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說到嵐淨瑤還想上前去救藝文君,幸好被他攔下時。
沈意才緩緩放下了手裡的飯碗,雙眸冷冽地望向嵐淨瑤說:“你想救他?”
嵐淨瑤手裡拿著飯碗,嘴角還沾著油漬。她知道他們兩家有仇,於是低著頭不敢看他,弱弱地解釋道:“因為他救了我,替我擋了一箭。”
“那可不好說,我看他是故意推你去擋刀才對。”高伯接過話。
那時候的高伯,剛剛走出菩薩苑,便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黑衣人提著大刀朝著香鋪奔去,藝文君卻在嵐淨瑤身後,雙手用力推了她一把,讓她猝不及防地朝著大刀撲去。
當時他的心可都提到了嗓子眼,幸虧那黑衣人是直奔著藝文君去的,嵐淨瑤才僥幸躲過一劫。
高伯十分慶幸,因為剛到蒼生寺時,他給嵐淨瑤求了道平安符。
嵐淨瑤才剛戴上不久,就發生了這檔子事,這下他對蒼生寺的菩薩,又多了幾分信服。
“我看他,準沒安好心。”高伯說道。
而一旁的嵐淨瑤隻當他是對藝文君有偏見,所以醜化他的行為。
她麵前坐著的,可都是把整個將軍府,視為仇人的人。這時她如果為藝文君說話,隻怕沈意,也會將她視為敵對的一方。
於是嵐淨瑤隻好說道:“我們前麵還有一個弓箭手,他如果沒有推開我,那中箭的人就是我,我隻是想去報答一下恩情。”
接著她又小聲喃喃自語道:“那我最後不是沒去嗎?”
“報恩?”沈意突然冷笑出聲,瞬時間周圍的氣氛好似降到了冰點。
他語氣冰冷地說道:“你為了救他,不惜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嵐淨瑤不敢講話,她當時確實頭腦一熱,沒有想到那麼多。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筷子光扒拉著幾粒米進嘴裡,連菜都不敢夾。
想到沈意為了幫她隱瞞會武功的事,去竹山居查案都沒有帶上張昭,麵對張昭的疑問也是輕描淡寫地帶過。
她如果去救藝文君,沈意小心翼翼地幫她包庇罪行的努力,也便完全白費了功夫。
她緩緩抬眼望向沈意,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高伯察覺到氣氛不對,立刻出聲緩和道:“小瑤確實是一時大意,這孩子本性還是好的。以後不要再跟將軍府的人沾邊就好了,準沒好事。”
這是在暗示嵐淨瑤站隊,她想著平日裡確實也不需要跟將軍府的人來往,而且她還要靠著沈意幫她查案。
嵐淨瑤立刻點頭應和道:“我跟將軍府的人一點不熟,今天完全是個意外。”
高伯給沈意的碗裡夾了塊他愛吃的魚肉,見他依然坐著不動。
他知道沈意的性子,有的時候就像個孩子一般,需要哄一哄,嘴硬心軟地很。
於是,高伯又改口提了另一件事,“我今日還去給你求了姻緣來著,小瑤去求簽,你猜怎麼著。是支上上簽,【花好,月圓】,她的姻緣已到,是天注定的緣分。”
高伯笑得合不攏嘴,好似這簽是沈意求的一樣。
“高伯,你可彆胡說八道,我哪來的什麼姻緣。”嵐淨瑤說道。
高伯望著她,眼睛已經笑成了一條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