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2 / 2)

他肯定是故意不開門,好讓她以為不在家,結果沒想到她就在門口守著,撞了個正著。

“我是來給你道歉的。”淺川紗織強硬地擠進了夏油傑的家。

客廳裡的電視屏幕上是正在暫停中的遊戲,夏油傑的手機被他隨手丟在沙發的角落,遊戲手柄放在茶幾上。

她在外麵按門鈴的時候,夏油傑正在裡麵打遊戲。

“夏油君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也沒有接。”

“夏油君走後,我想了很多,我沒有想要試探你的底線,或許是我的舉動給你造成了誤解。”

“優衣讓我給她送情書的時候我是拒絕過的,可是她央求我陪她一起去的時候,我還是心軟了一下。我考慮了優衣的心情,卻忽視了夏油你的心情。”

“所以,對不起。”

“夏油君,我以後不會再做同樣的事情了。”淺川紗織鄭重地向夏油傑保證。

“夏油君會生氣,我其實還挺高興的。”淺川紗織對著夏油傑笑了笑,但看見他難看臉色,知道是他誤解了,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夏油一直以來都太溫柔了,對所有人展示的都是溫柔的一麵,總喜歡把情緒藏在自己心裡。”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你好像是為自己帶上了一個微笑麵具。”

“但是你今天生氣,讓我感知到了你的情緒,我覺得夏油君一下子就變得生動了起來。”

“夏油君,總是隱藏自己的情緒會很累吧。”

夏油傑:……

“你想太多了。”夏油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有些頭疼。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緒突然就失控了。

“叔叔和阿姨還沒有回家嗎?”見他不願意說太多,淺川紗織也轉移了話題。

“沒有,他們今天去朋友家拜訪了,應該不會回來了。”

夏油傑從冰箱裡拿了兩瓶汽水,放了一瓶在淺川紗織麵前。

他拉開易拉罐的拉環,“砰”的一聲,多餘的氣體衝了出來,瓶口冒著一縷涼氣。

“要不要打遊戲?新出的。”

這是和好的信號。

淺川紗織點了點頭,接過手柄,打遊戲可是她的長項。

“輸了可不許哭鼻子。”夏油傑盯著遊戲開始的界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誰輸還不一定呢。”

一場激烈的對戰就此拉開。

時鐘的指針由6指到7,窗外的天色也越來越暗。空中的火燒雲染上了墨色。

“我又贏了!”淺川紗織看著遊戲勝利的界麵高興地跳了起來。

假的吧?夏油傑睜大了雙眼,一臉挫敗地狂按著手柄,可是也改變不了他失敗的事實。

他居然一局沒贏!

他雙收抱頭,手指插進發絲中,從不敢置信到逐漸接受,他平靜地說:“我輸了。”

“沒想到夏油君也會有不擅長的事情。”

淺川紗織捂著嘴偷笑:“小時候的積木遊戲夏油君不會是用咒力作弊吧?”

“畢竟隻需要維持它不倒下,咒力應該可以做到吧?”

淺川紗織突然想到了小時候的積木遊戲,隨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夏油傑點了點頭,大方承認了,沙織雖然看得見咒靈,但是卻看不見咒力,所以他明目張膽地靠著咒力贏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隻是覺得她不服輸的樣子很可愛。

“希望咒靈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它們真的長得很惡心,真不忍心看夏油君吃那種東西。”

淺川紗織下意識覺得和咒靈那種東西扯上關係,不是什麼好事。

她希望夏油傑能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中。

“咒靈不會消失,它們產生於人類的負麵情緒,是源源不斷的。”夏油傑單手抓著空掉的易拉罐,不自覺的用力,瓶身已經凹陷變形,還發出了脆響。

淡紫色的眼眸盯著某一處,眼中是淺川紗織看不懂的情緒。

自從八歲那年的咒靈被他祓除之後,他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咒靈了。

可是最近他又察覺到了咒力的波動,肆意滋長,源源不斷。

夏油傑有一種預感,平靜的日子就要被打破了。

*

淺川紗織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幾聲,她感覺有些餓了。

夏油傑聽見動靜看了她一眼,問道:“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做。”

“是有點餓。”淺川紗織摸了摸肚子,提議道,“我們出去吃好了。”

“去你最喜歡的那家麵館?”

“我記得你喜歡吃他們家的素麵。”

“我請你,就當是我向你賠罪了。”淺川紗織期待地看著夏油傑,就差把“求求你了,答應我吧”寫在臉上了。

“走吧。”

夏油傑心情大好,笑意爬上了眼角眉梢。

“夏油要不要紮一下頭發?我這裡有發繩。”

“你這樣會很熱吧?”

麵館的冷氣不足,夏油傑披散著頭發,滿頭大汗。

淺川紗織見他熱得厲害,便提議讓他紮一下頭發。

“不用了。”夏油傑擦了擦額頭的汗,像是感覺不到熱一樣。

“夏油君最近好像一直都披著頭發,隻有今天籃球比賽的時候紮上去了吧。”淺川紗織回想了一下最近這段日子,發現他披著頭發的時候更多,和以前不一樣。

“沒什麼,夏天到了,這樣涼快一點。”

夏油傑的借口蹩腳到讓淺川紗織懶得揭穿。

走出麵館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風,將夏油傑的頭發吹亂了。

淺川紗織在他整理的間隙,眼尖的發現了被夏油傑藏在頭發下的秘密。

“原來夏油君打耳洞了。”她一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這樣也很好看,很符合你的性格。”

“我可以仔細看一下嗎?”淺川紗織盯著夏油傑的耳朵,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夏油傑:……

“夏油君的耳朵形狀和寺廟裡麵佛像的耳朵很像誒。”

“黑色的耳釘看起來好酷,不過打耳洞真的不會疼嗎?”

打耳洞要把針穿進肉裡麵,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很疼。

夏油傑的耳朵本來就很白,現在帶著黑色的耳釘,對比就更明顯了,像白玉一樣,他的耳垂手感看起來很好。

她伸手想去觸摸,被識破她意圖的夏油傑抓住了手腕。

“紗織,彆鬨。”夏油傑很後悔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她的請求,“雖然說我現在不疼,但是紗織用手去捏的話誰都會疼的。”

夏油傑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淺川紗織給他嘴角的傷口塗藥的時候,也是用這種天真又無辜的眼神去戳他的傷口。

他頓時感到有些肉疼。

“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家吧。”

夏油傑站起身,雙手插進褲兜,扭頭對淺川紗織說。

他們還沒走出多遠,就看到有一群人圍在一起。

“白頭發戴墨鏡的小哥哥!”

“是在cospy嗎?”

淺川紗織被聲音吸引,目光朝那邊望去,看見了顯眼的白發少年,正朝著他們走來。

藏在墨鏡之下是一雙蒼藍色的眼眸。

淺川紗織曾在祂的意識世界裡見過他。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