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鳩神色鬱鬱,燕千裡的下場跟他想的有些出入。
白幸朝捂著額頭站起身的燕千裡看去,語氣略顯漠然:“你留著他乾什麼?”
秋蓉:“玩,遊戲。”
白幸邁步朝燕千裡走去,神色打量:“聽說你是為那個男人來報仇的?”
燕千裡沉默著沒說話,目光卻掃了下站在後邊的關文鳩。
白幸嗬笑聲,伸手抓過燕千裡的衣領,瞧著他蒼白的臉色和沒有愈合的傷口,滿意地瞧見布條之下又滲出新鮮的血液。
他嘲諷道:“如今凶手都在你麵前,你倒是動手試試看。”
秋蓉心說關文鳩還真是來這邊給白幸當狗的嗎?什麼都跟他說了。
燕千裡也沒有要掙紮的意思,他淡聲道:“你彆給我機會。”
不然能殺就殺。
白幸哼聲,把人放開嘲諷著:“你能在它手裡撐過三天再說。”
秋蓉:“……”
彆說三天,三個月,三年都行啊!
“出來,去實驗室。”白幸跟秋蓉說。
秋蓉跟著他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跟燕千裡說:“跟著,走。”
關文鳩看了眼白幸,發現他沒阻攔,也就把勸告的話吞回去。
白幸雖然討厭這個雙生怪物的模樣,卻絕不會懷疑它。
這是秋蓉目前的一大優勢。
秋蓉帶著燕千裡一起去實驗室,是想要他記住這裡的東西和人,日後救他出去跟周之彙合後,能借他之口將有用的情報告知。
反正當前這些人都認為燕千裡活不了多久。
在實驗室被抽取能力時,秋蓉又見蘇玫來找關文鳩。
她打量著站在旁邊被關文鳩盯著的燕千裡,問:“你跟周之什麼關係?”
燕千裡看都不看她。
蘇玫又問:“你怎麼認識他的?什麼時候?”
燕千裡沉默。
關文鳩說:“應該是他去北地那段時間,當時他一個人行動,後來把到手的晶核讓給了彆人。”
他看著燕千裡問:“那個人就是你對吧?”
燕千裡抿著唇,黑漆漆的眼眸轉過去盯著這二人:“他跟我說過一位非常信任的朋友,姓關,是你對吧?”
關文鳩麵無表情著,身側的雙手卻緊握成拳。
關文鳩問:“你為了周之來送死,值得嗎?”
燕千裡反問:“你為了喪屍害死周之,值得嗎?”
“值得。”關文鳩冷漠道,“隻要能活下去就值得。”
他認為活下來的人們應該學會審時度勢,分析利弊,方舟人類與喪屍陣營,明顯後者才是最終會勝利的一方。
關文鳩曾試圖說服過周之,要他一起去投靠白幸,卻被周之拒絕。
於是他隻能下狠手。
即使這個人是周之。
關文鳩不會後悔,因為他賭對了。
他不需要再躲躲藏藏過日子。
燕千裡蹙眉,眼中掠過厭惡,他看不起關文鳩這種能心安理得出賣同伴的人。
旁邊的蘇玫沉默片刻,深呼吸一口氣收斂心思,低聲道:“三係異能者已經送過去了,他昨晚表現的很好,目前接觸的這批方舟人類隻是一個大隊。”
秋蓉聽到這眼皮輕跳,她知道三係異能者的長相,昨晚卻沒見過,如今一聽蘇玫的話心裡發毛。
一個大隊。
該不會瞎貓撞上死耗子,就這麼巧的遇上周之待的隊伍了?
秋蓉跟燕千裡都在豎起耳朵聽兩人談話,但蘇玫沒聊上幾句就被人叫走。
回去塔樓時,關文鳩問:“仍舊讓他待在屋裡嗎?”
秋蓉點頭。
關文鳩眸光微沉,眼睜睜看著她領著燕千裡進去關上門。
燕千裡進屋就被綠藤纏繞拉去角落待著,這綠藤不僅能悄悄修複他的身體,也能保護他不被關文鳩悄悄進來一槍乾掉。
秋蓉換了身衣服倒回床上:“晚安。”
燕千裡驚呆了。
喪屍王要他玩遊戲可以,但喪屍王跟他說晚安不可以。
這誰受得了!
燕千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力度死死地盯著床上陷入沉睡的怪物,就怕它會突然起身撲過來撕開綠藤再扒拉他的衣物霸王硬上弓。
秋蓉再次被傳送到周之身邊。
夜裡下著大雨,豆大的雨珠劈裡啪啦地咋下,拍打在枝葉上發出嘩嘩聲響。
山中營帳點,她這次被傳到外邊,坐在木桌上,沒幾秒就被淋了個透心涼,夜裡雨幕中,秋蓉卻見男人無所謂地站在大雨中慢條斯理地解著衣扣。
他背對著秋蓉,迷彩外套摘下隨意丟在一旁,雨水將他整個淋濕,周之雙手抓著最後一件衣擺卷起脫掉,雨水在他寬闊結實的背部流淌劃出道道痕跡。
燕千裡的擔憂是多餘的,秋蓉的目標並不是他,就算想要卸下衣物霸王硬上弓,那她上的也隻會是周之。
“哥、哥哥,周之……”秋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腰側,換回周之轉身。
他甩了甩發上雨珠,沒太驚訝,而是朝營帳歪著頭說:“進去。”
外邊下著雨她呆在這乾什麼。
這甩發加歪頭的動作卻撩得秋蓉心裡嗷嗷叫。
“你脫衣服乾嘛?”秋蓉抬眼看他,“就算末世,在暴雨裡洗澡也不太好吧。”
雨聲太大,周之彎腰湊近她問:“說什麼?”
秋蓉又問了一遍,周之指著前邊樹下一節改裝車廂說:“野營淋浴車,誰跟你說我要在外麵洗?”
她順著周之指的方向看去,納悶道:“為什麼沒門?”
“沒門正好,現在安全了,你想怎麼看我就怎麼看。”周之揉著她的頭,“去躲著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