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的靜靜 是不是有點多了?(1 / 2)

臣好柔弱啊 馬戶子君 11805 字 7個月前

寧如深收拾完出了屋門。

昨晚打包回來的奶糕和蜜凍已經被杏蘭擺在了院中石桌上。

他這會兒堪堪緩過勁來,臉上的潮紅消散,又坐下吃了兩口香甜的點心,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他叫上杏蘭和嚴敏一起嘗嘗,又環視一圈,“小石子呢?”

嚴敏朝他妥帖一笑。

寧如深:?

嚴敏,“大人放心。”

寧如深:……他放什麼心??

他還要再問,嚴敏卻笑而不語地伸手一趕,“沒什麼,大人先去上朝。”

寧如深稀裡糊塗地被趕去早朝。

搞什麼,總覺得有點不妙。

今日早朝。

正是季劼等人同李無廷定下的“內閣製”試水之日。

新政由鴻儒季劼牽頭提出——

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季劼德高望重、立場中立,誰也不敢大肆攻訐,隻能相互爭論起來。

遲鈍者還在權衡背後的利益。

敏銳者已經從中窺見了天子的授意。

寧如深在鬨哄哄的朝堂中往上方望了一眼,隻見李無廷依舊穩如泰山,不動聲色地靜觀各方周旋。

他正望著,就看李無廷朝他掃來。

深遠的目光穿過大半朝堂落在他身上,仿佛在說:瞅什麼?

還不把你那臉埋低點。

“……”

寧如深就把腦袋埋了埋。

作為“發起者”之一,在這場腥風血雨裡完美地隱身了下去。

一場早朝吵了兩個時辰。

下了早朝,寧如深又被朝臣們拉著打探了幾句口風。

等他將一群人支走,已經過了一刻鐘。

他理了理衣裳,轉頭去往禦書房:

忽悠結束,收工!

禦書房外,小榕子守在門口。

寧如深平時都是直接進去,今天剛要進門,卻被小榕子攔了一下:

“寧大人稍等,陛下在裡麵議事,奴才先進去通報一聲。”

寧如深點頭,“那我等等。”

他揣袖在外麵等著。

然而不過幾息,小榕子便又匆匆出來了。那速度仿佛隻是進去涮了一下,對方朝他搖搖頭說:

“寧大人今日還是先回吧。”

寧如深奇怪,“怎麼了?”

小榕子悄聲說,“聖上心情不好,奴才剛進去就聽聖上說:滾。”

“……”

連滾都出來了,心情是有多差?

寧如深印象中,李無廷雖為帝王卻很少說重話:大概是出於君子涵養,說“滾”的時候要麼是揶揄,要麼就是動了真怒。

他小聲問,“知道原因嗎?”

“奴才不知,隻瞧見陸大人在裡麵稟事。”

陸伍…?難道是因為推行“內閣”,有臣子下來說了什麼?

寧如深試探,“我進去勸勸陛下?”

小榕子苦口婆心,“大人,回吧。”

他在陛下跟前侍奉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陛下臉色像今日這麼難看過。

也不知陸大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寧如深隻好點頭,“那我去禮部了。”

他揣著袖子轉頭離開,心頭琢磨:

既然是陸伍,跟自己應該就沒什麼關係了。

說起來…今天一大早就沒見到拾一,拾一又跑哪兒去了?

·

禦書房內,氣壓低得駭人。

宮人都被打發了出去,隻剩下滿目焦心的德全和跪在禦前的陸伍。

李無廷垂著眼睫,薄唇抿成一道直線。

沉寂半晌,他才啞著聲音開口:

“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是。”陸伍麵癱著一張臉,重新稟報了一遍,“卑職聽拾一說,寧大人害了相思,月底及冠後欲向京中貴女‘靜靜’提親。府中管事已在著手備禮。”

他歸納,“想必不日便要同人下聘。”

“……”

話落,屋中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陸伍跪在案前,不明所以。

他今早在城東小攤上喝湯圓時遇到了拾一,對方一來就向他打聽京中閨名叫“靜靜”的貴女,說是寧大人要提親。

這事他本來是沒打算上報禦前——

錦衣衛監察的是朝臣有無結黨營私、貪贓枉法,寧大人兩者都不屬於。

估計拾一也是因此沒有上報,反而跑去幫人打聽。

但想起上次提到寧大人時聖上多問了兩句,他還是提了提。

沒想到這一提……

“靜靜?”上方突然落下一聲冷笑。

陸伍收回思緒,抬頭看去。

李無廷眉心像是壓著火,不冷不熱,“閨名都叫上了,還真是親近。”

德全渾身冒汗,慌忙道,“陛下,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拾護衛那傳話的本事,您還不清楚?”

似是想到什麼,李無廷神色稍緩,“這話是怎麼傳出來的?”

“聽說是寧府的管事一大早從主屋出來,立馬就叫拾一去打聽了。”陸伍回想著拾一煞有介事的語氣,學道,“——寧大人,定是房中寂寞。”

房中寂寞。

李無廷閉了閉眼,捏住眉心。

昨晚掀簾上馬車的那一幕幕浮出腦海,他君子恪禮地不去聯想更多……

片刻,他啞聲,“你下去。”

陸伍磕了個頭,起身要走。

忽然又被叫住,“慢著。”

李無廷捏著眉心,沉沉開口,“你也去打聽打聽。朕倒要看看,誰是那個‘靜靜’。”

陸伍應下,轉身出了禦書房大門。

待人離開,禦書房內依舊沉凝。

李無廷抵著眉心沒說話。

德全在一旁急得心頭冒火:要知道聖上乃一國之君,想要誰不過一句話的事,哪用得著這般曲折?

但陛下偏偏要端著什麼君子風度。

這下好了,寧大人都要成親了!

陛下還不得氣…氣長壽了!

德全把心一橫勸說,“陛下,您不妨就直接一些,將寧大人——”

一道冷目掃來,他話頭刹住。

李無廷側了他兩秒,又緩緩收回目光,“朕說過,不做勉強他的事。否則他要走,朕……”也留不住。

德全一急,沒忍住跺了下腳:欸喲!

“……”李無廷看去,“你急什麼。”

“奴才能不急嗎,陛下這麼多年來身邊無人……”潔身自好,誰也不碰。德全咽下後半句,繼續說,“好不容易才有了個上心的人,奴才希望陛下得償所願啊。”

不止是他,軒王和景王殿下不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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