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音樓坐在化妝鏡前,透過寬大的鏡麵看著大家都為她忙碌,說不緊張是假的,許是察覺到新娘子的狀態,化妝師開玩笑道:“上次試妝的時候,我就在想,你跟你媽媽長得這麼像,為我們省下不少工作量。”
給薑奈做造型習慣了,換一張相似的臉,上手起來毫無壓力。
謝音樓眼尾微彎出笑,將視線重新看向鏡中的自己。
上完妝,衣帽間掛著的婚紗也被兩位助理抬了出來。
謝音樓還沒穿,化妝團隊就有人發出驚豔的歎聲:“好美啊。”
“這是哪家高定?”
“還是某家博物館的高級婚紗,沒見過呢。”
“私人訂製。”
謝音樓親自選的款式,白色婚紗上繡著一大片銀絲薔薇花邊,長長的拖尾還鑲滿了珍珠,穿在身上後,那張豔若桃李的臉微側過去的不經意間,窗台陽光淡淡灑進來,白嫩的脖頸與鎖骨瘦到極點。
她這半年,身材保持的很好,整個人都透著純淨清透的美感。
~臥室內的眾人都移不開眼,而謝音樓轉身,配合化妝師將天價的珠寶戴到了她光潔裸背,肌膚怎麼看都覺得白,近距離也尋不到半點瑕疵。
中午的時候,彆墅樓上樓下的都格外熱鬨。
傅容與按照習俗來迎親,即便婚房就隔著一條街道的距離,他該準備的排麵都有,連伴郎團都請了十幾位。
彆家豪門公子結婚,頂多請幾個富二代撐場麵。
但是傅容與的伴郎團,皆是頂級豪門裡的繼承人,以及新上位的家主們。
謝音樓穿好婚紗就安靜地坐在床沿,卷翹的睫毛柔軟低垂,望著腕間的芙蓉玉鐲來緩解緊張的心情。
十分鐘後,主臥的門從外推開。
是謝忱時先把她抱出去,等到樓梯口,才讓謝忱岸抱下樓。
婚紗太重的緣故,謝忱時又穿著一身展現挺拔身材的西裝,俯身抱她的時候,謝音樓難得感覺他手臂的肌肉在抖,輕抬起手腕搭在弟弟肩膀,笑意從眼尾落下:“忱時,顧著臭美,忘記要健身了吧?”
謝忱時說:“行,老子體虛。”
他絕口不承認是緊張的,幾步走到樓梯口把謝音樓像是易碎品般,交到謝忱岸手上,背部的襯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
謝忱岸就穩很多,邁著長腿沿著玫瑰花點綴的樓梯走下去。
隨著視線逐漸清晰,謝音樓看到寬敞客廳處都是來祝福她的親朋好友,站在最前麵的,是一身純黑色西服的傅容與,他今天比在場任何一位男士都要好看,胸前佩戴了薔薇禮花,襯著那張俊美清冷的臉龐,相隔不遠距離,對她笑的溫柔。
無論是十年還是多久……
那一百多張信封,年年送她的古籍,
都讓謝音樓有種他好像從來都不曾離開過般,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走下了樓梯,她看著父母和弟弟們,眼底開始變得霧蒙蒙的,心知也意味著舉行完這個儀式,自己就真正的長大了,嫁出去了。
想哭的情緒在一瞬間襲來,晶瑩淚珠已經在打滾了。
謝忱岸低頭看她,清冽的聲線變得格外溫和:“彆哭花了妝,以後想回家了,我們和爸爸媽媽都在家裡等你。”
謝音樓儘量調整呼吸,不想變成醜新娘子,臉上是笑的。
最終謝忱岸將她穩穩的交付到了傅容與懷裡,薄唇略笑道:“交給你哄了,姐夫。”
傅容與手臂比他更穩,將穿著婚紗的謝音樓抱緊在懷裡,在眾目睽睽之下,薄唇在她微紅的眼尾處擦拭而過,親了一下。
謝音樓抬手抱緊他脖子,此刻不用任何言語,簡單的輕觸安撫就勝過一切。
她的新郎,來接她了。
*
婚禮地點是選在泗城最大的酒莊裡舉行,以謝家在貴族名流圈的顯赫地位,豪門裡排得上號的來了,以及薑奈在娛樂圈交情甚好的明星大腕們也現身祝福。
這樣的名場麵,可以說是直接轟動了全網。
一大早就有近百名媒體記者守在酒莊的出入口等待采訪,隨便逮到一個,都是大人物級彆。“聽說沒,這次婚宴的證婚人是瀝城豪門傅家的傅青淮,沒想到他年紀輕,輩分卻那麼高,是以新郎官那邊小叔的身份出席。”
“謝家這次嫁女,是我見過規格最高的婚禮了,連主持人都是找新聞台最貴的美人音薑濃呢……”
“今晚婚宴上頂級大佬和內娛明星都跟不要錢似的吧,前五分鐘時,奚萬清和遲珠帶著歌王兒子剛走過去,話說奚萬清從影帝的位置退下來多年就沒在媒體前露過相了,這次竟然沒有謝絕采訪。”
“可惜我們不能扛著相機進去,這次婚禮儀式拍攝都被陳儒東承包了,總導演不厚道啊——”
“滿足吧你,至少傅容與允許我們在酒莊外采訪。”
“也對,婚禮還有半個小時,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