。”
“……”
謝音樓沒想到就這樣露了底,其實這個乳名也就小時候叫叫,長大後,就很有長輩提了,偶爾家裡人喊幾句小觀音,她也沒覺得變扭。
反倒是傅容與薄唇間咀嚼著這三字,容易惹得她臉紅心跳的。
半響後。
傅容與將那盒送子觀音擱在茶幾上,慢條斯理地穿好襯衫,要不是他準備出門買套,還真以為是要去辦什麼正兒八經的公事,長指刮了刮她觸感極好的臉蛋:“除了這個牌子,還有什麼避諱的麼?”
謝音樓把他往門外推,唇齒間咬著字說出一個:“你!”
……
公寓走廊的燈明晃晃亮起,傅容與轉身出來時,恰好隔壁對麵的公寓也被打開,走出來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
溫灼手邊還提著行李箱,顯然是趕時間,卻停住了腳步。
兩個男人隔空對視,傅容與深邃的眸色幾乎沒有任何波動,邁步徑直朝電梯走去。
溫灼也跟在後麵,靜寂的氣氛裡隻有行李箱滾輪的聲響。
叮的一聲,電梯緩緩往下降。
他偏過頭,盯著身邊這個從謝音樓公寓出來的陌生男人,理智這種玩意好像被扯碎,帶著對情敵天生的嫉妒情緒,開口道:“你是謝音樓的新寵?”
新寵這個詞,用得格外諷刺。
傅容與壓根沒將溫灼放眼裡,許是男人間的攀比較量,在一個眼神就能分出勝負,都不願再給第二個眼神:“你哪位?”
這聲你哪位,跟謝音樓漠視人的時候真是如出一轍。
溫灼沒有亮出明星的身份,早就把他這身普通襯衫打扮看透,從頭到尾都找不到一點昂貴的男士配飾,可見就是靠張臉去邀寵的。
抬手整理了下袖口露出的品牌腕表,質感在燈下泛著隱秘的璀璨光澤,才說:“我住隔壁,認識謝音樓早過你……她有厭男症,一開始隻是用那副溫柔的假象蒙蔽你,玩膩了絕對會分分鐘鐘翻臉不認人。”
傅容與側眸,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他。
可惜溫灼被嫉妒衝昏頭腦,想到謝音樓情願要個小白臉,也不要他,就滋生起了無邊的惡意:“你要是衝她開旗袍店的那點錢去的,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十萬?”
下秒,電梯抵達了一樓,緩緩開啟。
電梯內誰都沒有先邁出去,頭頂清冷的光照在傅容與俊美的臉龐上,神情生冷沒什麼情緒起伏般。
溫灼從不打空頭支票,將價值十來萬的手表摘下:“謝音樓有厭男症你又何必纏著她,給個話,這手表就當是你們分手費了。”
“你吐過血麼?”
半響後,傅容與語速很慢問他,那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將冰冷的電梯鍵合上。
……
買個套而已。
謝音樓慵懶地躺在墨綠絲絨沙發上昏昏欲睡,等得實在是有點不耐煩了,為了強撐著睡意,她摸出手機,點開微信亂刷著。
在聊天的界麵裡,天府公寓的業主群今晚格外熱鬨。
怪了,平時都沒人聊天的。
謝音樓臉頰貼著柔軟的抱枕,指尖滑動看了下。
業主群有人說:“嚇哭我家孩子,剛開始還以為是一條死狗,走近了看是人啊。”
很快大家都出來八卦:
“電梯裡的?誰啊,這小區的安保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之前樓下被擺花圈,現在又有人在裡麵公然行凶。”
“把人打成這樣都沒人報警嗎?”
“聽說直接被救護車抬走了……電梯裡還掉了塊表,鑲鑽的呢。”
“不是劫財也不是劫色,是有多大的恩怨啊……大家晚上坐電梯小心點吧@全群。”
謝音樓刷了會群聊,又見三樓的業主說拍到照片。
她低垂卷翹睫毛安靜著,正要繼續往下刷,公寓的門鈴聲突然響起,驚得指尖都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