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坦白局 哪有邊…邊說“冒犯”的?……(2 / 2)

臣好柔弱啊 馬戶子君 12533 字 7個月前

燭火忽而劈啪一聲。

一滴熱汗便滴落在寧如深額頭,洇開一道水跡,他眉心一蹙咬著指節顫抖。

一隻糙熱的大掌揉開他眉心。

李無廷手臂青筋鼓起,像是在忍耐著什麼,就連掌心腕內都泛起一片薄紅。

玉蘭舒然綻開花瓣,清幽宜人。

寧如深微一偏頭,鴉羽般的眼睫儘被淚濕。烏發有幾縷汗濕地貼在鬢間,剩下的如瀑傾瀉,堆纏在明黃的枕邊榻沿,“陛下……”

李無廷滿臉漲紅,眸色深如暮色。

他沉了口氣,俯身想安撫地親吻人眼睫眉心,卻在動作間一沉。寧如深頓時哭得更厲害,抵著他的肩頭說不出話,“你,你……”

斷斷續續的話音撩動得人心潮翻湧。

明豔如霞的麵上,如水光漾開。就連耳廓的那枚紅痣都愈發豔麗,像勾著人的心尖。

李無廷無法抑製地動搖,低去吻他。

灼熱的唇舌堵住了哭音,熟練地讓寧如深跌入這片沉醉的深海。

他一邊親著,一邊粗聲道,“是朕不好……”

寧如深被他親得說不出話,隻能在玉蘭愈發濃鬱的幽香中淚眼朦朧:說著這麼君子如玉的話,也沒見停下啊。

通紅的耳朵很快也被親了個遍。

不知過了多久……

咚,第三個白玉瓶滾落在地毯上。

燭火倏然偏折,映得人影一沉。

在一道深情到幾乎將人溺斃的低喚中,唇舌終於吻入了最深處。帝王指節驀然震顫,懷裡的人眼淚猛一滑落,“如深——”

清幽潔白的玉蘭終於徹底綻開了。

翌日,一縷天光落入寢宮。

接近天亮時才安靜下來的殿內,明黃的帳衾拖曳堆疊。

帳中的被間還鼓鼓囊囊。

李無廷披著外衫走下來,微敞的襟口上方,脖頸胸口潮紅。他走到案前喝了幾口涼茶,壓下尚在翻湧的潮熱。

“德全。”

殿門輕輕一開,德全垂首進來。

餘光裡晃過一片淩亂旖旎,滿室還殘留著玉蘭幽香。他按下咧到耳根子的嘴角,不往四下亂看,“陛下。”

“你守著殿門,朕先去上朝。”

“是,那寧大人……”

“不必叫醒他。讓禦膳房備點…稠粥,他若醒了,就說朕下朝便回來。”

李無廷說完三兩下穿好龍袍。

帝王清冷的麵色上還有未散的紅潮,眉間隱隱透出饜足。頓了頓,他又轉頭走到床邊,抬手撫了下寧如深泛紅的睡顏。

沒忍住親了一下,又一下。

念著早朝的時間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他這才按下湧動的心潮,離了寢殿。

·

昏昏沉沉,光影浮動。

寧如深隻覺這一覺睡了好久,直到睜眼時渾身酸軟無力,才發出一聲細呻。

一片明黃映入眼底。

他頭昏腦脹,沒一處不痛。

剛撐起點身來,帳外便傳來輕輕巧巧的腳步聲,緊接著聽德全道:

“寧大人醒了?可有哪裡不適,餓了沒?”

寧如深臉上轟然一燙。

他烏發還垂了一枕,緋紅的衣袍掛在床沿,隱隱看見衣帶都落在地上。

身上還算清爽,應該是李無廷照顧過了。

他忍著燥意清清嗓子:

“我…想換身衣裳,再喝點水。”

“好嘞。”

德全應了聲又喜氣洋洋地說,“喔對了,陛下說等下了早朝他就回來,寧大人彆著急~一會兒先用點熱粥。”

他說完便匆匆離去。

寧如深聽得心神震蕩:這德全…!誰著急了!?

熱粥是一早就吩咐好的。

沒一會兒,德全便將新衣裳和粥水都送了進來,“寧大人~”

寧如深這會兒隻能勉強爬起,就連腿根胳膊都在打顫。

他沒好意思讓德全陪著,將人打發出去了。

肩頭披了件外衫,烏發隨意落在身後。

寧如深坐在床沿小口小口地喝粥,總覺得連嘴唇都是一片紅腫。

昨晚的片段不受控地湧入腦海。

他一瞬臉熱心慌,吃了兩口就放下勺。

他跟李無廷,真的……

寧如深心跳怦然亂了,垂著眼睫抿唇,慢慢回想:從對方那淩厲沁汗的眉眼,到他自內而外的顫栗潮湧。

他越想越亂,還生出了一點羞惱:

李無廷也是,哪有邊…邊說“冒犯了”的?

到後麵迷迷糊糊的,好像還讓他叫了“夫君”。說什麼:“都讓人叫‘哥夫’了,不是夫君的意思麼?”

寧如深滿臉緋紅,但又轉念一想:

他還從沒見過李無廷那副模樣。

像是一身端方矜重都跌入了欲.海,引以為傲的克製方寸全無,為他迷醉失控。

他心頭撩動又滿足,也不在意昨晚李無廷有多“恪禮而過分”了,壓下心緒點點回味著,喝起跟前還溫著的熱粥。

喝完粥,寧如深精力恢複了點。

他本來想起床,結果腿一軟差點摔成一攤貓餅,隻能爬回龍床困覺。

再次醒來時,跟前坐了道高大的身影。

李無廷坐在床沿,也不知看了他多久。

寧如深眼睫眨了眨:嗯?

看他睜眼,李無廷抬手在他臉上撫了下,“醒了,休息好了嗎?”

寧如深被他撫得一酥,“…還可以。”

李無廷收回手,“那就好。”

頓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又喉頭一動,俊臉染紅道,“昨晚,是朕不好。”

寧如深猝不及防,差點嗆一下!

他朝人看去,正想趁機指指點點,就對上了李無廷專注而動情的視線,開口的話頓時又咽了回去。

寧如深故作正經道,“下、下不為例。”

李無廷點頭答應他,“好。”

他暫時下不了床,乾脆就栽在龍床上不起。因為要陪他,奏折都被李無廷抱到了床上——

淩亂曖昧的榻間堆著嚴肅的奏折。

場麵說不清是勤勉還是荒唐。

但殿中隻有他兩人,無人深究。

寧如深便靠在床頭,看跟前的帝王側顏沉靜,微抿著薄唇批折子。

“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

李無廷捏了下眉心,“隻是接近年關,有很多瑣事。另外就是歲首的慶典——”

他頓了下,忽而轉來,“你……”

寧如深探頭,“我怎麼?”

難不成還要讓他上去整個活?

李無廷就熱著耳根問,“你身體,到時候能恢複嗎。”

寧如深腰間下意識一顫:

幾個意思?李無廷是覺得,自己五天都下不了地嗎???

他倔強地點頭,“我去舞個獅都不成問題。”

“……”李無廷輕聲,“倒也不必。”

寧如深裹著被子往他跟前湧了湧,“那是怎麼了,有我什麼事嗎?”

“五日後的歲首慶典,想你陪著朕。”

李無廷伸手將被沿掖了下,露出他那張煨得紅撲撲的臉來,“朕拜托了淨喜大師前來——”

“屆時朕會昭告天下,永不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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